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腊八过后就是年(散文)
过了腊八,转眼就是年。近些年来,常常听到一些中老年人感慨:“现在过年的感觉淡了,还记得咱们小时候,过了腊八就有过年的味儿了!”每每听到这话,我总是不由地进入回忆里去。
我的儿童时代,过春节是人们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腊八一过,家家户户就要开始为春节做准备了。我们小孩子也开始了盼年。自然,镇上的大集是最先感受到节日气氛的地方儿。
过了腊八,天气最是寒冷,人们采购年货的热情却是寒冷阻挡不住的,集市人声鼎沸,人山人海,商贩们的摊位几乎占据了每一寸土地,每一个摊位上都摆满了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年货,大到服装布匹、日杂百货,小到锅碗瓢盆、蔬菜瓜果、鞭炮年画、烟酒副食……反正是,吃的、穿的、用的,尤其是小孩子玩耍的,应有尽有。整个集市尽显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儿时的我们,最幸福的事莫过于跟父母一起去赶集。有时,结伴的大人边走边聊天,而这两家的孩子也一边走一边聊得欢快,且大人孩子互不相扰。
到了集市,最先采购的一般是各种炊具、餐具,如菜板、碗筷之类,然后是制作食品的原材料、调料,如淀粉、佐料等,真可谓是民以食为天啊。
一些“细货”,诸如点心、糖果等要到腊月二十六最后一集才能买,因为买早了是禁不住诱惑的,吃没了就超出了预算。
大人们买完他们的东西,一般都要带着孩子们去卖吃的、玩的地方儿走走转转。快过年了,大人们也想买些孩子们喜爱的物品,以满足对年节最期盼的孩子们。
实际上,真正的“年”是从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开始的,曾听老人的对我们这些孩童说过,这一天灶王爷要到玉皇大帝那里汇报一家人一年来的情况,每户人家都期望着灶王爷“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因此,早前,一家人围在香火前,边磕头边祷告:今年又到二十三,敬送灶君上西天,供的糖瓜甜又甜,请对玉皇进好言。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祭灶”。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津中北地区孩子们盼望“过年”的农村民谣是这样的:“念着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炖锅肉,二十七杀只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念着念着,“年”就到了。
就像民谣里唱的那样,每家每户都在过年的气氛里,腊八一过,人们就开始为“过年”做准备,甚至哪一天做什么事都有详细的计划。
如今,许是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的缘故吧,现在的人们对“过年”的欲望已经不是很浓烈,甚至感觉没一点兴趣。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可以说每家每户的生活状况都不是很好,平时根本就不可能吃一顿丰盛的菜肴。每年只有“过年”时,才能穿戴上一年一套的新衣裳;只有“过年”时,才能吃上一桌好菜。
童年时代,期盼“过年”的欲望是相当强烈的。
腊八一过,我便总是扳着指头算,特别是过了腊月二十三这个小年后,就从心里期盼着“年”的早日到来。“过年”就有新衣裳,还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能不盼着呢。
那时候,每至腊八一过,父母便会买来布料,为我们姐弟四人每人做一身新衣裳,而父亲为我们做的衣服都特别合身,这都得益于父亲是科裁缝的缘故。
记忆中,为了让全家人在“过年”中能喜笑颜开、欢天喜地、高高兴兴地在一起欢聚一堂,父母在忙忙碌碌中,总是提前把应用的生活用品准备到位,以便迎接“年”的到来。
过了二十三,离大年三十只剩下六七天了,过年的准备工作也就显得更加热烈了。所有准备工作中,贴窗花是最盛行的民俗活动。
大人们忙,孩童们也跟着忙,比如帮大人添柴、剥蒜、去小卖部买这买那这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总是要帮着干的,不然哪好意思光等着吃呢!就这样,每天忙碌着、盼望着、兴奋着,踏着腊八之后的瑞雪一步一步迈进了大年三十。
在大年三十以前,父母将“过年”期间吃的、用的一切日常物品,一律提前置办齐全。“过年”期间,尽管吃,尽管玩,尽享过大年的传统味道……
◎温暖的隆冬时节
进入隆冬时节,天气预报上显示最多的是降温,朋友文字里写的也多是关于隆冬时节的题材。忽然想起,2019年已成为去年。去年一年里没做出什么大事,但仍然坚持往年所做的那些个小事,比如散步,骑车赏景,在微信上和朋友聊天儿,和朋友小聚,说些关于小说和诗歌创作的话题,感觉具体琐细的环境氛围中,真实地存在着生活的意义。
进入隆冬时节,真切地触摸到了时令的脉搏,觉得实在而可靠的还是人生。身体有了着落,灵魂就不会缥缈到哪里去。
刚刚进入隆冬时节,天气预报三番五次强调要降温,提醒人们注意防寒,这种从身体到心理的关怀,都无不令人感到缕缕的温暖。对我而言,感觉这种温暖是来自于艺术审美的。饱和温暖的着色,是日本画家中道洁一生对世界所致力的呈现。他的画作默默呈现出春雷,夏月,秋花,冬雪,流转的四季,乃至花草树木的一生。橘黄色的光明是他永远的呈现,他笔下的世界给我的感觉如置身于大片大片的黄花地,重峦叠嶂,此起彼伏晕眩而耀眼。每当隆冬时节,内心总是有如大地旷野一样无比敞亮。美是没有界限的,艺术是没有界限的;思想是没有界限的;物质是没有界限的;自身是更没有界限的。没有界限的自然和人性深处都无不活着吴冠中先生的艺术,他的无界在诗的王国中活着,且是那么亦真亦幻而永恒。他对万物的想象而吟咏出的灵魂,给隆冬时节增添的温暖,是足可度过整个寒冬季节的。
进入隆冬时节,看雪花飘飘,想起新近读到的一些诗篇,比如读了朋友王耀东的诗词,感觉他的作品就像那些不断飘飞的雪花,每一朵雪花就是一首成熟的诗作。作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的他,其诗的意境是那么深邃,从唐钢退休后,已六十岁出头的他过着舒缓而豁达的日子,他的诗词作品看似总是在不经意间,或者说是在漫不经心之中,却把细节和场景揳入得恰到好处,深不可测。他的诗词作品理性而独到,无论呈现黑暗和光明,都令我有耳目一新之感。较之耀东兄的作品,同为唐钢退休职工、也同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的唐山女诗人刘彦红和很多诗人不一样,她从不在小见解上下功夫。她是一个对词语即有节制,而仿佛又自带冲击力的书写者,因此她的诗词作品显示出较强的趣味性。刘彦红只是我的作家诗人朋友之一,我会经常性地读许多作家诗人朋友们许多的作品。在某个角落经营自己的艺术的作家诗人朋友们,于我而言,我实实在在的生活是有他们做着某种重要支撑的,即使是在隆冬,也觉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