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宜君小江南的前世今生(散文)
小江南,是人们对北方某些地方的美丽风光的比喻和称赞,宜君的山岔川就是这样一处小江南。
提起山岔川我非常熟悉,高中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经常跟上同学往那边跑。那时候的跑是真正的用腿跑,一般不考虑坐车,不是不想,而是根本就没有可能,运气好一点且面子大一点可以借一辆自行车。
那时候的山岔川道普普通通的和别处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春播、夏长、秋收、冬藏,一样的玉米、小麦、大豆、高梁,一样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却有不一样的人文习俗。
那里的人基本都是上世纪五十年代从原属四川的云阳县、开县、万县、达县等地迁徙而来的,遗传基因的作用和思念故土的情结,让他们以及他们的后代保持着原汁原味的家乡话。入乡随俗的礼仪和恭谨谦让的品德,又让他们的后代学会并适应了当地的方言和文化,使他们和当地的风土人情、习俗礼仪很好地融合在一起,到如今便成了地地道道的祖籍四川的宜君人。
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才逐渐对四川话有所了解,也许是因为他们的热情和亲切,让我觉得四川话好听有趣。他们之间语言交流全是四川话,一句话当中不定在哪个字上加着长短不一的拖音,不同的语气、语境用不同的声调,天真烂漫的小孩子说起来抑阳顿挫、婉转流畅,简直跟唱歌似的。在对外交流的时候却是标准的宜君方言,真不失宜君山岔人的淳朴、善良和聪慧。
他们从四川搬迁至此以后无法适应没有大米的饮食习惯,硬是在山岔这块旱作土地上,在没有任何机械的情况下,一䦆、一锨、一筐、一担地堆起了一道道田埂,围起了一块块水田。
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山岔川的稻田有了一定的规模,川道里平坦略低的地块都是稻田,一派江南鱼米之乡的景象,但是由于当时的人们还只是处于能吃饱饭的状态,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欣赏这种自然田园风光。
随后几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大江南北。急功近利式的盲目开发,破坏了生态环境的平衡,降水明显少了,水位明显低了,直接影响到了水稻的生长。山岔川的人们抗不住了,水稻水稻,没有水怎么成稻?务实的山岔川的人逐渐地选择了放弃他们曾经赖以生存的稻田,在里边种上了玉米,几年间让刚刚有了气候的小江南荡然无存。
日月转换,四季轮回,当时代的脚步跨入二十一世纪之后,丰衣足食的人们感觉到了一种挥之不去的缺憾。不论买来哪种品牌的大米,不论用什么方法做,不论配什么样的菜,都吃不出当年山岔大米的味道。人们开始意识到山岔大米的味道之所以和其它地方的大米味道迥然不同,那就是土质和水质,独一无二的土质和水质,成就了山岔大米特有的味道。
二零一六年的春季,在山岔川是一个不同往年的季节。前庄子组的陈家齐心里想着当年山岔大米的味道,耳里听着人们对山岔大米的称赞,再也按捺不住压在心里的冲动,大胆地甩开膀子开发种植了十二亩水稻。秋季收获后不到年底六千斤大米被抢购一空,这个结果完全在人们的意料之中,让陈家齐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也让高村的魏小龙、何丽华等人看到了机遇。他们果断地向前迈出第二步,组织七户群众成立了“绿享种植专业合作社”,计划扩大稻田规模。二零一七年他们的大米卖到十五元一斤,二零一八年面积扩大到一百二十亩,价格攀升到二十元一斤,仍然是供不应求,二零一九年在彭镇政府的协调支持下将稻田面积扩大到六百亩。
六百亩,三四年时间,从十二亩扩大到六百亩!这不是仓促,也不是冒失,这是“绿享种植专业合作社”具有明智和远见的准确选择!
六百亩稻田自豪地躺在山岔川的平坦开阔处,当年的小江南又回来了!
今年六月底七月初,我在县作协主席刘小元的安排下,配合原作协主席陈斌涛同志,与农业农村局联合筹备了七月二十八日在山岔川的“大美宜君振兴乡村”采风活动。
小江南,我们来了!
六百亩稻田,平铺在东西两山之间,与青山相依,与溪水相容,与日月相伴。放眼眺望,一层层稻田碧绿一片,与这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延绵的青山自然融为一体。没有抽穗的秧苗,一行一行整齐均匀,笔直端挺,看着就让人精神抖擞。散发出浓郁的清香,令人一次又一次地深呼吸,尽情地让身心享受着这通透的清爽。
诺大一片稻田,被田埂隔成大小不一的方块,有几个鱼池如画龙点睛般镶嵌在稻田之中,让稻田的风景更加和谐完美。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漫步在田埂上,看着满眼的碧绿,嗅着扑鼻的清香,还有起起落落的蜻蜓,让你停足凝望。近观远望,远望近观,没有一处位置显得多余,没有一种颜色显得单调,不由地让人陶醉于这天造人设的自然美景之中了。
在山岔川这块得天独厚的土地上,在勤劳淳朴的山岔人的呵护下,依靠“绿享种植专业合作社”的开发推广,山岔大米必将展示它更加醇香的魅力,也将给宜君的农业生产和旅游开发呈献出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