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采】冬日(散文)
一
雪花悄然而至,窗外冷飕飕。
青儿和爸爸已经进入梦乡,北屋也传来婆婆匀称的呼吸声,一家人祥和的夜晚就这样稳稳地进行着。身为儿媳,能做的,尽我心、力,让老人过个舒心的晚年,足矣。我蹑手蹑脚去婆婆的睡房拿出我的“红色美人鱼”,放在餐桌上,独享我的文字饕餮大餐。
或许,只有这样难得的静谧,才能肆意绽放我的思绪。
冬天,在今早也撩落下她清冷的眸子,一闪一闪,片片白羽飘飞而下。
最近几日,对于文字的热度,随着天气的转冷而逐渐升温。
最近胸口一直不舒服,似有石头压堵,喘不得大气,疼!但是,今晚的我,还是决定熬夜,写下近来的片段,或许,这是根儿,痛,可以除。
一下子,我飞回灰黄落叶中的孩子中。
二
请不要拿走我的红领巾。
“老师,有人哭了”。寻声望去,确实有个男孩摸着眼泪,向我走来。“谁呀?”我抚着他得头问。“老师,是王红璞,他指使别人打我。”啊?我不禁一愣,王红璞?指使?打人?
透过学生窜动的小脑袋,我望去,恰巧,王红璞也望着我,脸红了。我对他招招手,他走了过来。四目相对,一语不发,看得出,他知道自己错了。这时候,上课铃声响了。他站在原地,不动。胸前的
红领巾在翠绿的校服映衬下,格外耀眼,没错,他是班里屈指可数的少先队员之一。
课,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讲台边站了一个“小卫士”。十分钟过去了,我安排好绘画任务,把涉事者三人叫到一边,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王红璞是罪魁祸首,事发起因是他。没错!我问:“是你不?”他低头不语。我说:“你们几个听老师的话吗?”打人的学生最先举手:“听!”我故作生气的样子反问他:“你听?不,你不听。因为我说过,不能随便欺负同学!你今天没有听我的话,却听了别人的,不是吗?”打人者知道错了,向受打者诚恳道歉。之后两人互相握手言和,回了座位。只剩下这个红领巾,还矗立在这里。没有台阶呀,他下不去、回不去!
我凑上前,一脸严肃样,撩起他的红领巾。他赶紧抬手上来,紧握着。“你很珍惜这份荣誉,对不对?可是你应该知道什么样的孩子有资格佩戴它。”“老师,我……”他欲言又止,咽了下去。“这样吧,既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红领巾就摘下来吧,我替你保管!”“别、别!老师,我知道错了。老师,我不该撺掇他人去打同学。给我一次机会,就这一次,请不要拿走我的红领巾!”他渴望被“释放”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未落。我一改严肃,抿了一下嘴角,我知道,王红璞知道自己的错误了,并且他愿意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孩子的世界永远是单纯的,他向挨打的同学道了歉,这场小纠葛至于此。我真的想拿走他的红领巾吗?当然不是,我可没有那么硬的心肠!教育的坚冰总会经历春夏秋冬,冷了就要坚不可摧,暖了就要涓涓细流。
爱,遇冷则冷,遇暖则暖。
三
老师,这真是我的彩泥。
美术课上,我们要玩彩泥。
有个同学的彩泥缺了几包,上前告状。
“老师,马合润偷了我的彩泥。”
马合润——同学心中的大敌,老师心中的大明星!
确定吗?我问了一句!
同学回答:确定!
我几步走到最后一排的马合润座位,他正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作品。
“马合润,同学反应说你拿了别人的彩泥,是吗?”
“我没有,这是我自己的!”
班里沸腾了。
“不是,老师。他肯定是偷的同学的。”
马合润站了起来,抬头望着我,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咧嘴大笑和嘻哈恶作剧!
“老师,这真是我的彩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怯懦的眼神告诉我,他在极力保护自己的财产!
“坐下吧,我相信你,相信你今天是个诚实的孩子!”
“啊?~~~~”座位上的同学们按捺不住了。
“老师,他经常偷别人的东西,那个橡皮泥肯定是他偷的。”
“老师,你不能相信他。”
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看来这个“盗窃案”我要好好审。
我站在人群里,问:“哪个同学看到马合润拿了?你呢?你亲眼看到他拿了你的彩泥了吗?”我问失窃者!他摇头回答:“没有,我是猜测!”
“那没有依据,我们就不能随便冤枉人,对不对?眼见为实嘛。大家既然都没有亲眼见到马合润拿,为什么要冤枉他呢?”
“因为他爱拿。”
“我没有,我真的没偷”,马合润的声音有些跑调,急的!
我微微一笑,向失窃的同学说“再找找,或许是记错了呢。”
“嗯,好吧,可能真的是我记错了,冤枉他了。”
“马合润,以后该怎么做?”我高声调地问。
“老师,我不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了,要不然就成小偷了”,马合润说。“老师,我可以作证,这些彩泥的确是马合润自己带来的!”旁边的一个小女孩站起来说。
走上讲台,看着精美的学生作品,我心中暗自高兴,今天我们课堂上收获的不仅仅是作品,还有一份沉甸甸的礼物,叫信任。
窗外雨声响起来,快午夜了。睡意全无,心中像是了了一桩大事,不是为写事而写事,却是为记录这一份美丽的瞬间。怕久了时间,落了尘埃,难拾精彩。
(作者:代士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