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我在春天等你(散文)
春天仿佛很遥远,你还在沉睡的甜梦中。梦里桃之夭夭,落英缤纷;醒来暖阳融融,春风徐徐,满目山河变迁,时空沉寂,不知今夕何夕。
天上的云缓缓移动,苍白无力。蓝天的底色有些清淡,缺少水墨画的深邃与张力。绿色是最受欢迎的,但只是浅绿、淡绿、鹅黄绿。芊芊柳条驾驭轻柔的春风起舞,拨弄着爱美伊人的羞涩心弦。太多的欢笑与苦恼,过于沉重,压抑着自信的背负。东风渐起,春意盎然,不管走到哪里,忽冷忽热的风撩拨着你凌乱的心事。很多事情千头万绪,理不清甩不掉,有些人不知不觉被遗忘了,等你想起了曾经的过往,也许这个人已经永远消失了。通往春天的小路崎岖坎坷,并没有立刻出现让你心动神迷的辽阔壮美风景,一颗颗急切的心渴望着与花红柳绿拥抱相偎,倾诉生生死死的爱恋与惆怅。
你终于来了,虽然隔着千山万水,我已经听到了你激动的呼吸。你天使般的气息融化了我心底的坚冰,我禁不住要呼喊起来,远山听到了也一起回应,这是多么令人期盼、荡气回肠的一刻!你欢快、轻盈、俏媚,充满阳光朝气;你温柔、缱绻、可人,让人欲罢不能。时光最无情,人生多无奈,有你相伴,流年安暖。我终于等到了你,你却擦肩而过。
大地苍茫轮廓,你远在轮回之外,我只能痴痴的等,等你是我的命运,也是意料之中的归宿。你的性格古怪精灵,有时满面春风,春风化雨;有时悲悲戚戚,梨花带雨;有时破涕为笑,自怨自艾……呈现出复合的抽象概念和感性的无情有情跳跃。你带来精彩,奉献友善,希望的灯火,幸福的泪花,天使的慈悲……不能没有你,每一分每一秒,我心灵的的荒漠等你浇灌,干渴的眼眶等你滋润,你是我继续彳亍奔走世间的充分理由和信心源泉。
夜里悄悄下起了绵绵细雨,雨丝清凉细腻娇柔,大地新鲜湿润饱满。而柳树的鹅黄绿已格外醒目,柳芽慢慢萌发新绿,丝丝下垂的柳枝玲珑俊秀,加上河水青青,微波粼粼,脑海中浮现春水绿波、绿柳扶风的遐想。时光缓缓,我有充足的时间耐心迎接春天的一丝一毫蜕变,在没有人打扰的时刻,身心得到稍许放松,精心体验春日的美好赐福。刚露头的小草芽儿娇嫩柔弱,怯生生带着些土气,汇成一团团新绿点缀春天光滑的额角发际。桃花纷纷然盛开了,一树粉白灼灼的云霞模样,给春天涂抹淡淡的腮红。远山依旧冰雪莹白,使桃花的秀美中浮现梅花的俊美风骨。人们好像比往常多了一点耐心,也多了一份宽容。有话慢慢说,走路开始注意两边的风景变化。小草慢悠悠萌发出土,柳树嫩芽新鲜娇柔,花儿在静静等待开放的讯息,东风送来暖风吹响绿色的集结号。
我在春天遇见了很多人,也经历了纷纭复杂的世事变迁。众生百态,有的人变胖了,走路摇摇晃晃老态龙钟气喘吁吁。也有的变白了,显得精神抖擞年轻气盛自信满满。天空蓝蓝的,像拉开了巨大的舞台幕布,各种云在头上悠悠的飘过,它们是天空高傲的幸福主人,谁也拦不住它们东游西逛的自由脚步。鸟儿尚不够十分活跃,偶尔一两只闪过天空,不留一丝痕迹。飞机招摇过市飞过天空,有点煞风景。许久未出远门,伊水河畔等我的造访,青青草原野花芬芳等我去拍照,巍巍大山等我去攀登……孤独是一种酸涩的境界,往往能不知不觉与自然合二为一,既有天道酬勤,也有生老病死。你是一座大山,豪情万丈,指点江山;你也是一棵小草,卑微渺小,默默无闻。无论贵贱穷达,我们终是人间过客,过眼烟云。春天来了去了,你来了走了,我的等待极其有限,也许你永不回头,也许我永久失约。多少年过去了,春天一次次回首人间,小草枯黄而又绿满山坡,我们总是擦肩而过,记不清彼此风一样闪过的轻愁哀怨……
东风徐徐,吹醒了我的流离残梦。乡野河流都焕发出别样生机,人们开始准备辛勤劳作;冬日洁白冷酷,冲动的热情就像激情,来得快消失的也快。春天升起的朝阳白亮亮暖洋洋,丝丝晨风煽动微凉,早起下地劳作的人们有时遇到寒流回潮,免不了咒怨几句。对窝了一冬的人来说,出门散散心见见老熟人是必不可少的功课。但喜悦里偶尔夹杂着伤痛离别的滋味,周围某中年健康勤快的邻居突然心梗去世,没等到花开就埋在他人生的最后一个春天里。
在春天里等待,是一件幸福的事,可遇不可求,无关风月,执己之手,冷暖相安。也许等来的是希望的曙光,也许等来的是悲情的泪水,也许什么也没有等来……你沧桑的年轮岁月刻下了无情的印痕,风雨吹落了梦里尚未展开的娇柔花苞,历史的天空清寒旷远,伊水汤汤雪山银白如练,茫茫千里戈壁万古寂寞荒凉。春天的驿站里,月白风清,曲径通幽,暗香浮动,我淡看流云,静待花开。春天里,你来与不来,我执著、漫长的等待无怨无悔、有始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