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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轻舞】大四那一年,我们的爱情散了、梦想丢了(小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最美好的爱情


作者:倪鹏优 白丁,56.1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356发表时间:2019-09-22 10:07:19
摘要:我突然想到,当我再次穿上那件忧郁的白衬衫时,她已经看不到了,然后我就哭了。如果青春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主动与她分开。

引言:
   我曾拥有一段时光
   在那段时光里
   我能用我贫瘠的词语描绘出每一分每一秒
   我能用我枯竭的心灵记住所有的细节
   但这段时光很短暂
   就像一个故事刚刚有了开篇就戛然而止
   我花费了很多时间尝试着开启新的故事
   但没有成功
   我开始恐惧那种只能用“很多年过去了”来形容我的生命
   就算再索然无味的故事也要有一个结局
   ——《我的大学》
  
   现在我很欣慰
   因为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终于完整了
  
   我突然想到,当我再次穿上那件忧郁的白衬衫时,她已经看不到了,然后我就哭了。如果青春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主动与她分开。
   跟认识很多大学朋友的场景不一样的是,我与穆兮的相识是因为一本诗集。叶赛宁的诗集,在诗集封面左下角的位置上赫然印着叶赛宁那首《我记得》的节选:今天菩提树又开花了/引起我心中无限惆怅/那时我是何等的温柔/把花瓣撒落到你的卷发上。
   深秋里的阳光透过玻璃一层一层洒落在书柜上时,书籍上面看不见的灰尘也变得漂浮了起来。
   “Hi,你也喜欢叶赛宁的诗歌吗?不惋惜,不呼唤,我也不啼哭/一切将逝去……如苹果花丛的薄雾/金黄的落叶堆满我心间/我已经再不是青春少年。你好!我叫穆兮。”
   于秋天相识的我们,那时多少欢声笑语伴随着秋风在耳语,而她在秋风里。最是她那低眉的浅笑,抵御了秋的萧瑟,温暖了我的岁月。你知道吗?她坐在学校后面的那个小山坡上,就像是镶嵌进了一幅秋意浓郁的金色油画里。
   “你好,我叫赵子阳,诗歌对我的影响很大,我也非常喜欢诗歌,知道叶赛宁,刚好看到了这本书,就拿起来看了看。”
  
  
   (一)知道了她的名字,我们才真正认识了
  
   很多时候,我们对于第一次经历的印象都有着十分深刻的记忆,比如我第一次被穆兮的付出所感动;但也有很多时候,关于第一次的记忆,真的很模糊,想不起来了,比如现在。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或许真的是后面在一起后太过于甜腻了,关于与穆兮第一次见面的其他细节,真的是想不起来了,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都是后面其他的事情。
   第一次总是很难把事情做好,没有问到任何关于穆兮的其他信息,不知道她是学什么专业的,不知道她是哪个学院的,不知道她的任何联系方式,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只知道她的名字,叫穆兮。
   在每个人的大学里,一定有这样的一瞬间,你们只是见过一面,话语也不多,但就是想着要有第二次见面,要认识她。可能是情窦初开,可能是一见钟情,可能是好奇,可能是在床上的那些想象。我总是希望能与穆兮有再次的见面。
   “就让我重新回到一首诗里/读到你的名字;再回到另一首诗里/读到你的名字。”
   空余的时间里,有两个多月的时光,我几乎天天在与那次同一时间段里去到图书馆的那个书柜旁,有时站着,有时席地而坐,但就是没有再遇到过穆兮。若不是一个偶然,在学校的一份文学期刊上面看到了著名为穆兮的诗歌,我可能要到学校放假时,才不会再一次去到那个书柜附近;等到再次开学时,也许就会慢慢忘记这个叫做穆兮的女孩。
   在青春飞扬这份期刊上面读到了她的诗歌,自然就可以很顺利的联系到穆兮,但是我没有这样做。也许是她的优秀让我产生了畏怯,不敢靠近;也许是她的优秀让我产生了动力,想着我也要把自己的诗歌放在上面,让她看到我的名字。
   落叶簌簌,时光匆匆;学校的日子即将迎来首个寒假,我还是没能将自己的名字变成铅字,进入到穆兮的眼帘。反而是她,我在一首小诗、两首小诗,几乎是每期的诗歌版面,都能读到她的名字。
   云,一直在诉说着天的孤寂;每次想着怎样能与穆兮再走近一点点时,我习惯一个人望向天空,长久地望向天空,不知道是我发现了云的秘密,还是云窥视到了我的秘密。寒假里的某个下午,正在家里院子中晒着太阳,手机QQ上面突然收到了一封来自穆兮的邮件。
   这时,我才知道了,原来她是青春飞扬的诗歌编辑。
   与君初相识,犹似故人来。后面整个寒假的时光,我与穆兮聊了非常多的话题。从电影音乐到历史艺术,从古代传闻到民国轶事,从亲朋好友到兄弟姐妹……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与一个女孩聊天聊得这么投机,这样有默契,这般的心情愉悦。
   很快就再次开学了,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也按约定履行。
  
  
   (二)全身心地去喜欢一个人的时光,那就是青春
  
   “我爱你/不光因为你的样子;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
   几乎每所大学里都有一个主打供情侣专用的地方,什么情人坡、爱情湖、恋爱走廊……我们学校也不例外,我们学校的后山被默认为是情侣专用的地方。
   红楼脚下桐叶落,叶落叶生又一春。后山路径两旁的梧桐树叶泛黄后凋落下来的时刻,整个天地间是真的很美。它的美,让人寂静,让人陶醉,让人窒息。
   我们喜欢一首诗,往往是因为这首诗勾起了我们的回忆,或者是其中的诗句契合了当时的心情,说出了我们的心声,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进而爱上了这首诗。而爱上这首诗,通常背后都是有故事的。
   关于诗歌进行的深度交流,我与穆兮就是这样发生的。我永远忘不了她说出对于诗歌的看法时,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甚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我的影像。这样的眼神,我再也没有见到过。
   “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寂静,晚风、睡椅、庭院、桂花树下,当我双手捧上茨维塔耶娃,或者是舒婷、席慕蓉的诗集时,我的世界也就寂静了”
   “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生活有意义,我希望活的深刻,汲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以免当我生命终结时,我发现自己从没有活过。”我引用自《死亡诗社》这部电影中的台词给回应道,这部影响了我整个青春年少的电影;后来我才知道这段话真正的出处是卢梭的《瓦尔登湖》。
   落叶簌簌,优美时光总是过的要快一拍。我们在同一本诗集上面写下各自的心得与感受,我去她们班上上课,她来我们班上写作业;我们用同一个大碗吃麻辣烫,用同一根吸管喝一杯奶茶,用同一个笔记本写下那些对彼此的誓言;一起备战四六级,一起复习期末考试,一起朗读各自喜欢的现代诗歌。
   我们骑着单车,她追着落叶,我追着她。一前一后,不缓不急,嘻嘻哈哈,灿烂的笑容挂满了我们的脸庞,洋溢了校园的整个主干道。
   在图书馆,我们一起写着各自的课程作业,但写着写着,我就开始在纸张上面偷偷地画下她的侧脸;在食堂,我的口味是清淡的,她喜欢吃辣,后来我也变成了没有辣椒吃不下饭;在操场,黄昏的时候,一起跑步,跑着跑着,我就变得调皮了起来,与她嬉戏打闹,累了就躺在绿茵场上,或者是躺在她的怀里,一起听歌。
   路过她寝室楼下会情不自禁地朝她寝室的窗户望去,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脑海里时不时地会碰出她的样子。我喜欢她,也喜欢这个状态下的自己。
  
  
   (三)最温暖的爱情,都在生活的细节里
  
   罗曼·罗兰说:“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我从来没有放弃过生活,也没有被生活放弃过。
   我一直相信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特别是男生,除了很心疼、很想保护身边的这个人,还总想着要在一个特别的日子里,给她惊喜,给她更好的。也许会在她生日的那天,也许是跨年的那一刻,或者是在某一个纪念日。总想着凭借自己的努力可以给到对方更好的,但要做到这一点,往往是有一个前提的:需要一笔钱。对一个毛头愣小子般的学生来说,这样的一笔钱也许是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生活费,也许是通过做一些低价的劳动力兼职来赚取到的。
   对于生活的理解与思考,深受路遥的影响,可以说路遥就是我人生的启蒙导师。于是,大三伊始,我决定要在空余时间里去打一份工,让自己充分地去理解体会生活,算是提前为步入社会做准备,还可以攒一笔钱。刚好那个时候,美团外卖与饿了么正式开始抢占市场,对用户的补贴力度非常大,学校周围的很多餐厅店都急需要外卖员。穆兮后来的情况比我要好,她找到了一份初中家教的兼职,周一到周五只需要周三晚上过去,还有周末两天的下午必须过去给人家孩子辅导。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当你处在比较顺畅的时候,一切貌似都在朝着憧憬的一面发展,但是生活总会让你跌宕起伏,也正是因为这样跌宕起伏的经历,让我们感受到了爱情的温暖,以及责任。
   落叶簌簌,秋天的气候似乎注定了这个季节是灰色调的,是自带有悲情美感的。一个非常平凡的星期三,与往常一样的晚上,刮着小风,我从餐厅店出发,往学校里面送外卖。在一个十字路口,没有任何的征兆,我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被另外一辆摩托车给撞倒在地,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右胳膊上有轻微的擦伤,但是右脚踝骨折了,车后备箱的外卖撒了一地。外卖餐厅的老板和大学室友赶过来后,在室友的陪同下,我被肇事者送往了医院。
   石膏真的是个挺吓人的东西。在室友偷偷地告知下,穆兮立马从家教的地方赶了过来。看到当时的我,第一时间里竟然哭了起来。我愣坐在床上,也不知道说什么,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那是我第一次被穆兮因我而掉眼泪所打动。
   养伤的日子,让我坚定了穆兮就是那个走进我生命里的女孩;也是在这段时间里,穆兮学会了怎样煲汤。学校顾虑到学生寝室用电的安全,都会采取限流的措施。而我的穆兮,我的精神伴侣,早就与外卖餐厅的店老板沟通好了,每天晚上免费在他店里做两个小时的服务员,只是为了第二天上午用一下餐厅的厨房,给我煲汤。她亲自买好电饭煲与保温饭盒后,就去网上看视频怎么煲汤,早上起来就去菜市场挑选新鲜食材。直到我的脚踝完全好了起来,穆兮每天中午给我煲的汤,从来没有中断过,无论天气是否下雨。那是我第一次被穆兮对这段感情的付出,对我的爱所感动。也是通过这件事,后来我才意识到:只要是她穆兮认定的事情,就没有她做不到的。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在某个小镇/共享无尽的黄昏/和绵绵不绝的钟声
   通过有接近一年的兼职送外卖,我确实攒够了一笔钱。我一直想带穆兮去体验一下茨维塔耶娃在诗句里所传递出来的那种生活,去到欧洲的某个小镇,在一个不起眼的山坡上依偎着,看着夕阳一点一点地降落到海平面,不远处的海边教堂里时常传来绵绵不绝的钟声。
   在我们恋爱2周年的纪念日上,我们确实共享了一个无尽美好的黄昏,只不过是在海边。在海边长大的穆兮,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个关于大海的梦。那也是我跟穆兮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恋爱纪念日,穆兮后来出国了,去到了茨维塔耶娃所描写出来的这样的小镇子,陪同她一起的人不是我。
  
   (四)成长,是一件美得让人掉眼泪的事
  
   生活逼着我们快速思考,迅速反应。后来的我们都会褪去原来的青涩和纯真,换来一点点老练和世故,用以和这个世界对抗。
   一切的变化还是来得太快,来得毫无准备,不得不让人去做出选择,做出改变。整个大学时光里,让人最难忘记的一定是大四这一年。这一年里,你会焦虑,你会迷茫,你会有很多疑问,但是没有人给你指出答案,也没有答案,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寻找,去思考,去给自己答案。这一年里,你会第一次对于自己的人生进行深度的思考,你想度过一个怎样的人生,接受教育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你将从事什么样的职业。这一年里你会体验到很多情感,充满着欢乐与泪水,并存着希望与绝望,还有期待与失落。每一个要思考的点,要做出的选择,没有想明白,没有处理好,你都将踏上一条完完全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一定要出国留学吗?穆兮,留下来,好不好。”
   “你为什么不能跟我一起出国留学?”
   那是我与穆兮进行的最后一次争吵,同时我也得到了去世界500强在北京驻地办公的工作机会。很多东西来不及说清楚,我也没有想明白,而又有着强烈自尊心的我,是不会让穆兮看穿我内心的不堪,以及我家里的困境。大四这一年,父亲的生意失败了,被人骗了,还差点就进去了。我当时强烈的想法就是:我是家里的长子,家里唯一的男孩,我必须出社会,我要赚钱,我要去北京。
   “赵子阳,你个王八蛋,凭什么你说不考了就不考了,凭什么你说去北京就去北京,凭什么你说不要我了就不要我了。”
   “赵子阳,你个骗子,你就是个大骗子。说好了毕业时,我们一起留学,一起去欧洲进修外国文学,一起去追求我们的梦想。”
   “赵子阳,你不是放开了我,你是背叛了爱情,你是丢掉了你的文学信仰,丢掉了你的梦想,丢掉了你最自以为傲的东西。”
   ……
   “子阳,你不是说好了要带我一起去茨维塔耶娃所说的小镇吗?你不是说好了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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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我儿子说上大学是一种历练与感受,人生因为有了这段经历而丰满,我知道他一半是为了自己没有好好学习找托词。其实也真的这样,直到现在,我还在因为自己没有经历大学生活而懊恼。这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呢?我想不管经历了什么都是终身难忘,因为这是一个人生厚积薄发的阶段,而遇见爱情,刻骨铭心又浪漫而纯粹的爱情只有这样的时候才能遇见,因为上大学纯粹是人生一段即是社会又置身社会外的唯一的时机,因此可以置世俗于不顾,开启一段最浪漫最心仪的人生。终究这样美好而浪漫的爱情在生活现实面前不堪一击的毁灭。说是从未要改变,我感觉不能,面对家庭的变故你怎么能置之不理,这是时过境迁的托词罢了,我们都生活在现实中,但是作者的小说,文字却是仿佛诞生于伊甸园,那么美而动人,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大量引用诗人的诗句,展现作者深厚的文学功底与阅读的广泛,这是一篇文学人都心仪的小说,会勾起我们曾经的文学梦爱情梦。读来会甜甜的遐想。真的好美。【轻舞编辑:健唔】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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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健唔        2019-09-22 16:33:42
  好美,像小夜曲,如田园牧歌,似咏叹调
回复1 楼        文友:倪鹏优        2019-09-23 08:20:32
  谢谢健唔老师精彩的按语,在那个20岁上下的年纪,对于喜爱文字的孩子来说,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它们是凝练优美,它们是含蓄纯真……心底装着对小美好的憧憬,甜甜的遐想。敬茶老师,提前遥祝老师国庆快乐!
2 楼        文友:金陵倦客        2019-09-23 01:03:06
  我想用“忧美”这个词来概括这篇小说。青春多么美好,在青春的大学校园里,遇见心仪的人儿开启爱情唯美的模式,多好!可是人生并不总是沿着我们设想的捷径向前,这其中有些割舍是迫不得已,甚至是一种对爱的成全。小说里的“我”和穆兮,爱得那样深刻缠绵,终于还是因为“我”的原因,而各奔了前程。穆兮用情至深,即使没有前面的那些铺垫,仅从最后分手时候,那段“子阳……”也能感受到。往事并不如烟,尤其关乎爱情,所以能够如此清晰地回忆;然而往事毕竟是往事,尤其是关于青春期的经历,痛也罢,爱也罢,可以成为余生的念想和动力。但愿各自安好!力荐共赏,感谢赐稿轻舞,期待更多精彩。
方向既定,蠕行也能到达终点
回复2 楼        文友:倪鹏优        2019-09-23 08:22:30
  谢谢金陵倦客老师精彩的评语,敬茶老师,提前遥祝老师国庆快乐!
3 楼        文友:金陵倦客        2019-09-23 01:05:46
  感谢作者赐稿轻舞的同时,也问候健唔姐姐,您辛苦了!
方向既定,蠕行也能到达终点
4 楼        文友:鸽子        2019-09-24 02:37:31
  拜读佳作,感受情怀,问好老师,祝秋祺笔丰,吉祥安康!
流逝的是时光,弥坚的是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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