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失眠(散文)
夜深了,屋子里的灯发出刺眼的光,脑子里被照的通亮,乱七八糟的镜头一股脑儿往外冒,我又失眠了。
记不清从何时起,一向爱犯困的我有了失眠的毛病,尤其在失眠的同时还在想为什么失眠,结果可想而知。晚上睡不好,白天自然精神不好,土话说就是睡颠倒了。但是白天再困也不能困啊,天天按时上下班,回家还得自己烧水做饭,伺候孩子,也没时间犯困呢。长此以往,自己不免担心了,白天昏昏沉沉的脑子,青筋凸显的额角,关节隐痛,胳膊腿的也时常不爽,白头发越拔越多,这往后的日子可咋过……想想更睡不好了,闭眼就入梦,梦醒如虚脱。
想想小时候,那脑子真是贼好使,无论多长的文字都能在短时间内背的滚瓜烂熟,因此也霸占了不少老师的厚爱。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不知何故,脑子里便开始天花乱坠了。从此,看似平静的外表,大脑里却转动着无数个影子。脑子里杂了,记忆力便开始下降,当自己觉察到问题时也曾努力想排除杂念,做回以前的自己。可是,越是这样,几种思想越是纠缠不清,慢慢的也分不清哪根是主线了。于是只能逼着自己定目标,努力强迫大脑沿着一条主线行走。就这样过了数年,虽然期间时有偏差出现,总体还算如愿,理想和目标基本领跑在大脑的前沿。虽然各种意识杂念依然时常出现,但也只是大脑中的过路片段,主线一旦明朗了,走的路也越发坚定了。
写了这么多字,我到底想干什么呢?忍不住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拍打几下脑袋,干脆闭上眼睛,来个深呼吸,可越发睡不着了。还好这些年经历的打击多了,慢慢就学会了自我调节。让心慢慢平静下来,顺着眼前的微光,我望向窗外的世界。
冬日的深夜里,一栋栋高楼里依然有稀稀拉拉的灯光闪烁,混在霓虹灯的光晕里,显得那样孤独凄凉,难道还有好多人像我一样失眠……突然,一种压抑的悲怆扑面而来,眼里竟然蓄满了泪水。湖北!湖北的同胞一定也遭受着失眠的痛苦吧。这些天压抑在心头的那份莫名的难受,此时又静静的爆发了。对,是静静的,只能静静的,唯恐扰了他人的梦乡。我难过的浑身抽搐,似乎要把压在心底的所有委屈和痛苦都倒出来,窗外的灯光开始模糊不定,光晕越来越大,直到模糊成河。不听话的大脑里又开始出现无数闪变的镜头,我仔细想看清每一张脸,男的,女的,医生,护士,老人,孩子,警察,士兵……我似乎又看到钟南山院士因为武汉的疫情哽咽难抑的一幕,看到那年仅28岁的宋英杰医生身穿防护服的样子,看到“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光了”的英雄女医生张继先,也看到了勇敢正义的李文亮医生……镜头不断变幻,那位守在65岁儿子病床边,几天几夜不合眼的90岁的老奶奶,流露出疼爱的目光足以温暖这个世界;73岁的老大娘因为被善意的拒收捐款,竟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的样子;三天三夜趴在地里,用双手刨挖出10万斤大葱的嵩县村民们;还有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建成雷神山、火神山医院,建筑工人不分昼夜忘我拼命的身影;好揪心,在听到抗疫前线的人民警察牺牲的消息那一刻!……也许没有人记得他们各自的姓名,但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中国脊梁!
大脑像开闸一样,把压抑许久的情绪释放出来,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便弱了许多。有人说,普通人只能救赎自己,伟大的人才会救赎别人。医生救死扶伤,军人保家卫国,他们都是伟大的人,而我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通人,那我就努力做好这个普通人,尽我所能,写生活,赞生命,不断完善自我。我无法改变别人,但却可以改变自己,把有限的时间用来做更有意义的事,我感到骄傲。生在一个这样伟大的国家,何惧?祖国的骄傲,就是我这个普通人的骄傲。
想了这么多,总算理出个方向,心豁然明朗,开始期待春暖花开的日子了,想必那时,我定可以夜夜拥着花香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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