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夜雪(散文)
飞雪吻过了你的额头,昏暗的夜色遮挡了你的娇羞。片片飞羽,片片鹅毛,即使是深冬季节,雪也没有如此疯狂的激情。或许是为了这个季节的愁绪,或许是为了最后的铭记。
走在雪地里的人,似乎忘记了童话中的诗句。就当自己是漫步在雪夜中的林冲吧!虽然,缺了些威武霸气;就当自己把雪比做三月梨花曼妙的岑夫子吧,却忘记了关山险阻冷冷军营的浩气。我是谁?一个烟波浩渺中独行的夜归人,也是一个零落在俗尘中像落叶一样的静听者。
大自然,没有歧视每一个庸俗的有缘人。直把这份夜的豪放,献给了这个有缘人。
雪,舍去风的鼓瑟,就是一场曼妙的情真。和我一起相伴的树木、楼台,正静默在雪里,倾听她簌簌的情歌。素雅而庄重的情怀,漫过黑暗中嫩芽的懵懂,就如同在朦胧的诗话文字上添上一抹小小的修饰。
道路白了。衰草白了。灌木丛伞妆的头顶,也带上了一个硕大的素冠。我的头顶白了吗?如果我兀立在道路上静待时光,是不是也变成了一丛小小的灌木。与那些自然界的花草树木为伍,确实是一件幸事。可惜,我缺少那种定力,那种奔放在丛山峻岭,或者城市路边的勇气。走吧!做一棵移动的小灌木,不会有谁笑话我的。
转过小小护栏包围的月季园,去年冬天栽种的月季尚未从冬眠中苏醒,她的美艳和憧憬都停泊在过去的影集里。雪,触摸着有些僵硬的枝桠,小小的针刺刺穿了她的好奇。有些失望的她们,沾染了一点小情绪,滑过枯萎,滑过枝桠,失落到地面上。朦胧间,一眼望不到的浩瀚让她的心顿时沸腾了。于是,她们加入到无比庞大的的纷落中,用娇柔曼妙的爱把所有的事物包裹,用爱温润着每一个僵化在冬的沉郁的心。真的想成为一片雪花,飞起又落下,把无私的爱诠释成漫天的诗句。
月季园的中央有个水池,水池里的水是由地下抽上来的,长年不结冰。灰色水泥浇筑而成的环状物,此刻变成了白色的花瓣状。池中,还有各色的小金鱼。它们是否因了这场雪而从梦境中醒来呢?它们的梦中,是否会有冬雪的靓丽呢?我曾见过它们五彩斑斓的潇洒。不知哪一条曾经携裹了尺素,为季节传书。跨过季节的门槛,尺素上是否也续写了这场雪的情怀呢?
突兀的山石,撑不起山的宏大。但是,它竖立在鱼儿的中间,却有另番风采。雪花,漫过了山石,把苍郁遮盖。可惜,山石太小,放不下一个钓客的身形。雪,映衬了这个画境,却忘记预约了那个沧桑笠翁。回身转过台阶,转过月季园,嫣然一笑,接续了雪的簌簌情怀。
不知何时,身后传来一曲清歌。是谁在夜里如此潇洒呢?原来是几个年轻人顺着我的足迹前来。他们边走边唱,仿佛是弥补着雪不够豪放的歌喉。啊!那是几个下班归来的小伙子。看到这雪的圣境,由不得加入到了歌唱的行列。就当是一曲伴奏吧!听起来,还真的像那么回事。笑声拥抱着歌声,而调侃声在深夜里格外悦耳。那些年轻人经过了岁月交替,更加青春焕发。他们正享受春光烂漫,更为一场雪的盛宴而纵情。
看着那洋溢的青春,那个拥有着春天般的朝气蓬勃,我真的艳羡不已。或许,他们享受春天的同时,更希望一场雪,来装扮多样的青春年华。十年梦,屈指堪惊,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在他们的花样年华里,更多的风雪会让他们的韶华更丰满。他们就是春雪中萌动的青芽。
他们飞旋着从我身边漫过,犹如一片雪。远处的灯火绽放着美丽的色彩。雪,也变成了红色,蓝色,黄色,亦如纷落的五彩花瓣。或许,这些光景,没有人刻意去欣赏。但是,她们依旧放纵在自我陶醉之中。陶醉,何须太多的目光和掌声呢?其实,人生有时就像这五彩雪一样,即使无人欣赏,只要自己开放就够了。
小伙子们不见了踪影,眼前宿舍的灯光又亮起来了。他们又该到哪个地方享受生活去了?愿他们的梦中还有这片雪。
南楼五层,是新近上班的人隔离的地方。他们来自各地,为了安全,回到单位后先隔离半个月。雪,敲打着我的心性,也触摸着那几层特殊的门窗。一场心的慰籍,被大自然分给了每一个人。爱,会让所有的人心里温暖,包括那些被隔离的人。不要沉郁,不要孤单,有我,有你,有千万个和你们一起跳动的心,还有这场为你而歌的雪。雪中的问候,已经为你撕开了黑暗的障幕,用心来迎接这场大自然的真诚吧!一个个雀跃的精灵,正等待着你打开梦中的世界。
梅花的清香飞进去了吗?还有那个纷雪飘香的笔,也会让你的心驾驭着雪的浪漫翱翔于千山万水。
去吧!去吧!和着雪的幻梦去翱翔吧!你郁闷的心情,一定会飞到快乐的港湾!
雪花洒落千万家。而白衣天使的真爱如雪花般博大,倾洒于世界之中,让这个不平静的春天因为她的牺牲和付出而变得渐渐平和……
我为雪花叫好,更为天使而歌,愿为她们献上了最美的诗句。正是她们的忘我精神,感动了天下多少人。不管是激荡人心并为疫情而战的那些英雄,还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愿用钢铁意志和仁爱之心来点亮这个美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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