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感动】生锈的铁具(散文)
打开许久未曾打开的抽屉,翻起母亲曾用过的割菜刀和提菜钩。那生了锈的铁具,犹如岁月在母亲脸上留下的皱纹,如母亲的爱,挑起整个家。
——题记
一
清晨,天渐渐微亮,母亲便起了床,做了早饭,便匆忙地出门了。这是小时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场景。
大清早,母亲就出门收割盖菜(芥菜),赚点生活费。起早贪黑,为了家里能够宽裕一些;母亲外出割盖菜每次都不会远出,基本都是在村里。因为那时我和姐姐还小,父亲有时会外出务工,所以母亲每天中午还要回家做饭给我们吃。我那时不知道母亲的辛苦,只顾着上学,放学,玩闹。
要是隔天下雨,母亲就不用外出割盖菜,便坐在灶台下,将割菜刀放进炭火中。割菜刀在烈火中,烧得通红;母亲将割菜刀拿出来轻锤几下,再放入冷水中。母亲是想把割菜刀在烈火中,磨得更为轻巧,更为锋利。我不明白,为何母亲将割菜磨了又磨?换一把新的不就可以了吗?母亲说,新买的割菜刀是不错,但新的割菜刀太钝了,刀片太重,不好用。其实,母亲还有另外之意,那就是顺手的割菜刀,能很快的完成工作,也能尽早回家照顾我们!
读四五年级时,母亲依旧外出割盖菜;调皮的我,老是惹得母亲伤心。那时,家里外边一阁还是灯泡,泛黄的光芒,照亮母亲还没踏进家门的路。当母亲带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家门时,泛黄的灯光下,母亲的样子显得更加苍老。那一夜,我不知道做了什么,让母亲很伤心,她没有打我,没有骂我,只是偷偷地流了泪。
所以从那时起,我才明白母亲的辛苦。三十出头的母亲,脸上爬满了皱纹,疲惫的身影,现在依然留在我的记忆里。
二
四个铁钩子,与割菜刀是一套的。割完盖菜,就用铁钩子,钩住盖菜,用扁担挑在肩膀上,走在田间岸上,往大路走去。
我那时还小没人照顾,便跟着母亲到田里去。母亲在田间里干活,我在岸上的树底下坐着。母亲顶着太阳,蹲着身子,割着盖菜。母亲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动,整齐的把盖菜摆放在田陇的两旁。我看着母亲是手脚最快的,到尽头后,就往回捆绑,一捆一捆的。随后,母亲把提菜钩往捆好的盖菜扣去,一摇一摆地走到大路边,把菜放在路边,一会好装车。
我不知道那四个提菜钩,钩起四捆盖菜到底有多重?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趟;我不敢想象,母亲这几年来都是这样挑着重担的。
落霞挂满天边,母亲牵着我的手,走向田间往家里的路。我那稚嫩的小手,握着母亲粗糙的手掌,抬头看着母亲被余晖照耀的脸庞下,显得那么疲惫,那么苍老……或许,母亲用提菜钩,挑的是整个家,家是有多重,只有母亲知道。
我不知道,母亲是如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把整个家,都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直到如今回忆起,才知道母亲的艰辛与不易。
三
父亲病逝后,母亲依旧靠着割菜这份辛苦的工作,来支撑整个家。那段时间,只靠母亲一人为家里操劳;看着她那劳累的身体,我很心疼母亲。过了半年后,家里出现了一个男人,最后,他成了我的继父;继父对我和姐姐都很好,把我和姐姐都当成自己的孩子。
终于有一天,母亲向我和姐姐说,她打算和继父一起外出打工;逢年过节就回来,问我和姐姐的意见,我没有说不,反而是赞同。或许,街坊邻居,叔伯们不理解,难道母亲就这么放心让我们姐弟自己生活吗?我之所以赞同,那是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为了这个家,为了我和姐姐而操劳的母亲;不想再看到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母亲。
从此,母亲把她那套撑起家的铁具,存放了起来。可任何东西,都会经不起岁月的摧残,那铁具也生上了一层铁锈,就像母亲那些年的付出。
前些年,家里翻新,不禁看到抽屉里的铁具。我觉得应该是用不到了,放着也是放着,就打算扔掉。母亲看见了说道,说留着吧!拿去改改,还能用做别的挂钩什么的。或许,母亲是舍不得这套铁具,想转变成另外一种铁具,换成另一种不舍。可是,直到如今,这套铁具却依旧没有改成别的铁具,任然放在抽屉里。
生锈的铁具,是母亲的隐忍,坚强。对于母亲来说,这套铁具是她手中的力量,一股能撑起家的力量。
四
我把这套铁具拿了出来,用砂纸褪去那层锈铁,那“沙沙”的声音,是岁月所累积的。或许,能将铁锈褪去,却不能褪去那曾经的艰难,那早已爬上母亲脸上的皱纹。
褪去的锈铁的铁具,我想把这套铁具再好好地存放在抽屉里。不曾想过再把这套铁具丢掉,待时间漫漫,可忆起它带来的种种曾经。

作者文笔细腻 描绘了慈母勤劳的前半生 作者发奋强 誓愿慈母过好后今后的日子
母慈子孝 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