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惊魂故里第3章家庭暴力
　　
　　 夏青雪打开家门，佟默然居然没有开灯，屋里漆黑一片。她把灯打开，只见佟默然坐在沙发上抽烟，烟雾缭绕下他阴沉着脸。当看到在门口呆立的夏青雪时，他冷冷地瞅着她，眼里写满了愤怒和阴郁。
　　 她不安地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还没等她喘口气，他的巴掌就重重地落在她粉嫩的脸上了，她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脸上瞬间留下四个红红的手指印，她感觉火烧火燎般地疼痛，眼泪夺眶而出。
　　 他咆哮着：“你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到外面胡搞了？”他愤怒得浑身发抖，还没等她回答，他又向她另一边脸重重地挥去一巴掌，她被打得跌落在沙发上，她侧躺在沙发上捂着脸止不住地抽泣。他这已经是第二次对她动粗了。
　　 第一次是1992年，也就是他们结婚后第二年的秋天，佟默然单位组织去桂林旅游，她因为工作的原因没和他一起去。他在桂林玩了三天，由于她不在身边他总觉得心里不蹋实，甚至觉得她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他从桂林旅行回来一进门，当她欢天喜地给他开门后，他二话不说就狠狠地扇了的她一巴掌，他说打她电话打不通，一定是跟某个男人在一起。她当时特别委屈，无缘无故被冤枉和挨打，她哭得一蹋糊涂。
　　 而这一次，他竟然又对她动粗。她颤抖地哭着，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一定要跟他离婚。对自己这种想法感到无比震惊，这三年来她从未如此坚决地想跟他离婚。
　　 佟默然打完两巴掌，怒火似乎得到发泄了，心里好受多了，他一屁股坐下来，若无其事地伸手把夏青雪揽在怀里，而此时的她心里正冒火，她对他充满了厌恶感，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臂，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她刚站起来，他又把她抱住，并把她的脸掰向自己问道：“你怎么了？”，她横眉冷对，他不依不饶地问：“你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看她一脸的冷漠，他故作温柔地摸摸她的脸，貌似心疼地问：“刚才打疼你了？”
　　 她冷冷地推开他的手，走进卫生间，然后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脱光衣服后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白晰丰满的身躯，想起刚才和柯楠的欲仙欲死的一幕，然后又看看自己被佟默然打的脸颊，鼻子又一酸，泪水无声地流淌。
　　 她对着镜子慢慢地揉搓着自己的身体，细细地回味着柯楠的温情和体贴，多情、浪漫的柯楠才是个真正懂爱的男人，为什么我不早点遇到他呢？而糊里糊涂地嫁给这个打女人的混蛋。
　　 门外响起重重的敲门声，打断了她对柯楠的思念，无奈和哀伤又回到她心里。
　　 “你洗好没有？”佟默然在门外焦急地喊着。
　　 她没回答，每次他让她不开心了，她总是选择沉默，她也只能选择沉默了！她在卫生间里呆了很久，佟默然开始不安起来，怕她想不开。他用力敲着门，大声喊道：“你在做什么？开门！”
　　 “快开门。”他更用力地敲着，大有把门砸烂的架势。为了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她无奈把门打开了。他把着门不让她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裸露的身体。她冷漠地打开花洒进行最后一次冲洗，然后擦干身体准备穿衣服。
　　 站在门口早就欲火焚身的他说：“不用穿了，省得还得脱。”说完连忙走进去把她抱起来。
　　 看他散乱的目光，她惊恐地叫起来：“放开我！”她本能地挣扎着，两条腿在空中乱蹬，“放开我！！”
　　 他不管不顾地抱着她往卧室走去。她凄厉地叫着：“佟默然，流氓，放开我！”
　　 “别那么大声，吵到邻居。”他说着，到了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快速地脱掉睡衣，她爬起来要走，他一下子按住她，并迅速地把她压在身下。
　　 “今晚不要了，不要了！我累了！”她苦恼地说着试图爬起来。
　　 “你是我老婆，你不给我你要给谁？！”他开始亲吻她的乳房。
　　 她厌恶地挣扎着，他狠狠地咬住她的乳头，她痛得“啊……”地惨叫起来。
　　 “讨厌，滚，我不想要，真的不想。”她挣扎和哀求着。
　　 看到她这么反感跟他做爱，他认为她刚才一定在外面跟别人做过了，他怒火中烧，控制不住地在她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是不是在外面偷吃了？”
　　 她再次觉得头晕目眩，脸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她哀嚎一声，泪水夺眶而出，她不再挣扎了，哀叹着任由泪水打湿了头发和脖颈，也任由他再次对自己施加淫威。
　　 她终于老实了，他感到很满意，他嘻笑着粗鲁地进入她的身体，随着她痛苦地一声惨叫，他开始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感受着征服的快乐，每天晚上这个时候都是他最快活的时光，尤其象现在这样，当她满脸屈辱地在他身下痛苦地忍受着他的蹂躏时，他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了。
　　 当他肆意地在她身上发飚时，她的心里却在疯狂地想着柯楠，心中默念道：柯楠来救我，柯楠，我快要死了，柯楠，你在干什么？他的动作越强劲她对柯楠的爱恋也越强烈，万分复杂的情绪使得她的泪水一串串地流淌着，简直成了个泪人，头下的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佟默然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他总是以蹂躏和折磨她为快乐，她越惨叫他就越来劲，无形中她已经沦为他发泄欲望的工具了。此时他看着自己身下的泪美人，感受着从来没有的刺激和快乐，他的身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亲爱的，你今天为什么不叫了？”他发泄完之后从她身上翻下来，对她的麻木和冷漠感到有些失望，他记得以前她会迎合着他跟他一起疯狂，发出一声声快乐的叫唤。她闭上眼睛沉默着，不再流泪，她的心情象被他拉入深谷，清冷而绝望。被这个禽兽占有了三年了，自己从一个纯真阳光的少女变成一个沧桑幽怨的少妇，这期间饮尽了多少苦水，数不清了，她这样悲哀地想着，蓦然觉得自己很脏，还不如妓女呢。
　　 他用手拨弄着她的头发，她厌恶地推开他的手，然后起身穿衣服。他笑嘻嘻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觉得她在身边真好，哪怕她永远这么冷若冰霜，永远不理他，他也会有安全感。而她只要离开他的视线，他总是没有安全感，总是担心她和别的男人鬼混。如果她和别人鬼混，他会发疯的，天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他自己想都不敢想。
　　 她穿好衣服要去隔壁房间睡，他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抱住她。她挣脱他执意要过去，“你不准去隔壁，你是我老婆，你要跟我睡，要守在我身边。”他用命令的口吻说着。
　　 “滚，请你以后不要再碰我。”她对他的厌恶进一步升级，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和勇气，她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对这突如其来的重击，他捂着脸惊呆了，没想到平时沉静、温柔、顺从的妻子今天变成了个悍妇，这还得了？！
　　 他不假思索地狠狠地回扇着她，怒火在胸中燃烧，他失控般地在她脸上连扇了几下，她被打得贴在墙上，然后无力地贴着墙缓缓地倒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涌出，她压抑地哭着，越压抑越悲伤，真正的绝望攫住她，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还不罢休，气极败坏地把她从地上提起，咆哮着：“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她沉默以对，他又更大声地问：“是不是，说，说不说？”他又举起手做着要打她的姿势。
　　 她依然沉默，他气得浑身发抖，又在她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她失控似地大声哭喊：“没有，呜……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她豁出去了，往他跟前凑，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你，你有种今天就打死我！！”。
　　 她脸上的绝望和坚定让他有些害怕，他不敢再逼她了，他的情绪象一要绷紧的弦突然松懈下来一样松垮，他觉得身心疲惫，不想再苦苦追问了。他把她揽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柔声地说：“我不是真想打你，我只是太在乎你了。你不听话，让我伤透了心。”
　　 几乎每次打了她，他都会有一种轻松的感觉，然后都会抱住她慰藉一翻，但是从未对她说声“对不起”，因为他从未觉得自己错了。
　　 她心里除了悲伤之外就一片空白，她肆意地哭着，似乎要把多日来的怨气全都哭出去，但是谁能保证将来不会有新的怨气产生呢？
　　 “好了，不哭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她推开他跑到隔壁房间，把门反锁了，在里面继续哭起来，他没有心情再追过去，而是无奈地躺在床上思索着，他们是患难夫妻啊，他们在一起是经历过很多苦难的。躺在床上睡不着，他回忆起那次和她回娘家经历过的惊心动魄的一幕。
　　
　　 第二卷惊魂故里第4章古怪家人
　　
　　 夏青雪战战兢兢地走到父母床前，这时两个老人突然双双睁开了眼睛，他们木然地看着几年不见的女儿，没有一丝惊喜。夏青雪发现他们的眼睛是灰色的，没有一点光泽，象死人的眼睛一样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夏青雪不禁打了个寒颤，过了大概30秒，老人的眼睛开始慢慢恢复光泽。他们缓缓地坐起来。夏青雪的心像针扎一样疼，她扑到母亲怀里哭泣着。母亲颤抖着手抚摸她的头，一双枯井似地的眼睛泛出了点点泪光。一身沉闷的叹息让夏青雪望向了父亲，而父亲却呆呆的看着前方，面无表情。
　　 过了一会夏青雪和父母走了出来，佟默然赶紧站起来，初次见到他的岳父、岳母却出乎意料的冷漠，对他这个新女婿竟然不理不睬，没有一点热情，他们呆呆地看着他，目光呆滞，佟默然怀疑他们只是在看他身后的墙，这令佟默然很不快也很费解。
　　 夏青雪的父亲夏汉林今年五十七岁，气质儒雅，文质彬彬，看得出来是个饱读诗书的人。但是因为长时间与外界脱离联系，他的学识似乎也消失怠尽了。不知为何，他总是一声深一声浅地叹着气，似乎活着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夏青雪的母亲今年五十四岁了，夏青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由于长期不晒太阳，脸色异常苍白，她娴静又安详，却没有笑容，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女婿，偶尔旋转的眼球显示她是个活人而非蜡像。
　　 夏青雪和佟默然交换一下眼色后，她泪光盈盈，她忧虑地思索着自己的父母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再看看郭叔，一脸的呆滞，偶尔会傻笑几声。除了他们三人，还有一个做饭的老妈子，这么大的房子就住着四个老人，他们基本与外界脱离了接触，外面的世界在他们看来是诡异而恐怖的，因此他们画地为牢，把自己圈起来。
　　 大家都各怀心事，空气变得异常压抑凝重。
　　 夏汉林突然开口说话了：“你们还回来干什么！”说音未落便开始剧烈地干咳起来。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老人苍茫、沙哑的声音令佟默然和夏青雪听了毛骨悚然，老太太似乎听到夏汉林的话，居然咧嘴笑了一下。
　　 以为妈妈能听见，夏青雪面露喜色，“妈，你能听见吗？”
　　 老太太面无表情，呵呵地傻笑着。夏青雪的心不由地又沉了下去，她痛苦而无奈地看着佟默然。
　　 “郭叔，我爸妈怎么变成这样的？”她把希望寄托在老管家身上，希望能问出点什么来。郭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咱们的杜鹃谷被诅咒了。”
　　 佟默然很好奇，觉得相当不可思议，他问道：“怎么会这样？这个村庄怎么这么奇怪呢？难道没有人管吗？政府也不管吗？”
　　 “没人管，都各顾各的。唉，魔鬼，这里到处是魔鬼和冤死鬼，到处都是啊！”郭叔说着，默默地拭着眼泪。郭叔语无伦次的话语粉碎了夏青雪唯一的希望。
　　 不安与恐惧在佟默然和夏青雪的心里进一步弥漫。老太太依旧傻笑，老爷子停止了干咳，皱着眉头，眼珠不停地左右晃动着，神情麻木。
　　 “郭叔，我这次回来想把我爸妈带走，我要给他们治病。”夏青雪说道，她不能抛下父母不管。
　　 “他们不会跟你去的，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这里不能再住下去了，死气沉沉的，哪是人住的地方。”
　　 老爷子突然摇了摇头小声嘟哝了一句：“不去，哪儿也不去了，死也死在这里吧。”
　　 夏青雪异常兴奋，她轻叫道：“爸，您听到了！爸，您怎么能说死呢？”
　　 夏汉林没有作答，而是呆呆地看着前方墙上的那副古画沉思着。
　　 夏青雪疑惑地看着郭叔，他解释道：“他有时候能听见一点。”夏青雪郁闷地看一眼佟默然，佟默然忧愁地皱着眉头。
　　 晚饭时间到了，做饭的老妈子把饭菜端了上来，没有荤菜，全是青一色的素菜，夏青雪心想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这样招待我们？佟默然和夏青雪惊讶地看着老妈子，老妈子并不理解他们的心情，不疼不痒地说：“菜都是自家种的。”
　　 夏青雪想起刚进门右边有一块菜地，还有桔子园。夏青雪问：“怎么没有肉？”
　　 老妈子似乎恍然大悟，她说：“没有猪肉卖了，养猪的那家人两个月前都不在了……”她欲言又止，然后突然紧张地看一眼郭叔，郭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马上沉默了，低着头满怀心事地扒着碗里的饭。
　　 夏青雪和佟默然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都觉得他们一定在隐瞒着什么。
　　 吃完晚饭天彻底地黑下来，家里没有电，也自然没有电视看了。
　　 夏青雪的父母坐在沙发上开始打起了瞌睡，过了一会他们走进卧室打算睡觉了。郭叔和老妈子也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不久他们也去睡了。
　　 诺大昏黑的客厅就留给夏青雪和佟默然独守，他们坐在沙发上大眼对小眼，墙上的钟显示才20：44，这么早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在城市里养成晚睡晚起的习惯，这么早就睡觉还真有点不习惯，但是四周一片寂静，恐怕一根针儿掉下来都能听见，更要命的是黑暗中似乎垄罩着氤氲的杀气。这让夏青雪产生了莫明其妙的恐惧。她说：“我们也去睡吧。”她想在睡梦中度过这个恐怖的夜晚总比睁眼面对恐惧更好。
　　 “好吧，但是我睡不着。”佟默然说，他认床，到陌生地方他总是睡不着。
　　 “没关系，我们躺在床上聊天吧。”
　　 于是他们走进郭叔为他们准备好的卧室。夏青雪把客厅的煤油灯端了进来，他们一进门，立即感到有一股凉飕飕的风强硬地吹过来。他们一禁打了个寒战。这间卧室很大，床上的用品都是新的，据郭叔说买来很久了，一直没人用过。
　　 “这房间以前是谁住的？”佟默然问，因为他觉得这间房异常阴冷，还有一股难闻的发霉潮湿的味道。
　　 “这房间以前是我叔叔和婶婶住的。”
　　 “你叔叔和婶婶去哪儿了？”
　　 “他们都去世了。”夏青雪轻描淡写地说，佟默然心想原来住这儿的人死了，难怪感觉这么阴森，他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佟默然习惯性地在门边寻找照明灯开关按钮，摸索了半天没摸到才想起来没有通电，这时他突然感到右手的食指一陈剧痛，他不禁“啊”地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