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来不及说我爱你(散文)
一
那天是无意中打开电视机,邂逅电视剧《来不及说我爱你》,一开始还觉得这名儿有点俗。看了几眼,不料竟至于沉陷于内,欲罢不能:英气勃勃的少帅,旷世传奇的爱情……当主人公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的泪水亦不能自已。天天看那爱情向何处延伸,看少帅无比英俊的面庞,霸气与柔情的目光,他的举手投足,他的一颦一笑,他的执着专一,无不带着迷人的色彩,点燃当下人心底的梦想。
二
爱情是否只有在战火连天的年代,生离死别,更多的不确定性,才有了至死不渝的坚持,才有了跌宕起伏的感动?痛苦和着欢乐的幸福感才那么刻骨铭心?而当一个举枪驰骋沙场、统领千军万马的英雄,对自己心爱的人说:“我要给你世间女子都仰望的幸福,我要将这天下都送到你面前来!”他其实也说出了所有做过或正在做着爱情梦的人的最强烈的愿望:“我爱你,一辈子!”
三
几天后的一次聚会,我问众人是否看过这部剧,都答没看过,而津津乐道于《人到四十》。晚上搜来一看,实在寡淡无味,一个40多岁的男人有了一个年龄尚小的追求者,而开始与看管甚严的老婆暗暗博弈,相互提防……映射了当下的现实图景。看之,是从中汲取教训,是反思自己的婚姻状况,还是干脆就是我们人生的复制?
《来不及说我爱你》,却让人从那个一同站在生死边缘上的爱情里边,找到生命本质里的期待;对应于现实,却如同迷幻药,令人好一阵不能从着魔的状态里挣脱出来。以至于有一天下午竟至于长睡不起,醒来,坐在床边,发呆,久久无力站起,从精神到体力全部虚脱。
很多人痴迷于那段分离与相聚交集的爱情,更多的人痴迷于一位坐拥天下却只对一位女子钟情的男人。当他因江山社稷而与自己不爱的女人联姻以致失去了所爱,他一度痛不欲生。这爱是那么深邃以至无法撼动,以致现有妻子使出浑身解数极尽妩媚也不能取而代之;为了摆脱思念之苦,他奔忙于战事;为了寻找所爱,他甚至娶回那个酷似他所爱之人的风尘女子却只把她当做影子从不碰她;他甚至在夺得天下之后醒省欲放弃荣耀携至爱退隐山林……一位铮铮男儿心怀如此缠绵不绝的深情,怎不教人泪湿衣衫。
一部电视剧,就这样教人在现实与梦幻之间游移,一时间令人丧失了现实中的角色行动力,而只在剧情里倾泻自己的悲伤与喜悦。
四
没想到,将我们唤醒的,是那个卸了妆以后,极其平淡的平凡的演员。他看上去还是很帅,但是举止言谈里竟是半点也寻不出剧中少帅的影子!穿了军装之后的他为何就迥异成了另一个人?
借着他,我们才能得以重回现实世界,重新告诉自己这也不过就是影视作品为我们编织的一个梦。现实是平淡的,现实生活里谁也无力向谁投射出去如此猛烈的爱情,因为少了动荡的背景,多了奢华的诱惑,精神的东西无力胜出,只如孤立的水滴,极易消弭于沙海。
何况爱情能否和时间抗衡?友人Y有一天指着她家的大理石台面上一大块裂纹对我说:你看,再坚硬的东西都会有破裂的一天,何况是柔软的脆弱的爱情!
这就是现实,当我们从凄迷的剧情里背转身去,我们只能在且进且退之间把玩自己的感觉,翻捡人生底片里的潮汐,为那些曾经有过的感动,而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