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蓝】忆青春(诗歌)
人老了,
真幸福就要健与忘。
闲情逸致,
也就是个回忆年少那会儿的模样。
乡人说少时多受苦,
后半辈子一定安康。
真是这样吗?
我青春有一大把的痛与伤。
下面我忆起,
少年饥荒直断粮,
伙伴原野抽“魔娘”。
没防“土帝婆子”咬脚丫,
毒发腿肿我只能倒炕上。
小学三年跷跷板上摔下,
胳膊脱臼喊爹娘。
治好了胳膊又河池嬉水,
一步失足掉落深潭。
为求生我挣扎,
怎么努力也枉然。
幸亏道生全力救,
才没让我小命儿亡。
六四那年飞来石头砸脑壳,
正是暑假田插秧。
头骨破,
血如注,
真是差点把命丧。
害我者,
叔伯弟叫焱光。
他年小甩石头属无意,
自家兄弟你能算什么账?
读中学为学校河砍樵,
连长“黑皮”说我破坏了河堤防护网。
夺我刀,
我不让。
拉扯撕斗中,
我胳膊被割下一条15公分的创伤。
肉翻起,
血直流,
砍柴刀还被丢进了鱼池塘。
噗嗵我跳进水里去捞刀,
那还顾及什么伤?
一手帕,
伤包扎,
女同学,
陈洁枝,
不敢忘。
我是人比狗肉贱,
好了后,
一道伤疤如蚯蚓,
一辈子坎在胳膊上。
有人见了问:“为什么?”
我戏说还不是那年当兵,
上了对越的老山战场。
对方一声叹……
啊,你光荣负的伤。
其实那年当兵,
新兵连就在北京大兴的宋庄。
泥泞路,
夜行军,
一百里真是又累又紧张。
结果我摔一跤,
磕后脑,
人事不知被战友抬着走,
黑洞洞的双眼不见一丝光。
又一回差一点儿不生还,
事后还回信对妈讲:
莫担心,
我啊好健康。
回忆本就告一段落,
又想起三个葫芦蜂子蜇死老牛黄,
乡傥讲。
六七那年我上山去砍树,
五个葫芦蜂子蜇得我头与脸全是伤。
要弟喊回老妈见一面,
我一心只等见阎王。
没想三婶请来赤脚医生叫秀金,
他说死人权当活人医吧,
黑巴巴的什么东东包敷于我的头面上。
死就死吧,
活,
我不指望。
可三天后却消肿了,
两眼居然看得见明媚的阳光。
我想还真大难不死啊,
往后的人生,
我干吗不好好地活一场!
于是这才有了1968那年底,
我被选上进京师仪仗。
谁知这竟然是奠定了我今后的人生,
有资格离开苦与难的山乡。
……
如今老了才明白,
所追求的实现与否,
譬如荣光。
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却还原为:
思念那个曾给了我苦难的家乡。
[注1:魔娘,方言即是一种植物可以吃]
【注2:土帝婆子,方言即是腹蛇,剧毒]
2016,8,26-28
岂知爱情,本来就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情,就在后来的某一日我幡然醒悟了,但可惜的是,爱我的那个近在咫尺的人早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了,于是我就用一生的思绪去怀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