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小狗旺仔(散文)
一
清晨,门被推开了,一个抖抖瑟瑟的小毛球,滚了进来。刚进来,它便仰起头,激动地冲着我撒欢。我习惯性地说了一声:啵一个。它立马用湿漉漉的小鼻头,欢喜地凑近了我,用舌头舔舔我的脸,眼神里似乎想传递什么。那一刻,我读懂了它的语言和内心。
这个小精灵,就是我家养的宠物小狗旺仔。
常言说,狗通人性。许多时候,旺仔听得懂我的话。当我独处时,或是烦恼时,它都会忠诚地守护着,陪伴着,时而欢快,时而沉默……
三年时光,匆匆而过,有时我坐在沙发上望着它,总会想起初识它的情景——
第一次见到它时,它才两个月,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当时,我去姐姐家,是它的吃态吸引了我的眼球。那时,几只毛耸耸的小狗四处乱滚。其中,一只用嘴叼着塑料袋使劲儿地往自己的窝里拉,还有一只惊叫着、乱跳着,仿佛并不欢迎我的到来。只有旺仔在淡定地吃着狗粮,它吃狗粮的时候特别奇怪,吃一口东张西望,再吃一口还是东张西望,生怕其它几个姊妹跟它抢似的。我开心地欣赏着,又细心地观察着:头是圆圆的,眼睛也是圆圆的,好像玻璃球似的;身体胖乎乎的,一身棕色的毛,像是穿上了一件棕色的毛绒大衣;它自顾自地吃,丝毫不管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吃得高兴时就摇摇尾巴……
我不由地走上前去,一不小心踢到了小板凳。它听到了,歪歪头,竖起耳朵侧着脑袋听了听,小尾巴向下竖着,当发现没有什么危险事情发生后,又吃了起来。我跑到它的身后,扯了扯它的小耳朵,那对椭圆形小耳朵软软的。它立即惊跳起来,扭过头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屁股后面的小尾巴伸得直直的冲着我,“汪!汪!……”地叫了几声。装狗粮的小碗,被它用嘴拱得歪歪倒倒,几粒狗粮也洒了出来。哦,它好像是生气了!不过,它生气的样子,一点也不可怕。它安静了一会儿后,又有些不放心似的,用胖乎乎的身体挡着那个碗,仿佛我将要和它抢走似的。一副馋样儿!
我心中顿生喜爱!当天,我跟姐姐说了一声,就抱着它回家了。
一路上,它不叫不闹,倒是乖巧。回到家里,也一声不吭地蜷缩在阳台上,或许是刚刚离开母亲的怀抱与姊妹的陪伴,情绪有些低落。那一夜,我没有听见一声初生的狗狗离开亲人脆弱的吠叫声。它太坚强了!自此,我便格外疼爱起它!
二
那天之后,旺仔便在我家开始了新的生活。
它喜欢清早七点出去遛遛,我便改掉了多年睡懒觉的习惯,一定在七点之前起床,陪它四处溜达。有时赶上周末我们有时间也带着它到河边去遛达。河边,有比熊、贵宾、松狮、吉娃娃等等,煞是热闹!看到它们,旺仔放飞了心情,很快就跑过去,主动地扑上去与它们戏耍,一会儿它与伙伴们便不见了踪影……
过了很久,我拍拍手,可能是它听到了响亮的掌声,从远处的草丛中迅速露出小脑袋,鼻子探出来嗅来嗅去,一副不舍得出来的样子。它好像在和我捉迷藏,一会儿出现,一会儿隐没,草坪边的旧轮胎上、饮料瓶边都留下了它的踪迹。那一刻,它的欢快处处可寻!
原以为,这样简单快乐的相伴,会一成不变地继续。
在一个阳光普照的日子里,表姐的孩子考上了大学,举办升学宴,全家族的人都聚集在一家餐馆里热闹。餐馆的老板娘高高壮壮的,她的大嗓门热情地招呼每一位客人。在她的身后有个小小的房间,我偶然发现旺仔对那扇门特别感兴趣。
吃饭时,突然发现旺仔不见了。找不到它,我有些着急,生怕它丢了。我饭也顾不上吃了,一边叫喊一边四处搜寻。时间很快就过了半个小时,周围都找遍了,也没有见到它的小影子。于是,我更着急了,脑子里不停的打转:是不是因为好吃的,它跟着其他客人跟丢了呢?这个好吃嘴,如果找到它,我一定狠狠地教训它,为了吃,连主人也不要了。
正当我沮丧地准备暂时放弃寻找时,突然从那个小小的房间里传来一两声微弱的吠叫声,好像是旺仔的,但又不确定。我轻轻地走过去,推开门,看见两只小泰迪在一张大桌子下,嬉戏玩耍。
这时,餐馆老板娘扬起大嗓门:“哈,毛豆有男朋友了。”我冲着旺仔叫唤两声,它不理我,低着脑袋好像不认识我似的。毛豆冲出门来,它也跟着出来了。毛豆狂奔,旺仔慌慌张张地跟在它的身后,老板娘冲着我笑:“它俩在恋爱呢。”这个旺仔,难道恋爱了就装作不认识我了吗?我继续叫唤着它,它分明听到了,抬头看见我了,可并不像以往那样飞跑过来,而是扭头跟着毛豆的方向走了。
它俩形影不离,毛豆跑,它也跑,毛豆累了,休息,旺仔也静静地卧在那里不动。餐馆里忙忙碌碌,除了我没有人注意这两只恋爱中的小泰迪。我走上前,将毛豆抱起,放进那个小房间,旺仔马上跟了过来,趴在门边虔诚地等待着。老板娘进来拿东西,把门推开了一缝,毛豆便迅疾地钻出去,与旺仔结伴扬长而去,一去就是大半个小时;甚至整个下午都在一起游逛,不理我们,沉浸在爱情的世界里,欢快地寻找快乐和自由。
过了不久,随着餐馆地转让,旺仔结束了这段短暂的恋爱史,陷入单身状态的它在轮回的季节里,独处……
我意识到它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小“帅哥”了。它渴望有恋人,希望象人一样的追求自己心仪的对象,然后做着长相厮守的梦,但这一切都因为它将要依赖人存活于世界当中,而变得那么举步艰难。
有时在路上,它充满信心的追逐一些小母狗,企图在它们的身上找到毛豆的影子。但对方的主人却不允许它靠近一步,用石子掷它,大声地驱逐它。
在一次又一次地努力后,它终于死心了:知道在它的生活世界中,爱情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拥有的,毛豆也不是容易可以见到的,于是更多的时候它的内心里装的最多的还是我。即便没有了爱情,主人的相伴与呵护同样重要。
在我每天出门时它静静地目送着,只是因为确信我还会回到这个家中与它相伴。偶尔,也会看到它眼神迷芒的蹲在阳台上,目光朝着遇见毛豆的那个方向眺望,我读出了它一腔无奈的相思。
旺仔是有灵性的,它不同于植物。
在失去爱情的生活里,它选择忠诚地陪伴着我;在多少个阳光的午后,蜷缩在我的臂弯静静的倾听我诉说生活的不易,尽管它不完全懂这些。在每一寸的光阴里,它眯着眼睛,与我一起快乐。沙发的边上,也时刻欢腾在我的周围。我若悲伤,它摇着小尾巴讨好,希望改善我的情绪。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它无时不刻的撒欢在我的脚旁边。因为忙碌,我无论怎样地忽视它的感受,它始终不离不弃的围绕在我身边。
我享受着有它陪伴的每一天,而它却不能从我的身上得到同等的陪伴,善良的它从没流露出一丝埋怨我的情绪。
三
我每天都要出去上班,当门打开时,它会钻出门缝,希望与我一起走。我知道,它很怕孤独,不想独自在家。它在家中等待我的时光不光是孤独的,一定还十分孤寂的。当我下班打开门时,它低落、沮丧的情绪一扫而光,它看上去很激动的样子,围着我的脚跟不断地打转。
中午时分,吃过饭,我躺在沙发上休息,旺仔侧卧在脚下,紧贴着我的鞋子,将头趴在鞋帮边,小舌头耷拉在牙齿下方,眯着眼睛,摇着短短的小尾巴……
仿佛在享受与我在一起难得的温柔时光。
每天为了生活而忙忙碌碌,有时难免会忽略了旺仔。它的生活质量大大的受到了影响,喂它的水会因为粗心很长时间就忘记换掉,忙起来也顾不上带它去遛哒。偶尔闲下来,我也思考旺仔的生活,时时有一种内疚感产生。如果冲破阻力,再寻一只小伙伴与它在家中为伍也是可以的,但终归考虑家人的情绪而放弃。
造成旺仔孤独的原因,我也有几分的责任吧。
一杯残羹、几块肉和骨头便可以解决它的温饱,在它的世界里除了吃,仅剩下我的陪伴了。
夜晚,有些疲乏,不想动;窗外,有繁星闪烁,但无心观赏;屋内,只开一小灯,浸满了一身的尘埃与杂念,正迷茫中,腿边微微有声响:是旺仔,它的眼晴里全是温柔,小舌头冲着我舔啊舔的,离开母亲旺旺来我这里生活已经很久了,在它的心中,陪伴我,已经是它情感世界里的头等大事。
我仿佛看见它在笑,那笑容中裹着米粒般小牙齿,已经饱经了风霜里的孤独与寂寞,呈现给我的却是无限的爱。
那一夜,我搂着它入梦,因为获得了安全感,也注定了我将对它不离不弃。仅仅是因为被深深地感动了……
欣赏红袖老师佳作,空了细品,问好老师,遥祝春祺。
此篇散文写出了宠物狗的意义与狗生的心理描写。是一篇不可多得的好文章,由此也看到了红袖老师的写作有了一个很大的突破,遣词造句上算是完美的了。
珊瑚向红袖老师学习,争取努力进步。问好红袖老师下午好,遥祝春祺。

作者娴熟的笔法,流畅的语言,把动物与人相依相存的境界生动有趣的呈现给读者。好文章点赞是必须的。
但我很羡慕那些养狗并且和狗“生死与共”的人,
人与狗之间相亲相伴,那份情那份和谐,很是让人唏嘘。
文章展现了一种人与动物的和谐美。
问好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