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枪拍案惊奇 ——--本故事纯属虚构
张三和李四喝完酒,并没有马上回家,他们嚷嚷着要去看一个朋友,于是那位招呼他们喝酒的朋友只好让他们去了。
张三和李四勾肩搭臂,走在盘山县城的杀猪街上,因为喝了酒,摇摇晃晃的,两个人的心情都很好。
盘山县坐落在一个大山的顶上,这地方说不上繁荣,也说不上贫穷,反正这里的人们吃得饱,穿得暖,这首先要感谢政府的政策,还要靠自己的勤奋和努力。
张三和李四都是勤劳的农民,他们的祖辈和他们一样住在盘山县的郊区,他们勤劳,憨厚,他们天真,善良。在盘山县,张三和李四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当然,那几条街上住着的人们,却不是这样的单纯。
在盘山县,喝酒是这里的居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事情,喝酒可以让疲惫的身体得到休息,喝酒还可以让无聊的心境变得兴趣怏然,所以酒是好东西,所以酒是不能不喝的。
既然要喝,就得喝痛快,喝尽兴,不仅仅要尽兴,还得让好朋友一起来分享,盘山县的人们重视友情,那是附近几个县的人们都晓得的,那可是美名呀。
张三和李四准备到杀猪街过去的杀鸡巷子去找王二麻子喝酒,王二麻子是他们的好朋友。
王二麻子有很多不幸的事情,王二麻子的心情很不好。张三和李四每次到街上来喝酒的时候都会叫上他,如果王二麻子喝了酒,他的心情就会好起来,王二麻子是卖包子的,生意有点好的时候,他就会请张三和李四喝酒,如果生意非常好的时候,他就会带着张三和李四到发廊去,让那些漂亮而丰满姑娘的白嫩身体实惠地印证他的友谊。
自从王二麻子的女儿和老婆相继去世之后,他就变得有点不正经了。不过对于男人来说,身体的需要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张三和李四都不怪他,事实上两个人还非常喜欢王二麻子变坏。
当然,一个男人这样变坏是很无奈的,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他的女儿被派出所的周五强奸,如果不是因为他女儿因为被侮辱上吊自杀,如果不是因为他老婆将那条带着精斑的内裤拿去省城做鉴定结果拿回来之后那条内裤变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因为他老婆无法忍受这样的结果而喝了敌敌畏,王二麻子就不会这样的堕落了。
这世界上有的男人堕落是环境逼迫的,当然,堕落也不见得是件坏事,起码王二麻子的堕落让张三和李四见识了新的女人,见识到了床上的世界居然还可以如此美妙,回想到家里那婆子的黄脸和不解风情,张三和李四都会发出叹息,说原来女人都是不一样的啊。
周五原来不是派出所的民警,他只是街道办事处的一个小职员,因为他的姨爹是盘山县的公安局长,所以他很传奇地转进了派出所。
原来他只是小学文化,在姨爹的授意下,他跑到大学里读了几天自费,结果就变成了进修过的大学生,有了大学的文凭。有了大学文凭的周五很快就调进了派出所,先是一个编制外人员,后来不知道这么鬼使神差的,他就成了派出所的警察。
这其中是有很多化学反应的,但最大的化学反应,应该是他的姨爹,盘山县的公安局长。不过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谁叫他的姨爹是局长呢?
周五是个五毒虫,所谓五毒虫,就是吃喝嫖赌抽,那是样样红。盘山县不大,但名堂不小,小小的一个县城,色情场所和大小的赌场就有几十个,更不用说那些大大小小的精武馆日日夜夜传来麻将的稀里哗啦和劈里啪啦,当然,更有地下的吸毒场所,那可是一个色彩斑斓,白粉冰毒,大麻鸦片,那是品种齐全,要什么有什么。当然这也是盘山县的特色,没有这些,哪里来的经济?
周五成为派出所警察,那可是嘴大吃四方,OK得不得了的工作。
周五调进派出所的时候,王二麻子的女儿正好十八岁,十八岁的王姑娘长得很漂亮,她是小城的一朵鲜嫩的花。
既然是朵鲜花,那就会有很多想摘这朵花的人,于是王姑娘就有了很多的追随者,这些追随者有的爱慕她的容颜,有的想占有她青春而娇嫩的肉体,有的想伴随她一生,有的想占有她短暂的枕席之乐。对王姑娘有冲动的,高尚者有之,卑鄙者也有之,其实世界也是这样,有光明就有阴暗,如果光是有太阳,动物和植物早就晒死了。
对王姑娘有叵测之心者其中就有周五,不过周五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只敢想,最多想着王姑娘,然后在被窝里可耻地打手枪,但他不,周五想日谁,那谁就跑不脱,即便是他自己的母亲,只要他想,那也是很有危险的。
于是这天他在街上遇到王姑娘,王姑娘正在街上买衣服,他站在她的后面,严肃地说,你就是王家燕?
王姑娘诧异地说,周警官,你是认识我的呀?你有什么事吗?
周五严肃地说,我怀疑你现在涉嫌一桩色情交易,你跟我走一趟!
王姑娘惊惶未定,于是乖乖地跟着他走到街上,钻进巷子,她发现不对,我说周警官,你应该带我去派出所呀?
周五掏出手枪,恶狠狠地抵在王姑娘的头上,你最好跟老子走,不走老子一枪打死你!
王姑娘就这样被一支手枪抵在脑袋上,然后她被逼进一个阴暗的房间,再然后她的衣服被周五熟练地扒光,王姑娘就被按倒在床上之后,感到下体一阵钻心的刺疼,王姑娘就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王姑娘哭泣了半天,最后用床下一根尼龙绳子吊死了自己。
等匆匆赶到的王二麻子和他老婆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女儿吐着舌头一脸狰狞地望着他们。
嚎啕的王二麻子老婆并没有被悲伤冲昏头脑,她在床角阴暗的角落里发现了那个小碎花的蓝色内裤,上面还残留着女儿的处女血和肮脏的精斑,据说,这是抓强奸犯最好的证据。
王二麻子的老婆来的路上已经知道是周五带走的女儿。
举着那条肮脏的内裤,王二麻子的老婆涕泪交加,她望着天花板发出凄厉的嚎叫,老天您有眼呐!
王二麻子的老婆状告周五强奸她的女儿王家燕,证据是那条带有精斑的内裤,内裤送检之后,鉴定结果出来了,那是条很普通的内裤,而且还是条没有任何痕迹的内裤。
证据表明,周五警官没有犯罪,鉴于王二麻子老婆周树芬严重诽谤他人名誉,给警员周五造成了身心的损害,所以法院判定对周树芬进行民事拘留十五天。
周树芬出来之后,整个人憔悴得如同风中一片枯萎的叶子,她看见王二麻子就喃喃地说,我家的姑娘被人害了,我为什么会坐牢?老天真有眼吗?
王二麻子心疼地说,孩子他妈,你就别难为自己了,人都死了,别给自己找麻烦了,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吧。
周树芬喃喃地说,我就是想不通,我家姑娘被人害了,我为什么还要坐牢?老天真有眼吗?
新年的第一天,周树芬喝了敌敌畏,她死在周五的门口,冬天的大雪覆盖了她的身体,这个时候的王二麻子正和张三李四喝得烂醉如泥,彼时的王二麻子醉醺醺地感到幸福,那是悲苍的幸福,疲惫的幸福,妥协和委顿的幸福。
只有在酒精的世界里,他才能感到快慰和幸福。
张三和李四很同情王二麻子,他们和王二麻子喝酒,嫖妓,生活虽然很堕落,但他们都是好人,事实上那些小姐也是好人。没有她们,就没有幸福的性生活。日子过得不好也不坏,虽然有点不平事,但这世界上的不平事多了去,需要的是看得惯。这是聪明的处世态度。
周五在小城里很嚣张,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特别是王二麻子女儿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他就越发的嚣张了。
他嚣张最重要的一个特征是,他喜欢掏枪,一遇见事,他就会掏枪,掏枪不算,他还会开枪,上次他追一个逃犯,本来人已经追到了,已经拷起来了。但他非常愤怒,因为他追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还摔了一个狗吃屎,愤怒的周五掏枪出来抵在逃犯的头上,我操你妈你倒是跑呀!逃犯冷冷地说,你拿枪抵着我,未必你还想打死我!
周五嘿嘿笑,今天老子还真就打死你!老子看你这么样?
说完,周五对着他的脑袋就是砰砰砰的三枪,这三枪打得逃犯脑浆四溅,好端端的脑袋被轰得稀烂,吓呆了在场所有的民警。
这事情后来被低调处理了,这个事件对外是这样公开的:逃犯在逃跑过程中手执凶器和警方顽抗,在危及警方的情况下,警员周五做出果断判断,当场击毙凶犯,保护了人民的生命和财产的安全。
周五不仅仅对逃犯掏枪,他还对那些小姐掏枪,那些小姐因为他白嫖不拿钱,所以非常讨厌,于是看见他一来就躲。
周五非常痛恨躲避他的小姐,所以抓到那些小姐之后,他对会用手枪抵住小姐的脑袋,进行性交,性交完毕之后,他还会变态地将手枪的枪管捅进小姐的阴道,吓得那些小姐晕死过去,时间一长,周五认为这样干能够得到极大的快感,所以,即便上级文件下达警务人员不得在非执勤时间携带枪支的通知之后,他仍然将手枪插在裤腰上,而且还故意露出来,时间一长,他得了个美名,周三枪。
这个外号的意思是,他的枪不仅仅用来打犯人,还可以日小姐。
人们谈及周三枪,个个谈虎色变,大家都在心里咒他死,但他就是不死,这就没办法了。
张三和李四这天快到王二麻子家了,王二麻子的家住在杀鸡巷子,在巷子的入口处就是杀狗街,杀狗街上有很多发廊,发廊有正经的,也有不正经的,正经的光是理发,不正经的就不光是理发了。
快到王二麻子家的时候,张三突然笑嘻嘻地说,干脆我们先去打一炮,再去找麻子。
李四笑起来,你狗日的太急了吧。
虽然是这样讲,但大家还是心花怒放地进了发廊,结果进去一看,里面除了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姐,居然还坐着周五。
周五望着他们,脸上挂满了傲慢和不屑,看见周五,张三和李四好像吞了苍蝇,于是两个人转身就走,但最不该的是,张三愤愤地往地下吐了一泡口水,而且还悄声骂了一句,日你妈!
周五看见张三往地下吐口水,心里就很是不快,再听到他开口骂,于是肝火就起来了。
你这个狗日的骂谁?
没骂谁?呵呵,我谁也没骂。
等等,你们先不要走,把你们的身份证拿出来,我现在怀疑你们聚众闹事!
我说周警官,我们可是守法的公民,我们什么都没干呀。
少废话!把身份证拿出来!
就在周五疾言厉色地问他们要身份证的时候,周五警官突然放了几个响屁,这几个响屁逗得那几个小姐都笑出了声。张三和李四也笑了。
周五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他掏出手枪,抵在张三的头上,另一只手抓住李四的衣领,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
三个人形成奇怪的组合走出了发廊,走到杀狗街的街边,很多发廊的客人都探出头来远远的看热闹。
周五一只手拿着枪,抵在张三的头上,另一只手抓住李四的衣领,这个场景引起两边人们的议论纷纷,大家都在说,这次张三两个肯定要倒周五的霉了。
周五这天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放屁尤其的厉害,抓张三和李四出了发廊之后,他仍然放屁不断,这使得他脸上的威武或狰狞成为一个恶毒的幽默,这个幽默自然得到两边观众夸张的大笑。
周五的脸已经变成了可怕的猪肝色,但他的屁股仍然不听话,只是连珠炮般放着屁,观众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连被枪抵住脑袋的张三和李四也跟着笑了。
周五恶狠狠地用枪撞了一下张三,不准笑!再笑老子一枪打死你!
李四虽然被抓着衣领,但他很镇静,周警官,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你打死人是要犯法的。
周五狂怒,法?老子就是法!枪在老子的手里,老子就是你们的法!
张三望着周五,我们不怕你!我们知道你是周三枪,但今天你不敢开枪,因为今天有很多人在看着你,我们不是逃犯,不是小姐,我们是农民,你不敢开枪打我们!
周五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周围果然有很多人在看,他怒发冲冠,正要说话,没料到屁股先声夺人,砰的来了一声。
周围的老百姓都笑了起来,虽然他们站得很远,但他们的笑声很大,很狂妄,带着强烈的侵略意识,这些周五都感觉到了。
我让你们笑!我让你们笑个够!
周五将手枪抵在张三的太阳穴上,张三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消退,这时他看到周五的手指扣动了坚硬的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张三脑袋上溅爆出一团血花,然后应声栽倒在地,好像一根僵硬的木桩。
这时候万籁俱寂,所有的笑声都停息下来,所有的笑容都僵死了。
李四吓得一声大叫,他拼命挣脱周五的抓扯,然后兔子一样往前飞奔,周五几个箭步冲上前,然后弯下膝盖,对着李四的背影来了一个完美的跪射。
砰!一发子弹从炙热的枪膛里呼啸而出,带着来复线上的旋转,啪的一声,在李四的大腿上爆发出鲜艳的血浆。
李四惨叫一声,栽倒在地,抚摸着自己的伤口,躺在血泊里的李四仍然在做垂死的挣扎,当他拼命挣扎着抱住一根电线杆想爬起来的时候,周五已经跑到他的身边,他把手枪戳在李四的额头上,发出毛骨悚然的嚎叫,我日你妈你倒是跑呀?你这么不跑了!
砰!又是一声巨响。额头上爆发出血线的李四眼睁睁地望着天空,他抱着电线杆,脑袋上被子弹炸出一个可怕的口子,鲜血和脑浆流水价地从口子里淌出来。
从杀鸡巷子里走出来的王二麻子呆若木鸡地看到了这一幕。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在一边愤愤地说,太残忍了!太恶毒了!我要把这事情发到网络上去,让他们看看这些残忍的事情!
作者对世事的感触,亦乐亦悲,亦愤亦慨。可作者最多的对现实的无奈,由眼入思出,变成低声的呐喊,这种来自底层的呐喊是最轻微不过的。也许,它在时过之日,会是一种哀叹,一种大众锁碎的声音。小说并没有对人物与事件的深入,或进入小说叙事的本质。但刘尔谋的小说引人之处,是小说语言的“尽道”。他的语言,是生活的口语,不加以任何面书语言的修饰,这是江山网写手中不多见的。作者在书写的过程中,总得要树立出谁是讲故事的人。谁是?作者本人就是第一讲故事的人。读罢小说,让我想起了“豆棚夜话”。尔谋在大树荫棚之下,给路人讲述“本城”之事。读罢,心难平静,这就是作者所要的。
问好尔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