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 我的第二故乡——宁波江东(散文·旗帜)
1970年4月的一个清晨,浙江省军区一纸调令将通讯营的我和三名战友一起调动到宁波十二野战医院,踏上了开往到宁波的列车,我们心里就充满了种种好奇和希望。我们原来的军营在省城,紧靠西湖边,现在让我们到浙江的第二大城市宁波,不知道这个地方怎么样?刚满16岁的我,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来到了宁波郊区江东,从此让我爱上了它。
一下火车,部队领导派了政治处干事来接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甬江的我们感到好新奇,军车路过灵桥,独特的造型吸引了我们的眼球,军车从桥上经过,放眼望去,点点帆船缓缓流过,像极了一幅美丽的画卷,实在是太漂亮了!
军车带我们到了部队驻地,营房地处江东区百丈街道,军营大院一墙之隔就是鄞县医院,因此被当地人百姓称之为江东医院。从此我们军营就和宁波江东区就有了不解之缘。
1982年我从部队转业,我在宁波江东区呆了整整十二年多时间,我的人生最好年华都奉献在了这里。那时候的我正是风华正茂的黄毛小丫头,也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时光,因此在宁波江东区也是我人生最难忘的第二故乡。
调到12野战医院不久,我就碰到江东医院深夜向我们医院求助,一个五岁小男孩再生障碍性贫血,急需要输血,否则死神就要把这个孩子带走。深更半夜护士长情急之下找到了0型血的我,于是200CC鲜血输入到了孩子体内,小孩得救了!孩子父母千恩万谢解放军救了他们孩子的命,同时也感谢江东医院的医生及时救命之恩,不是他们把患病的孩子送到我们医院,无钱治病的孩子必死无疑。
我们医院是野战医院,只有外科、内科和传染科,我们医院军人患了病,如:五官科、妇产科等疾病只能求助于地方所属江东医院,到他们医院诊断治疗。我们医院很多女军人的孩子都出生在江东医院。记得我们所吕军医上班时间突然肚子痛要生产了,她丈夫又不在身边,我急忙跑到内科借了辆医用手推车,急急忙忙把吕军医送到了江东医院妇产科,妇产科医生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很快把吕军医安排到分娩室待产,那时候我们都是小姑娘还待在闺字中,不知道产妇需要些什么?江东医院医生耐心地告诉我们,给产妇带哪些东西。吕军医住在江东医院病房受到很好的照顾。凡是在江东医院生过孩子的战友都有一个共识,他们热情周到的服务,让我们深切感受到家庭式的温暖,这是一种军民鱼水情的体现,让我们感觉到了江东医院对人民子弟兵的热爱,当我患病来到江东医院诊疗,亲身体会到江东医院医护人员对解放军感情是真挚的。
1975年的一天,我感冒后发展成鼻炎,不停地流鼻涕、打喷涕,在自己医院军医给我开了鼻炎药水,滴了几次仍不见好转。门诊军医让我到江东医院去检查,因为他们是专科有医疗器械可以直观地检查患病部位,这样就可以更清楚地找到病因对症下药。我下了夜班到江东医院五官科门诊,看到二个医生正在忙碌着,门外有一大堆病人在等待看病,我正在犹豫要不要等,夜班下来人本身就比较累,想回去休息再找个时间来看病,坐在里面的一位年长的女医生叫住了我:“这位解放军同志,你先进来检查一下。”我看到门外有这么多人在等,插队有点不好意思。这时年长的女医生,主动把我引到刚巧来找她有事的年轻女医生面前,让她给我检查,这位年轻女医生仔细检查了我的鼻腔,怀疑我是过敏性鼻炎,帮我配了药水,我感谢地对这两位医生说了声:“谢谢” ,年长的女医生笑了笑,说: “解放军同志,你先用药水滴起来,三天后如果还不好,再来看,你可以直接来找我。”我感激地朝年长的女医生点了下头。
我看完病配好药回军营后,用了江东医院开的药水,还真管用,没两天毛病就好了,再也没流鼻涕、打喷涕了。我们战友凡是到过江东医院看病过的都有这个感觉,这里的医护人员对我们军人总是很照顾,尽心尽力为我们治疗,我们对江东医院求救也是全力以赴,融洽的军民关系像涓涓溪流暖在心田。
最难忘的是1979年祖国南疆自卫反击战,战后凯旋回来的那一天,我们受到了宁波百姓们的热情欢迎,让我们感受到了英雄般的款待。当我们野战医院班师回营时,一下宁波火车站,进入眼底的是黑压压的欢迎人群,宁波百姓以自己的方式,迎接从战场上下来的子弟兵,自卫反击战已过去40年,此情此景至今那欢迎场面仍在我脑海里珍藏。
2009年战友会,离别宁波25年后,我再一次踏上宁波的土地,虽然老部队番号己不存在,部队驻地江东区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时仍浮现在我的眼前,既熟悉又亲切,十多年的军旅生涯,宁波的一草一木让我难以忘怀,它值得我深深铭记。
宁波是我的第二故乡,无论我走到哪里,宁波都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都是我一生记忆里的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