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采】写给呱呱坠地的外孙女(随笔)
亲爱的外孙女:
感谢你的到来!感谢你让我的“职称”晋升了整整一级,我现在是“正姥爷级”了!
从你妈妈怀上你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象:让我成为姥爷的,究竟是外孙还是外孙女?知道你妈妈怀的是女孩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象:我的外孙女长得什么样?
你妈妈是我唯一的孩子,也是让我引以为荣的宝贝女儿。虽然我和你姥姥只有她一个孩子,但我们从来没有对她娇生惯养。因此,你妈妈的自理自立能力、为人处世能力,都相当优秀。她从年年获得奖学金的优秀学生,到成为一位优秀教师,我们一直以拥有她为骄傲。
怀孕以后,你妈妈幸福满满的样子,每每让我感到温馨。她没有像很多第一次怀孕的妈妈那样又娇气又害怕,而是大大方方地期盼着你的健康长大和出生。
怀孕后期的几个月,你妈妈的胃口大好,食量也大得出奇。为了给你供应足够的营养,你妈妈把自己吃成了胖子。
记得好几次,还没有下班,你妈妈就给你姥姥打电话:“妈,小宝儿馋了,特别想吃红烧肉”。于是,你姥姥赶紧去买肉,回来就炖。那几个月,可是人类历史170万年以来猪肉最贵的时候,三十多块钱一市斤啊!
有一次怕等不及你姥姥买肉炖肉,你妈妈下班路上花九十多块钱买了两个大猪蹄,回到家来不及喝口水喘口气,一会儿就啃了个干干净净。你姥姥当时都看傻了!直呼:“你赶紧去你婆婆家吧,这样下去我该养不起你了!”。
临近预产期的时候,我们开始担心你妈妈生你会很困难,已经做好了必要时进行剖腹产的心理准备。但你妈妈知道自然分娩对你的好处,愣是用最大的毅力坚持把你生了下来。
当时我们守在产房外,听着你妈妈因痛楚而声嘶力竭地哭喊,我们满是心疼与担忧,怕的就是你们母女有危险。而你妈妈,就是被这种无法形容的强烈痛楚折磨了一整天,才生下了你。
当你那嘹亮的女高音响彻产房内外时,我们几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感觉就是:漂亮,惊艳!上天把对你姥爷颜值的亏欠,一股脑都弥补给了你。
那小巧而周正的五官,那一头让满月的孩子都羡慕的浓密的秀发,那刚出生就能睁开的漂亮的大眼睛,你似乎带着记忆而来。这充分证明你妈妈吃的各种适合孕期的蔬菜、水果和零食,猪头、猪蹄、烧鸡、烤鸭,以及足有半扇猪的或清炒或红烧的猪肉,都没有白吃。
你刚出生就特别要强。别的孩子哭声中间是有明显停顿的,而你的哭声不仅高亢嘹亮且连贯性极强。你哭的口型非常标准且好看,就像你妈妈唱歌练发声一样:小嘴唇一圆声音充满口腔然后往上一冲顺着天灵盖就出去了,那个响彻云霄!听在我耳朵里简直是天籁之音啊!
和你妈妈相比,你出生前后堪称无比幸福。
我和你姥姥是刚到结婚年龄就结婚了,不久你姥姥就怀上了你妈妈。那时我们的经济条件还比较差,又是住在学校的宿舍里,不光没有那么多的营养可补充,更由于我不懂做家务,却又爱好太广玩心太大不懂得顾家,你姥姥作为孕妇得到的照顾还不如普通人。那时我和你姥姥工作都很忙,你妈妈的奶奶距离我们比较远,不可能经常来照顾你;你妈妈的姥姥又有和你妈妈同龄的孙子孙女需要看护。所以,你妈妈远没有享受到你今天这样的照顾呵护。换句话说,你妈妈基本是“散养”长大的。
这种“散养”的培养方式,给我们留下了很多遗憾,让我们感觉有点亏欠你妈妈。但正是因为这种“散养”,你妈妈从小就特别懂事,身体也特别健康。你妈妈遗传了我艺术方面的基因,也像你姥姥那样善于表达。从上小学一年级开始,你妈妈就是学校参加县艺术节的独唱选手,还是学校器乐队的骨干。开始弹柳琴,后被音乐老师发现她耳音特别好,就改学二胡。到了初中、高中、大学,你妈妈一直是优秀学生。由于发现得早且受到了专业指导和培养,你妈妈的艺术天赋早就超越了我。大学毕业之后,你妈妈自己做主留在石家庄闯荡了一年,对社会对人生有了充足的体验后,回到曹妃甸区,稍加努力就以笔试第六、面试(专业考试)第一的成绩考上了教师,而后考编制也是一次成功。
你妈妈有很强的做教师的天赋。
她不光专业知识技能很强,拥有很强的自主学习能力,还像曾经的你姥姥一样善于与人相处,包括同事和学生。于是,不管是在最初的第八农场场部中心小学,还是考上编制后到了第七农场小学,她都取得了很好的教育教学成绩,也得到了学校领导、同事、家长、学生的广泛认可。
虽然你妈妈已经很优秀,但站在我的角度看,我对你妈妈的培养依然有很多遗憾。我爱好特别广,曾想把你妈妈培养得文武双全。可能是我的方式不对,或者我本身的能力不够强,你妈妈只是继承了我们某些方面的基因,然后是自然成长到了今天的地步,后天培养方面却没有按我的意愿发展。比如,你妈妈有很强的口头和书面表达能力,但她并不喜欢读书和写作。即便曾有很好的机会她可以和我一起学习,但她放弃了,或者说很强硬地拒绝了。“武”的方面就更差了。她小学时体育成绩还很好,舞蹈天赋也不错,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没有继续加强,甚至都荒废了。这也导致了她后来身材有些走样,怀孕期间更是成了重量级的胖子。不过你妈妈性格和心态好,虽然经历了超多的艰辛与痛苦,但凭她超强的毅力和对你的爱,还是自然分娩生下了健康而优秀的你。
你出生时,连医生都惊叹你们母女的与众不同。
为了避免分娩时几乎超出人类正常忍耐力的疼痛,现在的绝大多数孕妇都是直接选择剖腹产。而你妈妈的刚强与坚韧,让现场所有医生和护士都赞叹不已。你的爸爸妈妈查询过,知道剖腹产容易引起胎儿统觉失调综合征,包括方向感变差、耐受力变差、学习不集中等。另外,剖腹产的孩子容易胎肺发育不佳,容易发生新生儿湿肺。而自然分娩的孩子,生长发育和免疫力等方面都优于剖腹产的孩子。虽然由于你妈妈太胖大家都建议她考虑剖腹产,但你妈妈为了你的健康力排众议坚持自然分娩。
刚出生的婴儿一般都很丑的,而你的漂亮与大气,也让医生和护士连连赞叹。用婴儿车把你推出产房时,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惊为天人。端庄精致的五官,满头浓密的黑发,高亢嘹亮的哭声在向世界宣告你的到来时,并不茫然和惧怕,反而像是对妈妈体外的这个世界有着一些了解,现在只是来实地考察。除了孕期营养充足,是不是姥爷给你买的胎教机中的各个门类的国学内容也起了作用呢?
看到你,我心中的愿望更加强烈。我希望在你妈妈身上的遗憾,能在你身上得到弥补。
将来的你,有着很好的学习条件。数理化方面你爸爸最强,艺术方面你妈妈最棒,我可以教你围棋,带你读书、写作、练太极。你一定会比你爸妈更优秀。
当然,虽然你有着被众星捧月的条件,但我们不会对你娇生惯养。就像你妈妈一样,你从小就要学会适应生活。该我们做的我们会努力做好,但该你自己学习、体验的,我们也会放手让你去自己学习、亲身体验。当初你妈妈的“散养”有很大的被动成分,因为当时我们的条件做不到给你妈妈更多更好,但对你我们会主动增加“散养”的成分。我们不想让你在温室里成长,更不想把你培养成“巨婴”。这一点,你爸爸妈妈愿意,也征得了你爷爷奶奶的同意。
我的宝贝外孙女,姥爷还要特别强调地告诉你:你应该感谢很多人。
你爸爸妈妈是在还没有婚房的时候就结婚了。为了上班方便,结婚后你爸爸妈妈基本就住在了我们这里。我是一如既往地不善家务,都是你姥姥忙着为一家人洗衣做饭打理生活。尤其是你妈妈怀孕几个月后,你姥姥干脆辞掉了自己的工作,专门在家里照顾你妈妈这个特别威武的孕妇和还没出生的你。我能起的作用,就是通过聊天和按摩,帮你妈妈疏导心理和缓解身体上的疲累,还有就是疯狂购买自认为你妈妈爱吃的食品。当然,由于我不懂孕期科学知识,后来多数零食都让我和你爸爸干掉了。你姥姥每天都绞尽脑汁琢磨饭菜如何适合你爸爸和妈妈的不同口味,比上班都累。那段时间,我的工资几乎每个月都没多少剩余,因为我们购买任何蔬菜、水果、肉品、零食,都不是只给你妈妈一个人。但我们毫无怨言,因为我们只有你妈妈这一个孩子,并且对未来外孙女的健康和优秀充满期待。
预产期临近,你妈妈要入院待产。你雷厉风行的奶奶第一时间预定了中医院最好的带套间的病房,如果再晚几个小时,这种病房就没有了。而你姥姥,把我们家里的碗、筷、汤匙、水果盘、小铝盆、暖壶、烧水壶、餐巾纸、湿巾、卫生纸、洗漱用品、枕头被褥,家里剩余的零食、水果等等,再加上分娩需要的东西以及你出生后的各种用品,像搬家一样,分几次都搬到了病房。很多东西都是连陪床的人的份额都打算进去了,洗脸盆三、四个,光拖鞋就六、七双。这也多亏了你奶奶定的是带套间的病房,否则根本搁不下。
正式分娩前,阵痛把你妈妈折磨得死去活来。你妈妈力气也大,几个医生护士扳着你妈妈的腿却被你妈妈踹得东倒西歪,而在待产室是你爸爸一个人承受着这一切,累得他浑身是汗精疲力尽,直到你妈妈被推进产室不让你爸爸进去为止。你妈妈说多亏你爸爸,那几个小时他比你妈妈都不轻松。这也让你爸爸亲身体验和见证了你妈妈的不容易,更是为你的出生流了足够多的汗,挨了足够多的累。
在你出生前后,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特别值得你感谢,她就是你爸爸的老婶、你的老奶奶。她是一位金牌月嫂,从你妈妈入院,她就开始陪在旁边,检查待产用品,提出各种建议,为你爸妈、奶奶、姥姥讲解新时代照顾婴儿的知识和技能。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因别人都不懂不敢随便碰你,从如何抱你,如何换尿不湿,到如何喂奶、喂药,怎样在喂奶的过程中一次次拍嗝,什么姿势、什么角度对你最有利,她都事无巨细亲自操劳,还得一边操作一边教你奶奶和姥姥。从你降生到她不得不去早就约定的客户家,六七天的时间她衣不解带,几乎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有她在,所有人都轻松和放心,避免了手忙脚乱还对你不利。虽然她总说一家人不见外,这都是她应该做的。但不管你还是你爸爸妈妈,也包括我们,都应该把这份恩情铭刻心底。因为别人同样身份的亲戚并不会这样做。
当然,需要感谢的人还有很多,包括中医院的副院长、妇产科专家刘晓勃,以及所有为你接生的医生和护士。
我们都希望你健康成长,但当你开始懂事的时候,你第一要学会的,就是感恩。感谢爸爸妈妈的养育之恩,感谢所有在你出生和成长之路上扶持过你的人。
有一件事对你也有比较特别的意义。由于生你时遭受的创伤过大,你妈妈的产后恢复比较慢。本来年前就想出院的你妈妈,只能继续留在医院治疗恢复。你出生后的第一个春节,是和妈妈、爸爸、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在曹妃甸区唐海中医院度过的。
“圣人”说: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难日(不管是谁说的,能说出这种话的,就是圣人。)你的出生,是你和妈妈共同经历磨难的过程,希望你能永远记得妈妈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不容易。将来不和妈妈顶嘴,不赌气任性让妈妈心痛(包括爸爸。因为优秀如你的妈妈也曾因任性让我心痛过),开开心心健健康康长大成人,像妈妈爱你一样永远爱你的妈妈!
对你充满期待的姥爷 郑昌军
2020年2月5日星期三凌晨
疫情肆虐期间,所有老师都忙得不可开交,纪老师却能腾出不多的时间一直用心关照着“文采飞扬”。不管是作为作者还是读者,对您的专业和敬业都表示由衷的钦佩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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