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读《围炉夜话》养高雅人生(杂文) ——卧薪斋人生哲理散文随笔之十九
年年都有“三八”节,口头都有祝福女同胞节日快乐,有的人还写诗来赞扬妇女,其实都是老掉牙齿的一些陈词滥调,比如什么“妇女像穆桂英”呀赛过花木兰”呀!“顶起半边天”呀!有的人自称诗人写的诗也只是空喊“谁说女子不如男”的旧高调。稍微有点学识的女人一看见这样的句子,就大呼“烦人”!写诗没得创新,老吃别人嚼过的馍馍,是屎壳郎跟着B哄哄。
我昨天第一次有机会上街,想给老伴买点什么,就去取她2月的养老费,费尽艰难才到取款机前,可是一插卡,连一分钱也没来,三月里还没有2月的养老费,还唱什么祝福“三八”节的高调。许多农村妇女说:祝福我们节日不要你们发点什么慰问品,我们只要按时得到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就好。社会关心妇女,要来点儿实际的行动,哪怕是小小小的一点都算踏实!比那些虚假的口号和空虚的高调强一万倍!我好不容易借到一点钱,给老妈和老伴卖了小意思。
一早起来,老伴生燃炉火,我给煮了荷包蛋和素面。老妈吃了高兴的到地坝里散步去了。其他的什么我都没有多想,依旧到卧薪斋看书和写文。
在疫情的日子里看书学习真的很好,珍惜时间,善于利用时间就是延长了生命,提升了自我。
翻开那本《围炉夜话》,这本书已经好多年没有看了,今日看起来特别新鲜,特别能提醒人教育人。
《围炉夜话》是清代著名文学品评家王永彬的著作,是儒家最好的一本通俗读物。王永彬人称宜山先生,生于乾隆壬子年正月二十三亥时,卒于同治己巳年正月二十五巳时,享年七十有八。后人称其宜山公,一生经历了乾隆、嘉庆、道光、咸丰、同治五个王朝。他发愤始得入县学读书。但不喜科举,很晚才恩获贡生科名,参与编修同治版本《枝江县志》,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王永彬涉猎广泛,在著述授业之余,经史诸子书法医学皆习,尤好吟诗。为人不爱荣华富贵,生性纯茂冲远。与友人一起每酒醉高论,说到古忠孝义烈之事,则沾襟涕泗不能止。与高安周柳溪、彝陵罗梦生结诗社,号吟坛三友"。
《围炉夜话》取义是,在寒夜里一家人围在火炉边,篝灯坐对,由老人自由的谈论世间的各种故事,一家人既得到教育和学习,又打发了漫漫长夜,富有田家妇子之乐也。“家人聚处,相与烧,煨山芋,煮清茶,心有所得,辄述诸口,儿辈缮写存之,顾或默默然无一言,或嘻嘻然言非所宜言,皆无所谓乐,不将虚此良夜乎!”后来成书,题曰《围炉夜》话。
《围炉夜话》的对于当时以及以前的文坛掌故、人、事、文章等分段作评价议论,寓意深刻。那时代的文人在生活安逸、仕途得意时,心中也常存有为天地立心,为万民请命的忧患意识;而在陡遭不测、倾家荡产时,又能常常保持一份无怨无悔的淡然心态。这就是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底蕴。因其博大,受其滋润的中国文人的心胸也是宽广大度的,其精神世界更是丰富多彩的。对中国传统文人的快乐、超俗,亦或痛苦、压抑,都有各方面繁荣展示。
下面,我对与我教育最大的,给与我智慧启迪的句子做一些笔记,以备后来再读方便。《围炉夜话》开篇说:
士必以诗书为性命,人须从孝悌立根基。
守身必谨严,凡足以戕吾身者宜戒之;养心须淡泊,凡足以累吾心者勿为也。
处世以忠厚人为法,传家得勤俭意便佳。
博学笃志,切问近思,此八字,是收放心的工夫。
神闲气静,智深勇沉,此八字,是干大事的本领。
薄族者,必无好儿孙。薄师者,必无佳子弟。吾所见亦多矣。
恃力者,忽逢真敌手。恃势者,忽逢大对头。人所料不及也。
不能缩头者,且休缩头。可以放手者,便须放手。
不镜于水而镜于人,则吉凶可鉴也。
不蹶于山而蹶于垤,则细微宜防也。
不不与人争得失,惟求己有知能。
这是教人守身立命的金石之言,当牢记心间。(卧薪斋批语)
《围炉夜话》中篇说:
把自己太看高了,便不能长进。把自己太看低了,便不能振兴。
贫贱非辱,贫贱而谄求于人者为辱。
富贵非荣,富贵而利济于世者为荣。
贫无可奈,惟求俭。拙亦何妨,只要勤。
谩夸富贵显荣,功德文章,要可传诸后世。
任教声名暄赫,人品心术,不能瞒过吏官。
名利之不宜得者竟得之,福终为祸。
困穷之最难耐者能耐之,苦定回甘。
富不肯读书,贵不肯积德,错过可惜也。
少不肯事长,愚不肯亲贤,不祥莫大焉。
富贵易生祸端,必忠厚谦恭,才无大患。
衣禄原有定数,必节俭简省,乃可久延。
伐字从戈,矜字从矛,自伐自矜者,可为大戒。
仁字从人,义字从我,讲仁讲义者,不必远求。
凡遇事物突来,必熟思审处,恐贻后悔。
不幸家庭衅起,须忍让曲全,勿失旧欢。
凡事谨守规模,必不大错。
一生但足衣食,便称小康。
这些话如雷贯耳,真的教人顿开茅塞……(卧薪斋批语)
《围炉夜话》继续说:
人心日丧其廉耻,渐至消亡,安得有讲名节之大人,光争日月。
大丈夫处事,论是非不论祸福。士君子立言,贵平正尤贵精详。
打算精明,自谓得计,然败祖父之家声者,必此人也。
朴实浑厚,初无甚奇,然培子孙之元气者,必此人也。
德泽太薄,家有好事,未必是好事。得意者,何可自矜?
天道最公,人能苦心,断不负苦心。为善者,须当自信。
德足以感人,而以有德当大权,其感尤速。
财足以累己,而以有财处乱世,其累尤深。
淡中交耐久。静里寿延长。
地无馀利,人无馀力,是种田两句要言。
心不外驰,气不外浮,是读书两句真诀。
道本足于身,切实求来,则常若不足矣。
境难足于心,尽行放下,则未有不足矣。
读书无论资性高低,但能勤学好问,凡事思一个所以然,自有义理贯通之日。
立身不嫌家世贫贱,但能忠厚老成,所行无一毫苟且处,便为乡党仰望之人。东坡志林有云:
人生耐贫贱易,耐富贵难;安勤苦易,安闲散难;
忍疼易,忍痒难;能耐富贵、安闲散、忍痒者,必有道之士也。
多记先正格言,胸中方有主宰。闲看他人行事,眼前即是规箴。
敦厚之人,始可托大事,故安刘氏者,必绛侯也。
谨慎之人,方能成大功,故兴汉室者,必武侯也。
天地生人,都有一个良心。苟丧此良心,则人去禽兽不远矣。
圣贤教人,总是一条正路。若舍此正路,则常行荆棘之中矣。
天地无穷期,光阴则有穷期。去一日,便少一日。
富贵有定数,学问则无定数。求一分,便得一分。
这些都是真心之言,可读,可记,可传!
天虽好生,亦难救求死之人。人能造福,即可邀悔祸之天。
天下无憨人,岂可妄行欺诈?世上皆苦人,何能独享安闲?天有风雨,人以宫室蔽之;地有山川,人以舟车通之。
此乃警示之言。
是人能补天地之阙也,而可无为乎?人有性理,天以五常赋之;人有形质,地以六谷养之。记住:人主要靠吃“六谷”生活。
《围炉夜话》下篇说:
耳目口鼻,皆无知识之辈,全靠着心作主人。
身体发肤,总有毁坏之时,要留个名称后世。
一信字是立身之本,所以人不可无也。
一恕字是接物之要,所以终身可行也。
一室闲居,必常怀振卓心,才有生气。
同人聚处,须多说切直话,方见古风。
一生快活皆庸福。万种艰辛出伟人。
一言足以招大祸,故古人守口如瓶,惟恐其覆坠也。
一行足以玷终身,故古人饬躬若璧,惟恐有瑕疵也。
以直道教人,人即不从,而自反无愧,切勿曲以求荣也。
以诚心待人,人或不谅,而历久自明,不必急于求白也。
这是教人修身之要言。(卧薪斋批语)
义之中有利,而尚义之君子,初非计及于利也。
利之中有害,而趋利之小人,并不顾其为害也。
意趣清高,利禄不能动也。志量远大,富贵不能淫也。
忧先于事,故能无忧,事至而忧无救于事。
所以人贵自立也。
有真性情须有真涵养。有大识见乃有大文章。
有守虽无所展布,而其节不挠,故与有猷有为而并重。
立言即未经起行,而于人有益,故与立功立德而并传。
有生资,不加学力,气质究难化也。
慎大德,不矜细行,形迹终可疑也。
有才必韬藏,如浑金璞玉,然而日章也。
为学无间断,如流水行云,日进而不已也。
友以成德也,人而无友,则孤陋寡闻,德不能成矣。
学以愈愚也,人而不学,则昏昧无知,愚不能愈矣。
这些话真是三冬暖言,足可以安慰人心。(卧薪斋批语)
言不可尽信,必揆诸理。事未可遽行,必问诸心。
严近乎矜,然严是正气,矜是乖气,故持身贵严而不可矜。
谦似乎谄,然谦是虚心,谄是媚心。故处世贵谦而不可谄。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然人欲既胜天理或亡。
故有道之士,必使饮食有节,男女有别。
无论作何等人,总不可有势利气。
无论习何等业,总不可有粗浮心。
误用聪明,何若一生守拙。滥交朋友,不如终日读书。
为乡邻解纷争,使得和好如初,即化人之事也。
为世俗谈因果,使知报应不爽,亦劝善之方也。
为善之端无尽,只讲一让字,便人人可行。
立身之道何穷,只得一敬字,便事事皆整。
济世虽乏赀财,而存心方便,即称长者。
生资虽少智慧,而虑事精详,即是能人。
积善之家必有馀庆,积不善之家必有馀殃,可知积善以遗子孙,其谋甚远也。
至理名言,务必需牢记。(卧薪斋批语。)
见小利,不能立大功。存私心,不能谋公事。
见人行善,多方赞成。见人过举,多方提醒,此长者待人之道也。
闻人誉言,加意奋勉,闻人谤语,加意警惕,此君子修己之功也。
敬他人,即是敬自己。靠自己,胜于靠他人。
家之富厚者,积田产以遗子孙,子孙未必能保。
不如广积阴功,使天眷其德,或可少延。
至理名言,务必需牢记。(卧薪斋批语。)
下面这些话,好像是针对我写的,格外喜欢:
俭可养廉,觉茅舍竹篱,自饶清趣。
静能生悟,即鸟啼花落,都是化机。
齐家先修身,言行不可不慎。
读书在明理,识见不可不高。
求个良心管我。留些馀地处人。
清贫,乃读书人顺境。节俭,即种田人丰年。
一晃半日已过,正午阳光露面。一本《围炉夜话》读完。写下后面这几句感悟作为结语:读《围炉夜话》,庆幸还活在当下,也笑在当下,因此感悟也在当下!当下者,快乐每一天也!
读《围炉夜话》三悟:
一悟善良人终身让路,但不失尺寸。吃亏人终不会吃亏,老天给你延命。不怕挣钱少,就怕走得早!占便宜的人终究占不了便宜。你多捞一棵草,却失掉一片林。一味学吃亏,便是处事良方!心中长存善念,到处都是福地。
二悟心眼小的人天地大不了。“心”要有量,“眼”要有光。
“心”是见识,是格局;“眼”是明察,是决断。“不见大格局,那有天地宽。”
三悟心中无缺就是富,清闲自在就是贵。不在乎占有天下尤物,只要自己心中踏实,有那永不消失的快乐。一生的阅历就是财富,经过的磨砺就是宝物,走过的路就是风景,平安的养老就是珍贵。
四悟无畏于低谷,有道乃高峰。老天有阴晴,人生有低谷。阴晴只有旋转,低谷可以向上。顺境直走,逆境爬行。放开眼光,淡然宠辱。对生活怀着信念,能自立,能自力,能自理,就是非凡。能吃饭,能读文,能写诗,就是贤人……
五悟笑看风云淡,坐看云起时。老子说:“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天养育万物不会加害,人处于尘世不要去争。得之,我的荣幸;不得,我的命运。认命,就是超脱。我行我素,我行我善,不悲过去,不贪未来;活在当下,笑在当下!
“腹有诗书气自华,繁华落尽是真纯。”就算心比天高,怎比自在逍遥。持平常心,做本分事,成自在人!
如今节日多如牛毛,鱼龙混杂,低级者居多。休管他那天是什么节日,高雅人生天天都是最好的节日。所以自己过好自己的每一天才是真是的节日!让那些无聊的虚假面目到瓜洼国里去吧……
2020年3月8日于卧薪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