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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八一】三次故乡行(散文·旗帜) ——献给共和国成立70周年


作者:长山 进士,7792.9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876发表时间:2019-07-19 18:48:27

“爸爸……醒醒!我们快到老家了,看到医巫闾山了!”我坐在硬木板的火车座椅上,心潮起伏地看着铁路旁大地不断变换的景物,感到有些疲倦,不知不觉进入梦乡。刚刚入梦,就被女儿唤醒了,“爸,您说幽州古城墙高大、宏伟,您读书时曾在城墙洞子里躲过飞机轰炸.还没说完您就睡了。再接着给我讲讲呗……”
   我从咣咣铛铛的火车运行中醒来,看到我那十五六岁的女儿的样子,我苦涩地笑了:“往事不堪回首哇……”我又讲起那被轰炸的岁月——
   我的童年,是战火纷飞的年代。还在一二年级时,我在县城西门里第二小学读书。学校挨着城墙,接连不断的战火,古城墙已被摧残得百孔千疮。城墙顶上:有被炮轰成的城墙豁子;城墙根儿下:有不少被挖出躲飞机的防空洞。当年敌人的飞机,经常到城内外空中盘旋,对所谓的可疑目标轰炸。有时我们学校正在上课,听到防空警报响,老师带领我们钻进城墙下的防空洞,飞机轰炸后飞走了,我们再回到教室上课。
   “那是哪国的飞机呀?怎么到北镇城轰炸呢?”女儿气愤地问。
   “北镇城就是古幽州城,在山海关外的医巫闾山下。是进出关必经之路;是兵家必争之地。我很小的时候就记得,因常有飞机轰炸,家家有防空洞。日本鬼子的飞机;国民党的飞机;甚至美国的飞机,都先后光顾过幽州。当年美国为了扼杀新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发动侵朝战争,把朝鲜当跳板进攻中国。应朝鲜政府的请求,我国正准备派志愿军入朝,进行‘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美国阻挠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经常派飞机到幽州、医巫闾山等,对可疑目标疯狂轰炸。”
   “我们怎么不用高射炮打呢?”
   “那时我们刚刚建国,还一穷二白,防空力量薄弱。哪有高射炮对付轰炸袭击呀!”
   “爸——那时读书和现在比起来够难的了。现在我们是多么幸福哇!”
   “何止是读书难?爸爸的童年是在战火中度过的!那时吃不上穿不上,还得成天提心吊胆,跟着大人躲飞机轰炸。哪有过安稳的日子啊!在那战争年代,哪里能放得下一张学习的课桌呀?”
   女儿难以想象当年学习的艰难,又问道:“爸!听说您念书时学习很好,一个穷人的孩子念到高中很不容易。您怎么半路辍学?到北大荒开拖拉机,多可惜呀!”
   “唉——也没啥。国家的兴衰与个人的命运,是紧密相连的。尽管我们在奋进,在努力!可是国家的贫穷与灾难,是积重难返的。”我看着女儿不太理解,又说,“这与咱家的历史,社会造成的家庭悲剧,是有关系的。等有机会我慢慢地说给你听,你就明白我当年辍学的原因了。”
   “爸您简单地说一说您辍学的经过好吗?”
   “好吧!”我说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当年我带着关屯乡亲和咱关家人的期望,从农村小学,考入县城实验中学,并不轻松。那时国家还一穷二白,不可能让更多的人上中学。农村小学只有3%——5%的毕业生,有机会考入中学。我们学校120多名毕业生,只有我们5个同学考入县中学。为此我们都抱着不辜负党和国家的期望,乡亲们的嘱托,奋发读书。可是,那时读书是艰难的。”
   “怎么艰难?”
   “读书要学费;住校要饭费;住宿费、学杂费,是不小的支出。一般贫农家庭是承担不起的。”说到这里,我叹了口气说,“你爷爷因解放战争中抬担架,被飞机轰炸炸伤而牺牲;你的二爷和老爷又都参加了八路军。为此咱家是光荣军属。得到政府照顾,学杂费全免;零星费用地方政府解决。我这才能读中学。我牢记共产党的恩情,刻苦学习,成绩始终名列前茅。然而,大炼钢铁、深翻、参加生产等活动,干扰了我们的学习。还赶上三年自然灾害,加上与苏联关系破裂,苏联撕毁合同,撤走专家,逼我们还债。咱中国人有志气,勒紧裤带也要爱国还债!我们在三年自然灾害面前,不得不吃‘低标准,瓜菜代’。在此形势下,作为在校读书的学生,怎能不受到国家形势的影响?吃不饱,怎能安下心来学习?不少同学得了病,只好休学;有的为了吃饱饭,不读书当了盲流;学校学习任务不减,参加运动不变。我得了严重的神经分裂症,不得不休学在家养病。
   “原来如此。病好了还可以复学嘛!何必来北大荒?”女儿惋惜地问。
   “唉!当年党中央为了解决全国人民的吃饭问题,决策开发建设北大荒,并派王震将军率领十万转业官兵,担起这历史使命——为国家生产粮食。
   你姑父作为十万转业官兵的一员,毅然参加了垦荒大军,并把你姑也带到北大荒。我作为吃不饱,在艰难中学习的青年,为他们参加北大荒开发建设的壮举,感到骄傲。产生了‘经过枪林弹雨的解放军,不考虑个人的得失,投身到开发建设北大荒,为国家生产粮食。我就不能像解放军一样,去开发建设北大荒吗?’这种想法一产生,继续念书的意志就动摇了。正赶上你姑父到北京开会回北大荒路过咱家,我的想法得到他的支持。就把我带到了虎林。经过铁道兵农垦局的安排,于1961年2月我来到八五八农场。就这样,我也成了拓荒者。”
   “原来是这样……看来个人的命运,确实与祖国的命运紧密相连……”
   这次的故乡之行,我回顾了往事,坚定了女儿跟党走,热爱祖国,热爱北大荒之心。
   我怀着一颗献身北大荒,热爱祖国和家乡之心,在开发建设北大荒中,付出了血汗与艰辛。
   一次深冬夜间脱谷,天降大雪,脱谷很是艰难。我们的东方红——54拖拉机,作为动力带动脱谷机。当时已经是农历腊月二十三夜晚,机车组有三人参加夜班脱谷,大雪不停地下。参加脱谷的农工,不停地把大豆堆上的雪扒掉,再用叉子挑到输送平台上,自动送进喂入室……工作很简单但很累。一台脱谷机脱谷,三四十人不停的忙碌,机械才不至于空转。脱完一大堆,就移动机车,重新开辟新场地。
   半夜时分,参加脱谷的人都已经是筋疲力尽,好不容易脱完一大堆,农工点火、烤火休息。我们机务上的三人,便转移脱谷场。一切就绪驾驶员开始倒车;我左手拎着脱谷机牵引台,右手指挥驾驶员倒车,使机车挂钩与牵引抬对接,插入牵引销离开机车,便完成了任务。
   然而,机车开到我指挥的位置却没有停下,继续往后倒。我一看坏了,被夹在了脱谷机轮子和机车链轨之间,已经无法离开。机车还在向后倒……我左腿被压在机车下;接着把我撞倒;我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昏迷了两天两夜。听车长说腊月二十三夜间,转移脱谷点,由于雪大,驾驶员脚上的鞋有积雪打滑,该停车时没有踩住离合器,机车继续倒;慌忙中连踩三脚才停住车。事故就发生了。如果再不停车,就会机毁人亡……我死里逃生。经医生的紧急抢救,保住了我的命。但是我的左小腿已经骨折;肋巴骨断了三根;双目充血;严重脑震荡……只好在医院躺了半年。病愈出院后,我病休期间与爱人一同回我的故乡探亲。
   这次回故乡,我的心情是沉重的:自己辍学抱着开发建设北大荒的愿望,已经十多年过去了。自己为国家贡献了多少?住马架子,吃代食品,与天斗,与地斗,与严寒蚊虫斗……可是年年种地年年亏;连吃的粮食都不够;工资发不下来……有什么脸面回故乡面对家乡父老?
   我爱人倒是心情很好,能陪自己的丈夫回家散散心,也是对丈夫的补偿。在她眼里,我的故乡山美,水美,人也美;看到医巫闾山下,那盛开的雪白的梨花,像洁白的海洋,她觉得心旷神怡。可是对我来说,又看到了美丽的梨花怒放,心里也感到安慰。然而看到乡亲们仍然是每天两顿饭,这青黄不接时仍然吃不饱。不由得扪心自问:解放已经二十来年了,老百姓还是吃不上穿不上。难道是人们都好逸恶劳吗?可是回想那深翻、大跃进、大炼钢铁时的干劲,不论是故乡人,还是荒原的开发建设者。哪个不是豪情满怀,铁骨铮铮?怎么就改变不了贫穷落后的面貌呢?
   爱人小刘看我的心绪烦乱,安慰说:“知足吧!你这次大难不死,不是农场领导的关怀,不是共产党的政策关心到每个人的身心,哪还有坐卧铺火车返故乡,观看山水的机会呀?”
   听到爱人的话,我也体会到:现在的生活尽管还不理想,但比过去来说已经强多了。我思索着,听爱人又说:“想当年我父母被当作逃亡地主遣送回老家时,你何等的仗义直言!冒着被牵连、葬送前程的危险,毅然留下了我,并娶我为妻。你是何等地令我敬服!那么艰难都闯过来了,难道就因为这一次的死里逃生,就消沉下去了吗?当初你雄心勃勃投身到北大荒的行列里,你就甘心全忘掉吗……”
   “好了!别说了。毛主席说过:‘唯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我的这点伤算得了什么?明天就回北大荒!党的政策已经迎来了春天,我相信我们的故乡和第二故乡,也会迎来春天的!”
   果然,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了北大荒,在党的宽松的政策下,八五八“旱改水,以稻治涝”的政策出台了;“改革开放,招商引资”的决策,吸引了大批外来的稻农,带来了技术;带来了资金;带来了劳力;也带来了新精神……使八五八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八五八脱贫了;八五八盈利了;八五八致富了……一年一个喜讯,一年一个样!几年过去,八五八的垦荒人,扬眉吐气了!
   丰收的喜悦带来了八五八的富足,生活质量的提高:滨水新城安兴拔地而起;八五八人过上了“耕种在广阔的田野上,居住在现代化的城镇里”……
   此时的我已经年满六十,光荣退休了。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
   这年暑假,女儿和女婿心血来潮,要开着自己的车,带着我们老俩口,自驾游——回故乡游览观光!
   “得了,得了——八五八新旅游区千岛林,还没有看够,竞想自驾游回故乡?那得多少钱哪!”老伴儿心疼了。
   “哎——花不了几个钱,一切费用我们全包了,爸妈只管饱览故乡的大好风光,回来好写一篇游记,也不枉对家乡的思念!”女儿、女婿财大气粗地说。
   我们的心活了,乘上“自驾游”轿车,又一次回到了故乡……
   故乡全变了,乡亲们热情地轮流招待我们,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瓶装美酒。乡亲们见我们一家开车回故乡显富,也不甘示弱。让我们天天吃得满嘴流油;喝得五迷三道;还与我们共同游览医巫闾山的名胜古迹;参观幽州新区等等。使我们目不暇接,心潮翻涌……
   七十年风雨神州变,亿万人民历磨难;
   改革开放四十载,华夏巨变越千年。
   九天揽月嫦娥笑,四海探秘龙女娇;
   腾龙长空勇比翼,醒狮扬威架天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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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段父女子在旅游行程对话,道出了建国以来家乡翻天覆地的变化。作者的家乡是医巫闾山,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日本鬼子的飞机;国民党的飞机;甚至美国的飞机都光顾过这里,想读书的孩子却没有一个安静的环境。作者用实例来说明:国家的兴衰与个人的命运,是紧密相连的。作者虽然已经考上了县中学,因为环境的原因而而休学回家。当得知姑父开发建设北大荒,就跟随姑父的脚步来到八五八农场,因为一场事故只好回老家休养。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了北大荒,作者回到了八五八农场,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如今退休了享受天伦之乐的晚年幸福,作者第三次回到故乡,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展示,建国70年来给人民大众带来的幸福美满的生活,用三次故乡行的变化,来说明只有共产党领导我们才走上了康庄大道。作品感情饱满,情真意切,笔触细腻,是一篇接地气的散文。推荐阅读。【编辑:闲妹】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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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闲妹        2019-07-19 18:49:35
  欢迎赐稿八一社团,祝创作愉快。
欢迎来到室雅兰香社团,共筑辉煌。
2 楼        文友:长山        2019-07-20 01:23:34
  谢谢闲妹编评,但在人物关系中,没有仔细研究。是女儿的姑父,不是“我的姑父”!是“我的姐夫”;是三次跨越人生的回故乡,而不是与女儿的一次旅游。文章的脉络是:第一次——回顾童年(采用与女儿对话);第二次——北上荒原(建国后的艰难,创建新中国坎坷;第三次退休后(盛赞改革开放后祖国特菲,旧貌换新颜)。
我是一名退休教师业余作家,又是一名关工工作者,热爱青少年,酷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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