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路】我可以选择(散文)
几位老总打电话给我,让我去为他们工作,报酬优厚,言辞诚恳。说实话,我是有些心动的,赋闲在家已有几年,身体不错,家境闲适,再工作个十年也应当没什么问题。
心里有个声音说:“去吧,每月能增加好多收入,生活会更优越……”
心里另一个声音说:“去,那你还能天天锻炼身体两个小时吗?还能做自己爱吃的美食吗?还能写自己心爱的小文章吗?”
答案肯定是——不能!
“那样的生活,你爱吗?”
是啊,当这个问题在心中跳出来时,我就不能淡定啦。每天打工,没有自己的生活,我真的不爱。
然后,我就回了老总们电话,表示自己有难处,不想去。有位老总当即又提高了工资标准。他肯定认为重赏之下,我就能成为那位跃跃而试的勇夫了。我淡淡地回绝了,然后获得大赦似的,感到自己又一次战胜了金钱的诱惑,再一次活成了自己。
有位了不起的女老师,向自己的学校写辞职信,她说: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我很佩服她的特立独行和勇气。世界那么大,没必要每个人都过得那么千遍一律,每个人努力地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这个世界才会显得百花齐放,丰富多彩,世界那么大,我想过得不一样。
每天五点起床,静坐两小时。放下所有的思虑,放下所有的生活重负,放下所有的恩恩怨怨,就这样无所想,无所思,无所虑地坐着,感觉天簌在耳边流淌,感觉自己如一片飞花,融入气象万千的宇宙,感觉自己不再是自己,而是一朵花、一片叶、一条鱼,自由自在无所执缚。然后读一读名人经典,从圣人的言教中汲取无穷的力量——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上午,搞搞卫生,喝点喜欢的茶,写点直舒胸怀的小文字,时间一点一点地从头发丝间,从指缝间滑落,然后做几个清洁环保的家常小菜,与工作回来的老公边聊边吃。中午,美美地睡上两小时,精神抖擞地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半下午了。拉开架式,做一段体操,舒展一下身体,然后跑一个小时,出一身透汗。
日子如水,一晃就过去了几年。
这几年里,一直有人想让我去工作,工作带来的必然是可观的利益。人都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这个人人趋利的时代,不为利益所动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我有时候也责问自己,但更多的时候,还是静静地笑,觉得自己似乎没错。
这样坚持三年后,我感觉到了巨大的惊喜。
困扰了我多年的失眠,好了,每天连梦都不做了,一觉睡到大天亮。这才发现,原来睡觉真是一种享受。让人一到冬天就抬不起头来的颈椎病好了,肩头再也不粘连着难受和沉重酸麻,背部的疼痛也消失了,感觉越来越不中用的记忆力,居然也变得清明起来,不再丢三拉四,一到大冷天耳朵后面就嗡嗡乱响的毛病也不再折磨我,我曾怀疑耳朵是不是就要聋掉,现在也不用担心了,一和朋友们喝点酒就舌根发硬,口齿不清的毛病也好了,喉咙经常又干又痒有时咳得难受,医生说是有息肉,这种毛病居然也不治而愈。
有句话说得真好啊,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必然为你打开一扇窗。我感觉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得与失。你选择了一种生活,就不要为另一种生活而患得患失。不管你怎么选择,总是会有得有失,关键是,你是不是得到了你所最爱的。
这几年,我没有赚到钱,没有买名牌衣,没有挎名牌包包,也没有换豪华车,就这样从一个很多人都羡慕的岗位退回人间,泯然众人矣。但是,我的感觉,唯有这几年,我才活成了自己:快乐、轻松、自在、自信、健康、乐观。每天哼着小调,做着快乐的事,享受着南怀谨先生说的那种“清福”。因此,我非常感恩,感恩伟大的共产党带给我们如此幸福平安的生活,感恩千千万万辛勤劳动带来的巨大财富,使祖国繁荣、昌盛和富强。当我怡然的坐着,快乐的奔跑,就会感觉与天地精神独往来的充实和灵动,心中的满足感就别说了。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我选择的却是淡然无争的生活,这是我在五十岁的时候慎重选择的路,而且对此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