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渔舟】德才兼备俏平儿(散文)
大观园内,红粉无数,佳人如云,在众多明艳动人的女子当中,我最喜欢的是王熙凤的得力助手——平儿。
一喜平儿的俏。平儿相貌出众,明艳动人,被好多人称赞过。宝玉眼中平儿是极聪明、极清俊的上等女孩儿;李纨曾搂着平儿打趣:可惜这么个好体面模样儿,不知道的人,谁不拿你当奶奶太太看。
尤二姐初见平儿,也是暗暗赞叹不已:只见她打扮不凡,举止品貌不俗,料定必是平儿。
贾琏偷腥,凤姐泼醋,审美挑剔的贾母也骂贾琏:那凤丫头,平儿还不是个美人胚子?成日家偷鸡摸狗,腥的臭的都拉了屋里去。
《红楼梦》中写平儿的章回都用“俏”字,“俏平儿软语救贾琏”“俏平儿情掩虾须镯”,平儿是大观园内名副其实的俏丫头。
二喜平儿的善。尤二姐被凤姐儿诓进大观园。王熙凤面甜心苦,明是一团火,暗是一把刀。下人很会‘来事儿’,吃穿用度皆给二姐儿气受。二姐儿所吃饭菜皆不堪之物,平儿看不过,自己拿钱出来买菜给她吃。
泼妇秋桐受凤姐儿挑拨,三天两头大骂二姐儿,平儿也总是等凤姐儿睡了,过去劝慰。丫鬟媳妇儿们攀高踩低,从不将二姐儿看到眼里,平儿说他们只配没人心的打着骂着使。
胡庸医乱用虎狼药,尤二姐小产,又兼受气不过,无望中吞金自尽。贾琏找凤姐儿要银子治办丧事,凤姐儿推脱家道艰难,借机溜掉。平儿忙将二百两银子偷出来,悄悄递与贾琏,总算也能请些僧道超度尤二姐的亡灵。
尤二姐进大观园,平儿作为贾琏的姨娘,她本应与凤姐、秋桐一样心里除之而后快,然而她没有。她可怜尤二姐之苦,物质上给予接济,精神上予以安慰。若说二姐的生活还有一点点的温暖,平儿就是那盏心灯,温暖着尤二姐生命中最后的历程。
三喜平儿的面面俱到。贾府上上下下三百多人,平儿对上对下皆周全妥帖,面面俱到。
“俏平儿情掩虾须镯”一回中,平儿丢了虾须镯,王熙凤派人暗中留意。宝玉院儿里的宋妈发现是坠儿偷盗,急忙忙儿地去回凤姐儿。平儿一怕宝玉脸上挂不住;二怕老太太、太太爱宝玉如命,听了生气;三怕牵连了袭人等丫头们挨骂,赶忙拦住,编个借口息事宁人。只悄悄告诉宝玉的丫头麝月,让她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得放手时须放手。王夫人房内和贾环亲近的丫头彩云偷了玫瑰露,东窗事发,彩云死不承认还挤兑玉钏儿。柳嫂子是园里的厨子,想为女儿柳五儿谋份差事,打听到宝玉屋里活轻,便宜多,便再三央求宝玉的小丫头芳官留心提醒。芳官豪爽,一口答应,为显摆自己能耐竟再三拿了宝玉屋里的玫瑰露给病弱的五儿吃。彼时五儿进园找芳官,扭扭捏捏,吞吞吐吐,被看园的婆子当成贼抓了起来。碰巧有丫头在厨房看见了露瓶子,更坐实了五儿有罪。
平儿判冤决狱,最后得知是彩云为赵姨娘所为,释放五儿,告知彩云恐打鼠伤了玉瓶儿(探春),默许宝玉瞒赃。王熙凤听了,怪宝玉不分青红皂白,兜揽事情,要把太太屋里的丫头都拿来叫她们垫着磁瓦子跪在太阳底下逼供。又说苍蝇不叮无缝儿地蛋,要将柳嫂子革职不用。
平儿以:得放手时须放手,大事化为小事,小事化为无事才是兴旺之家“委婉劝解”王熙凤,方才平息。
俏平儿得饶人处且饶人。七十三回,贾母抓赌,整治荣国府。迎春的乳母聚众赌博,被抓了现行。这婆子曾仗着迎春好性儿,私当了累金凤,眼看着八月十五迎春要戴,硬是没赎回来。
贾母发怒要打四十大板并撵出园去。儿媳妇玉柱儿家的来找迎春求情不成,仗着迎春好性儿撒泼耍赖和小丫头绣橘拌嘴,抱怨自己没仗着主子占了便宜反贴了钱,没等说完被绣橘一口啐在脸上。恰巧宝钗、黛玉、探春、宝琴等怕迎春不自在,约着来安慰。那媳妇见有探春在内,不劝自止。刚性的探春岂能容奴才欺负主子?
丫鬟侍书识眼色早已叫了平儿来。那媳妇子慌了手脚,待平儿要去办累金凤之事紧跟其后,百般央求。平儿也能准她一个赎回时间,待凤姐问时,她也能口生善念,只说三姑娘问奶奶身子好些儿没有。
平儿在荣国府无一人诟病,得上下人尊重,源于她发自内心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清代红学家•读花人(涂赢)认为:平儿是完人,色才德兼备。
德才兼备的平儿是凤姐的心腹丫头与得力助手。曹公为其取名“平儿”有二层寓意,一是“平儿”的谐音为“平儿”,即花瓶,寓意人长得漂亮;二是寓意遇事平静、处事干净,能摆平事端,获众人好评。
作为举世公认的中国古典小说巅峰之作,《红楼梦》的魅力从未削减,红楼虽未完,却无处不经典,无人不精彩。曹公字字珠玑,用词精巧绝妙,刻画人物入木三分,每读一回,便心生一种人生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