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在那秋叶飘零的晚秋(散文)
转眼间就到了霜降,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品味,一年又过去了四分之三,感叹时间的飞逝。只不过很是喜欢北方四季分明时节有序。日子,在不紧不慢中一天天滑过去了。
霜降,在九月中,因为气肃而凝,凝露为霜。从此,闲云脉脉闲漫远,寒霜萧萧霜飞寒,冬天已经迫近了。霜降后之残秋,玛瑙霜天净,芳条结寒翠,圆实变丹珠,秋林红相映,美秋亦是冷酷时节。古人所谓霜,丧也,万物皆因肃寒覆霜皆丧,霜降是一季之结束,然而在冬藏中,新一季又将萌生。
或许生命的轮回就在这寒暑易节中,生命的年轮一圈圈加厚增宽,生命的长度也在一点点延展,或许在这晚秋时节才能体会到年华向晚,历久弥香。
因为天气变冷,那一种花花绿绿的世界增加了红和黄的暖色,虽然天气一天天转凉,但是大自然在展示着它独有的色彩和风姿,走在风中,更多了一份沉思和感悟。
在我来来去去的路上,见到最多的是行道树和行人。于这树和人中间,每一天都有新的所见,在秋叶飘飞的季节里,越走越远、越走越坚定。每一日来去匆匆,总有一些事物和人默默陪伴在我左右,所以看到这些树木就会倍感亲切,感慨万千。或许,只有我,最理解茅盾的《白杨礼赞》,我在心底默默地为我的行道树唱响赞歌。虽然不是夏花绚烂,但是我依然陶醉在秋叶静美里了。那片片飘零的落叶,承载着生命历程,完成生命使命,又会落叶归根。于是春长夏荣秋落也就无怨无悔,人的一生也许和草木一般,都会经历春夏秋冬,所以在秋天里就有很多感触了。
泡桐,伴随我快二十年了,每每从它们下面经过,就会想到“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句话。是的,二十年,沐风栉雨,这些树木都已经是参天大树,树干已经是一个人合抱不住了。那一片片小手掌似的树叶子,一天一个样子,先是边缘变黄,然后是叶脉变黄,最后就是整片叶子如火如荼。这几日里,已经变成红红火火了,那些树叶在凋零的最后一刻发散出酡红的诱人颜色,真想捡拾起一片落叶来仔细地把玩,然而没有时间驻足,难免会错过最美丽的风景。清洁工很是辛苦,把马路清扫得干干净净。我只能看到那一阵风过后,片片飞舞片片翩跹了,每一片落叶以生命之舞结束了一年的轮回。我不由得惊艳于这无所顾忌的舞姿了!那一种浓缩了生命精华的独舞,每一片都是绝唱,没有丝毫留恋与惋惜,毫不犹豫地扑向大地的怀抱,无怨无悔,等着下一个生命的轮回。
槐树。这条街本来就叫“槐阳大街”,槐树占据了三分之一,槐树的叶子是一种小小的,鹅卵石般的叶子,它们也在变黄。那是一种黄绿,绿色带着依依不舍,但是终究阻挡不了黄色带着的霸气,于是黄色盛气凌人地登场了。这个秋天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秋天,当长风拂起发丝,飞舞的乱发亦如飞舞的思绪一般杂乱无章,有些事情真的是莫名其妙。但是我相信付出总会有回报的,就如这眼前的槐树一般,那一种繁华似锦就在眼前一般,转瞬间就是一树黄叶,它也完成了自己一年的生命历程,因为黄绿相间,所以风过后,没有多少落叶,我的眼前豁然开朗,从今天起,再也不会为那飘飞一地落叶黯然神伤了,我所看到的是一种轮回和升华。或许“碧云天,黄叶地”或许还要等上几日,好景怡情养性,慢慢地培养和陶冶吧!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依然在兢兢业业地工作着,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就如我面前过马路的盲人一般。木棍“笃笃”地敲击着地面,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很快有人搀扶着他过马路了。秋天的天空碧蓝碧蓝,没有一丝云彩,干净而纯粹,就像我周围的来来来往往的人一样,善良而纯粹。然而我永远做不到,那种如这秋天的长空一样纯净澄澈。秋天是成熟的季节,总能给人留下很多思考,当雁阵排列起来的时候,那一种空旷辽远自由洒脱又是多么令人羡慕。秋天是个适合放飞思绪的季节,或许一些想法会随着秋风和落叶翻飞飘舞……
黄栌。不知道什么时候槐阳大街竟然有两棵黄栌树,我是去年才留意它的,那时也是一树璀璨夺目的黄,以碧空为背景,很是惊艳。今年特别留意它,因为只两天时间,黄栌叶子已经全黄了。黄栌深秋满树通红,艳丽无比,北京著名的西郊香山红叶即为黄栌,它是北方秋季重要的观叶树种,黄栌有灌木有乔木。据说叫“雾中情人”,或许是因为它的美艳而得到如此唯美而诗意的别称了。所以每每经过这两棵黄栌树时,就不由得多看它两眼。只在片刻间顿悟了,这两棵树把整个深秋的意蕴都涵盖和总结了出来,没有办法用更好的词汇来修饰这个深秋了。
如果说爱在深秋的话,我仍然喜欢去触摸一片柔滑的树叶,去轻嗅那一种木质的清香。那一种凋落飘飞,又何尝不是投入大地怀抱的独舞,每当西风猎猎之时,总会欣赏到那一场场生命的独舞。我知道,生命中永远没有谢幕,只有开始和轮回,在这停停走走中,更多的是思考、品味和欣赏,还要有一颗善良的心,以宽厚仁慈去仰视长空俯视大地。于是,在天地之间,生命就有了意义。“好看的皮囊千千万,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灵魂仿佛也被洗涤过一样。
小县城的洒水车也是兢兢业业,悠扬悦耳的“茉莉花”在耳畔掠过,干燥也随之拂去,那一抹清凉令心头瞬间清冽了许多。这几年小城变化很大,随着化肥厂和热电厂的拆迁,县城的环境越来越优美,有时候真想徒步漫步长街,把平时忽略的风景和人物通通饱览一遍。呵呵,分明听到自己的呵呵,哪里有时间驻足,随手拍下来那一张张照片,存放下来,用心赏玩。感谢智能手机的出现,无法描绘和叙述的,还可以定格下来。于是,在那秋叶飘零的晚秋,感觉到的不是一日比一日的寒冷,而是一种纯净、干净。
在那秋叶飘零的晚秋,蓦然回首,可能有许多往事写在心头,愁是心上秋。然而时间久了,只有欣赏这晚秋的火热了,其他的都会随风飘散,那么就在秋天的风里漫步,耳畔听着“簌簌”的落叶,把平淡的日子过得如诗如画,平仄成韵,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