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祖国安好,山河无恙(散文)
己亥末,庚子初,突如其来的疫戾侵袭了祖国母亲,它像一把利刃直刺心房,胸口溢出的鲜血浸染着大地,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拉开帷幕。无论是谁先拉响战争的导火索,始末参与者都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工厂延休,医院取休,乡镇限行,举国上下居宅隔离。这场疫情毫无征兆地打乱了我们的生活规律,迫使取消原定计划,让我们变的如同“笼中鸟”,失去了自由活动的权限。可笑的是,所有的突发事件仅来源于一只复仇的“黑天鹅”。但是细细品味,万事皆有因,如若不是人类破坏大自然在先,又何来大自然的愤怒与“黑天鹅”的报复?
朝阳未现,一轮皓月仍旧悬挂高空,闪烁的星空依然璀璨。她却已踏上去往单位值班的路途,她像一具无血无肉无知觉的僵尸,目光呆滞地环视四周。
寂静的村庄仿佛被“黑色”笼罩。以前,天不亮就会有人在遛弯,男人晨练清咳声,女人窃窃私语地谈话声;现在,只听到树枝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声。她好像出现错觉,曾经动听的鸟鸣声,此刻似在嘲讽地讥笑,笑她同类的愚昧与无知。
路两旁的树如往常傲立,光秃秃的树杈变的形状怪异,像伸出的手掌,路过的行人随时会被罩在他的“五行山”下,眼前的一切变的如此苍白而陌生。她尽量将视线躲避开树枝,目视前方空荡的柏油路。平坦的柏油路,今天变的摇摆崎岖,无声的寂静撞击着她的心窗,一种孤独感蔓延心底,直至全身凉若冰霜。
她希望有辆车从身边驶过,打破这孤寂的夜空,冲散清冷的雾气,让她不再觉得寂寥。此刻,小小的心愿,却变的如此奢侈。
冷冷清清的街道空无一人,与以往喧嚣的街道成为正比,静寂的让人恐惧。她想:“黑天鹅”带给她的恐惧,就像人类捕杀动物时,带给动物的恐惧是一样的吧!
因突发事件,她曾在漆黑的夜幕后独自垂泪;曾在空旷的原野感受孤立无援;曾行走在熟悉的街道,却如异乡的来客茫然若失;曾手捧诗词,思绪如袅烟飘散在天际。
值班室,她伫立窗前,积压在心底那座泪山终于爆发,抑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近段时间,纠结的事件与矛盾心理,几度使她陷入沉痛的哀思,她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她不愿看手机链接,一线战士伤痕累累的图片让她心如刀绞;哄抬物价的商贩让她心寒如冰。霸屏的谣言舆论让她黯然神伤;层层帷幄后的操控,使她迷失了梦想的方向,蒙蔽的双眼辨别不出真伪。
她打开抽屉,拿出心爱的笔记本,翻看着每天记录的心情感悟。一篇昨天写的《疫戾袭宅》闪入眼帘:如潮的心海无法平静,奔腾的思绪一片茫然,纤细的笔飞跃在纸张,却画写出奇异的怪状。
冷风吹过寂静的走廊,带着蔑视地嘲笑,铺天盖地的讯息不约而至,我却写不出赞颂的诗歌。
从未有过的寂寥,心情一落千丈,跌入深谷。不去点击任何链接,不去浏览各种信息,任思绪我行我素。
静静地端坐在电脑前,呆呆地望着屏保变幻的美文,左手端起的茶杯送至嘴边,压抑的神经却忘记摘掉佩戴的口罩。
紧握钢笔的右手已无缚鸡之力,肉眼看不见的菌群在眼前翩跹起舞,那幽怨的魂魄啊,在空气的交叉中向我咆哮。
手机静静地躺在桌案,她不予理睬,只是无精打彩的望向天空。晨曦照射在单位的院落,金黄色的光束铺盖在地面,她的心变得暖暖的。她将食手轻轻地按压在玻璃窗,手指滑动,慢慢地勾勒出一个心形,她在心形中间画了一个笑脸。望着自己留在玻璃窗的杰作,她脸上露出愉悦地笑容。
时间在指缝间流逝,几朵白云点缀在蓝天。远处一只白鸽落在房檐,一动不动地与她对视,白鸽在蓝天的衬托下,两者宛然一幅大自然的绝美画卷。她对着白鸽挥了挥手,白鸽对她斜了斜身子,张开双翅飞出院落。
她曾希望时间按下暂停键,可以享受当下美好的时光;可当梦想照亮现实,她却发现一切如此荒谬。她不想做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鸟,她不想过被束缚的生活,她渴望自由的遨游在天空,呼吸新鲜的空气,补充足够的精神能量,以助她飞得更高,飞得更远。
她张开双臂,微微地合上双眸,均匀地呼吸,她仿佛闻到花香的味道。她幻想自己奔跑在返春后的麦田,释放压抑在心中的疼痛;手牵心爱人的手,一起漫步在柳阴草绿的林间,细品爱的芬芳;陪伴孩子走在散满阳光的小路,听鸟儿欢快地歌唱,体味亲情的温馨。
她拿起笔,摊开笔记本,在页面一字一句写道:待到春暖花开时,我不再抱怨堵车,因为那才是繁华大道;待到出游散心时,我不再嫌人山人海,因为那才是国泰民安。万语千言汇集一句:祖国安好,山河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