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灵】陪护小记(散文) ——母女情深
父亲去世后,母亲长期独居老家,过着空巢老人的生活。做儿女的,我们都盛情邀请母亲到各自的小家去生活,但母亲在农村生活惯了,离开土地,不自在。母亲说:“你们一家都不用叫我去,去哪家都没有我自己在老家过得舒适自在。”没办法,子女拗不过她,只好顺从她,个个想方设法挤时间,抽空多往老家跑。
母亲五年前住过一次院,做过全身检查,其他各项都好,但是有两根脑动脉老化,还有血糖血压偏高。当时病治好了也没太在意。但是近年来,我校有三名五十多岁的老教师,突发脑梗去世了两位,另一个抢救过来却留下了后遗症。听说他们三个平时都有高血压,高血糖,动脉硬化的情况,我一下子担忧起母亲的身体来。想想她年岁已高,又有动脉老化,血压血糖也偏高,平时大部分时间一个人在老家,有啥紧急情况简直不堪设想。经过多方打探,听说曲靖六九医院擅长筛查、预防、治疗脑梗,于是决定利用暑假领母亲去住院,做个全方位检查,有必要的话做做预防治疗,防患于未然。但是母亲是个倔脾性,平时最怕花钱,说去住院,她肯定不会去,但如果跟她说只做做检查,没病就回家,估计她还是会接受。于是我打电话说服她去做检查,讲了身边得脑梗的事例,终于说服她和我前往医院。
由于事先和医生联系好,预留了床位,于是7月16日这天,我领母亲来到了六九医院,直接去办理住院手续。可是当母亲听说要住院检查时,她非常生气地大声斥责我:“我好好的,要住院!给是钱多了,无处使了!”我哭笑不得,小心解释着。的确,由于担心母亲不住院,我只说带她来检查,没敢说要住院,我知道她的斥责,也是心疼我,怕我多花钱。
住院第二天,给母亲做了全身全方位的检查,医生得出的结论是:脑梗高危人群,要输纤溶酶进行预防治疗。于是每天都输液预防治疗,每天多次测血压,血糖。起初几天,母亲还比较配合,渐渐的母亲不耐烦了,说住一天院要花很多钱,天天吵着要出院。我觉得奇怪,一个农村的老妇人,她居然也知道啥住院的门槛费啦,每次测血压血糖都要计算成钱等等,她反复说:“我好好的,不要住院,钱花那么多,不心疼啊!”我再三向她解释,住院检查治疗用新农合还可以报销大部分,交不了几个钱。但她始终不信,坚持要出院,没办法,我只得请兄弟姐妹们做她的思想工作,然后每天输完液领她到处逛街,到处走走看看,换换环境,让她心情舒畅点。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每次横过马路的时候,我忙着去搀扶母亲,母亲却习惯性的用手护着我。我明白了,虽然我已五十多岁了,但在母亲心里,我依然是她庇护的孩子,她会用尽全身心来保护我。我又一次感受到母爱的无私,伟大,长久。有天晚上睡觉我梦魇了,痛苦的哼哼吵醒了母亲,她立马起床把我叫醒,并且用手从上到下地抚摸着我全身,边抚摸边念叨着:“宇菊宇菊快回来,回到妈妈怀抱来,隔山喊了隔山应,隔河喊了沿河来……我的女儿快回来……”我恍惚间又回到了童年那个被母亲呵护的时光,一阵暖流涌遍全身……
由于来的时候没有告诉她要住院,衣服带的少,我领她去商店买衣服,到了商店门口了,死活不进去,我拉都拉不进去,说什么衣服行李太多了,穿不完,别浪费了。没办法,我只得找机会背着她,估摸着她的身量为她买回来,她边嗔怪边高兴地穿在身上,嘴里还不停地抱怨我乱花钱。
终于熬到出院了,结账时我没有领她去,她却反复追问用了多少钱,当我被她逼得不得不告诉时,她竟然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一沓钱来,死活要我收下,让我哭笑不得!母亲啊,我的好母亲,在那缺衣少食的年代,你把我们姐弟八人拉扯大,还一个个供养了上学,是那么容易的吗?现在你老了,我们子女为你交点住院治疗的钱,那不是完全应当的吗?即使这样又怎能报答得了你们的生养之恩呢?“谁言寸草心,抱得三春晖”啊。你为了不给子女添负担,到现在还独自在老家,还种着一点地,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每个子女回家你都要让他们带上自己种的白菜、豆子、萝卜、玉米棒子……我们有这样独立坚强的母亲而高兴自豪!但也请您老也给我们机会,多多尽孝!尽量避免“子欲养而亲不待,树欲静而风不止”的情况。尽孝须尽早啊!母亲,我的好母亲!愿母亲健康、平安、长寿!这是我们天下儿女的共同心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