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落雪的早晨(散文)
清晨醒来,站在窗前张望,窗外落了一层薄薄的雪。浅雪上踏过一串串脚印,在昏暗的路灯和微曦的晨光中,雪花飘飘,细碎零落。
周六的清晨,休息的人们还在睡梦中,我已经踏上去小课堂听国学课的路途。小课堂每周六上午开课,每次都会上一上午的课。如果是休息,或者上午没班,兼之没有家事牵绊,我基本上都会去小课堂听课。
小课堂离我家比较远,去小课堂要坐公交车,中间还要倒一站车才能到。每次去坐公交都要穿过云和小区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
穿过小路时,路面覆盖着的薄薄的落雪,在路灯的照耀下,雪花映射出晶莹的光芒。一个中年妇女在我前面走着,走到一排护栏前,前面的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下,没像往常那样从喷泉小广场护栏之间的空隙穿过,而是绕道向右边的小路走去,喷泉小广场铺设的路砖中有几块起装饰作用的镜面路砖比较光滑,我想她大概是怕路砖太滑不小心会摔倒才绕道而行。我没跟着那个中年妇女走,跨过护栏是个小斜坡,我沿着护栏边缘的空隙穿过,小心翼翼的踏上被薄雪覆盖着的滑脚的路砖。我正在慢慢的朝前走,没想到走在我前面的那个中年妇女又临时改变了路线,她从右边折回来,顺着我刚才穿过的护栏边缘的空隙中穿过,和我选择的路线不同,她选择了从左边的小路绕过去,左边那条小路路砖上铺的做装饰用的镜面路砖更多,我一边留神着脚下,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走在左边小路上的那个中年妇女,她虽然迈着碎步小心翼翼的走着,但耐不住脚下的砖太滑,走几步脚下出溜一下走几步脚下出溜一下。我安全的穿过那一段滑步出溜的路段,踏上平时看着有一定粗糙度的哑光路砖,感受着从来自脚下的安稳传达到心灵的安定感时,转头一看左边,那个中年妇女还在后面雪地上跟光滑的路砖作斗争。
但愿她能尽快摆脱掉那段滑脚的小路吧,我轻轻叹口气继续迈步向前走自己的路。
像云和小区这样的装饰性的镜面路砖到处都是,马路边、巷弄里,只要是铺路砖的地方到处都有。在晴朗的天气里踏上这样光如镜面的路砖,我们的心情也跟着倒映出自己身影的路砖而变的美好起来,脚步也随之变得轻快。而走在涩脚的哑光路砖上,脚下迈着滞涩的步子,看着那一块块不起眼的表面粗糙的路砖泛出哑涩的幽光时,心情也跟着步态变得涩重。
镜面路砖光彩照人,反射着华丽的诱人的光芒,它满足了路人临街照影的窃喜,那份窃喜的满足多少都有些虚荣的成份在里面。而哑光路砖既涩脚又不起眼,甚至还有人嫌弃它长的丑。哑光路砖低调,在小路上在巷弄里任人踩踏闷声不响,它只在下雪路滑的时候给予行色匆匆路人的一份脚下的踏实心头的安稳感受。镜面路砖在路面上张扬着,令无数的路人顾影自怜暗暗叫好,可终究只是满足了人类一时兴起的虚荣,却不能在关键时刻给人以安全的支撑力。
用超过平时一倍的时间穿过云和小区那条蜿蜒的小路。走在街上,一辆辆车来去匆匆,过往的车灯和路灯交相呼应,一扫而过的灯影合着走过路过的那条小路的一段心灵路程,走向公交站台,继续我下一段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