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春色(散文)
春归大地,万物苏醒;满院春色,五彩斑斓;花叶缀枝,向阳而生;春阳暖融,洒满大地;杨柳青青,拂堤娇韵;柔风细雨,醉卧溪塘。
――题记
下班骑车回家,路旁两排杨树都已迫不及待地冒出嫩绿的叶子,争先恐后地拥抱暖洋洋的春天;地面一层葱绿的小草,摇摆着细嫩柔弱的身体与春姑娘打着招呼。行驶一段路程,远远地望见那片熟悉的桃园,眼球立刻被吸引,车子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疫情期间,没有心思去欣赏路边的风景,也将这片桃园遗忘在脑后。心里想着三月桃花开满枝的园林,看着唯美浪漫的圣地,脚步慢慢地靠近那片让人心驰神往的国度。
桃园是邻村的一位叔叔种植的,坐落在村外。通往桃园的地方有一座小桥,小桥年代久远,两侧的桥梁已有裂痕,桥下水流涓涓。河水清澈见底,水底的水草在飘浮,似有鱼儿在嬉戏;小河水位浅,只是一条方便灌溉桃园的渠道,每到夏季这里便成为孩子们的乐园。
一阵春日暖融融地春风吹过,水面泛起一层涟漪,心中荡起一股暖潮。似乎前段时间的自己一直生活在封闭的空间,不曾用心欣赏室外的景物,以至于如此美艳的风景都未曾留意。轻轻地叹息,不是因为错过美好而感慨;也不是因为失去而遗憾,是因为自己在错入轨迹时,是迷人多情的春色唤醒我潜在的意识,让我重新回到大自然的怀抱,回归原始的生活轨道。
“万条垂下绿丝绦”,小桥北岸栽种的一排垂柳,春风似调戏般拂过它纤细的腰肢,惹得柳儿展露出笑颜,换穿一身葱绿的裙装,迎着春日的暖阳,在细细的微风中欢快得跳跃。远观,如窈窕淑女的秀发,飘逸在风中,翩若惊鸿;近观,柳枝抽出的嫩芽,如闺中的少女,接收到春的讯息,闻到春的气息,禁不住诱惑,含羞带笑地窥探外面多彩的世界。
春风拂过岸边的草地,映出一片朦朦胧胧地绿色,心中喜不自禁,手不由自主地伸向那一抹绿。嫩嫩地叶子显得柔弱无力,让人心生怜悯之情,不忍用力去碰触,只得轻轻地抚摸。小草迎风伸个懒腰,似醒非醒地望着我,抖抖婀娜的身姿,羞涩的一笑,乖乖地依偎在我的掌心。
走近桃园,主人并未在园周设置栅栏。桃园入口修建了一座平房,墙角处安置了一处花坛;寒冷的冬霜曾把花的叶子打落,现在暖融融的春阳散落在花坛,花的根部从土壤中复苏,嫩芽慢慢地伸出地面,贪婪的呼吸着大地新鲜的空气。
房后,主人用黑网圈了一处鸡舍,十几只笨鸡相互追逐,无拘束地撒着欢。一条趴着的狗儿看到不速之客的到来,站起身“汪汪汪”地叫个不停。犬吠声惊扰到主人,从屋里走出一位老人,确切地说,老人是主人的父亲。老人看到我,回头制止仍在狂吼的狗儿,狗儿听到老人地呵斥声,竟然乖乖地摇摇尾巴蹲在原地,斜着脑袋疑惑地盯着我。看到狗狗幽默的表情,我忍不住“噗嗤”笑了。
“满园春色关不住”,漫步在桃园,欣赏着枝条探出的朵朵玫红色的花蕾,我想象桃花盛开的情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诗人笔下桃花的美,不仅仅体现在文字中,更多的是身临桃花园的心境。我仿佛看到朵朵盛放得娇艳的桃花,闻到满园桃花芳香的气味,看到一只只忙碌的蜜蜂在采蜜,还听到一群鸟儿在愉快地歌唱。空间被放大,想象无限延伸,感官尽情地徜徉于春的海洋。
辞别桃园,一路上骑车慢行,只为浏览路边的风景。真的许久没有这样认认真真地去欣赏身边的风景,沿途的景物似乎从未在日常生活中出现过。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文章看多了,俨然身处一幅穿越的画卷,一棵棵擦肩而过的杨树变得如此梦幻。树上都已发出许多嫩叶,它们在悄悄地告诉我们,春天真的来了!
离家越来越近,我嗅到麦田的气味。远处麦田里有几个妇女在挖野菜,传来隐隐约约地对话声,话题无非是围绕新冠带给生活的诸多不便。我再一次停住车子,缓步迈入麦田。也许,是我冒昧的闯入,挖野菜的妇女停止手中地动作,不约而同地望向我。她们都戴着口罩,保持着距离。
我慢慢地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麦苗,双手捧着麦苗,细细地端详葱绿的叶子,感受它的体温。我在麦田搜寻,田间闪现出一棵野菜——蒲公英。我轻轻地将它采摘下,发现中间有一朵悄然待放的花苞。我把它细细鉴赏,巨齿形状的叶子,脉络清晰,叶周被细小的纹理围绕,叶的中间部分还有一个红斑点;花苞露出一点点黄,似要冲破外衣的阻隔,笑脸迎接春姑娘的到来。依稀记得小时候,每到麦田返青时,母亲都会带我和姐姐去田里挖野菜。
前段日子,疫情肆虐,雾霾连连,小雨稀疏,小雪飘飘,其间夹杂着微风。庚子年初,季节的变化没带给我惊喜,却接连不断的带给我感怀。但此时,因春的到来,季节的变化依然为我带来惊喜,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也回到了当初的模样。眼前一片片绿油油的麦田,是我梦中企盼的画面,是我朝思暮想渴望自由的场景。
春姑娘踏着轻盈地脚步真的走来了,绿油油的麦苗在风中飘动。春姑娘张开双臂拥抱着大自然中的万物,揽它们入怀,抚摸它们的秀发,亲吻它们的脸颊,轻嗅它们的芬芳,倾听它们的心跳,而复苏的万物尽情的享受春的热情。
“春江水暖鸭先知”,几只鸭子“扑腾”着翅膀游上岸。夕阳西下,小桥流水,柳绿花红,水暖鸭知,一幅春日温暖的画卷,我伫立在画中,成为春色中的一抹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