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点】送行的目光(微小说) ——温暖寒冬的你
初冬的风袭卷着这座屋子的墙壁,外面没有一个行人。是啊,谁会在如此寒冷的天出来闲转。与之形成对比的是那小小的候车室那里挤满了去往天南海北的人。他们操着家乡话热火朝天的聊着天。
突然门被推开,寒风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冲进了屋子。只见一位20来岁的小伙子和一位80多岁的老人走了进来。检票员揉着惺忪的眼睛没好气的说:“车票和身份证。”小伙子将自己的车票和身份证递交上去。检票员瞟了一眼老人问:“你的呢?”小伙子连忙解释到:“他是来送我的。他不坐车。”“什么?没票,出去出去,没票不让进入。”检票员吼道。四周的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好像刚刚是在骂他们。“小伙子,你让我进去吧。我把他送上车我就走。”老人哀求着。“不行,这是规定,什么是规定?你知道吗?要不你出去,要不你们俩都出去。等车到了再进来。”四周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说“外面这么大的风还这么冷,让一个80多岁的老人出去怎么行?”有人说“什么啊,这人就是想逃票,像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还有人说“多大的人了,还让老人送。丢不丢人。”
小伙子看看四周没吭气。只见他从包中取出一件大衣裹在老人身上然后推开了那扇抵御着寒风的门。老人和小伙子又一次踏了出去。候车室又恢复了热闹,刚刚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由兰州开往拉萨的K9804次列车即将到站,请买好车票的旅客带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准备好车票准备检票进站。”
门又一次被推开,小伙子走了进来还不断的说“爷爷,我走了,你赶快回吧!外面冷。”然后小伙子扭过了头就再也没回头。站在他身后的我只见他颤抖的肩膀。回过头看到老人一个人站在门口,透过窗户深情地望着年轻人。老人的脸已被冻红,眼角划过几行泪水还有那鼻涕都快结冰了。
上了车坐好,我发现那个小伙子就坐在我身旁。再仔细看小伙子的眼睛也是红的。我问他这是怎么了?小伙子看了看我说:“没事。”然后回过头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我又向他讲刚刚老人的目光。小伙子再也忍不住了,他痛哭着。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安慰他。
渐渐的小伙子平静下来,开始向我讲述那位老人是他爷爷,他是一位戍守边疆的战士。他和他父亲在一起工作。在一次巡逻任务中父亲跌入冰窟窿里头部受伤不治身亡。这次回来是给父亲处理丧事的,多年未回过家的他,这次刚回家还没几天就接到通知要赶回去,而老人舍不得又留不住,只能过来送我。
听到这里我渐渐了解了老人为什么会哭,因为他害怕自己的儿孙都死在异乡。他不想再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
小伙子又说,我不让爷爷来送,可他脾气倔,我没扭过来只好把他带了来,可自己又没能力让他进候车室,只能让他在外面等候。这么冷的天我却这样对待我的爷爷,我父亲的在天之灵一定不会原谅我的。说着小伙子又痛哭起来。
此时车厢里除了小伙子的哽咽声和稀稀落落的抽噎声没有任何声音,所有人都在听着小伙子的诉说,更有几人低着头擦着自己的泪水。此时再也没有了诋毁,只有一双双充满崇高敬意的目光注视着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