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等月亮(散文) ——中秋月圆
今年的中秋夜,阴沉沉的。天空像一张藏青色的幕布,把一个中秋月遮掩得严严实实的。仰望夜空,连一个星子也看不到,更不必说月亮了。
没有月亮的夜晚,也终究是中秋节。
远在南京的大哥一家五口也奔回来了,四世同堂的欢乐让我们忽略了月亮的缺席。一家人团聚在一起饮酒吃饭,开心畅谈,也真是难得。公爹乐得合不拢嘴,抱着不足一周的重孙女,笑着着:“我都四世同堂了呀!”我们笑了。这幸福的老头儿,老神仙一样快乐!
真的感谢老祖宗留下的这个传统节日,让各忙各的一家人能短暂相逢,共享天伦之乐。
酒足饭饱之后,依然看不到月亮。我们几家人也纷纷辞别老人各自归家。
回到家中,两个孩子已然困乏,昏昏然入梦。爱人坐在客厅里的桌子前练习书法。
我有些不甘心地想:难道今晚的月亮真的要失约了吗?
“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的落寞油然而生。看电视也觉得无聊,躺在床上看书,也觉得无趣。这样的中秋夜,没有月亮,真的是太遗憾了!
我突然孩子一般固执地想:我要在阳台等着她,月亮一定会升起来的。
于是我站在阳台上,打开窗,阵阵凉风扑面而来,真是“天凉好个秋”呀!青色的天空隐隐地漂浮着密密匝匝的云层。
夜深人静,对面的楼房也只有两三家还亮着灯光,人们大都枕着今夜团聚的幸福安歇了吧!这时只听到各种虫鸣的声音,天籁之声犹如一曲交响乐,此起彼伏地唱着,真的悦耳。
忽然月亮像一颗璀璨的夜明珠,穿破云层,在东边的夜空中冉冉升起。皎洁的月光刹那间照得周围的云也皎洁起来,犹如一朵朵盛开的白莲花。月亮更像穿着一袭白衣素裙的仙子,在白莲花的云朵中徐徐穿行。
她步态轻盈,如凌波微步;她明眸闪耀,惊艳了整个夜空。
她也知道自己来晚了吗?竟然如此脚步匆匆地迅速升腾。没有哪一朵云能遮掩住她的光明,即使偶尔遮住,也只是一瞬,倏忽间她又露出了她明媚的脸庞。那些云朵啊,只不过是她和我们逗乐的手帕而已。
望着这轮皎洁的明月,还有谁的心中不光明呢?我的心也犹如天上的明月。
此刻良辰美景,月华如水,怎能独享?两个孩子已经酣睡,不忍喊她们。于是我对着客厅轻轻唤道:“快来,快来呀!”
“什么事啊?”他问,“你在哪里了?”
“我在阳台上赏月,你快来看看,今晚的月亮好美!”我答。
宁静的夜,我听见他挪动椅子的声响。他脚步匆匆地地走过来,和我并肩站在阳台上,也抬头看着这皎洁的月亮!
“真的很美。”他说。
“是呀!还好我们赶上了!”我答。
一轮明月下,一扇开启的窗户,两个仰望明月的人。
这份岁月静好,他懂我懂,月亮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