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暖】暗访(小戏曲)
时间:古代。
地点:定远县衙大堂内外。
人物:王大人,朝廷吏部官员;
包拯:定远首任知县;
孙小:地痞无赖之人;
衙役若干;
男女群众若干。
合唱:定远来了一包拯,
贪官污吏吓掉魂。
牛鬼蛇神无处躲,
撒下天网全打尽。
断清奇案一件件,
光天化日现原形。
青天美名传天下,
惊动吏部王大人。
(在马的咴咴嘶声中王大人作骑马动作上)
王大人(白):吁!(下马动作)王某我,在朝吏部为官司。经皇上同意,现代装一草民,骑一匹快马,下到地方暗访。此乃快活岭,位于凤阳县境地。前面再过一座山,便是定远县城啰!
(唱)包拯本是一进士,
朝中举荐定远县令。
到任方才几个月,
深入百姓查民情。
断清无数冤假错案,
万众齐呼包青天大人。
美名传来朝中关注,
下官司前去明查暗访看究竟。
(白)我得抓紧赶路哦!
(王大人欲上马,孙小匆匆忙忙上。)
孙小(白):大哥,大哥……
王大人(白):可是喊我?
孙小(白):正是。
王大人(白):你是何人?
孙小(白):我是讨饭的苦命人呵!
王大人(白):喊我何事?
孙小(白):大哥行行好吧!我已几天揭不开锅了……
王大人(白):哦,怪可怜的。我这里还有点碎银子,你拿回去买些米面充饥。
孙小(白):谢谢大哥!
王大人(白):我还要赶路呢!
孙小(白):我也赶路!
王大人(白):好!我们分道扬镳。
孙小(白):可是……可是你有马……
王大人(白):我有马与你何关系!
孙小(白,得寸进尺地):我腿疼不能走路,想骑你的马得个便儿。
王大人(为难地,白):可我往定远县城去呀!
孙小(白):我也往定远县城去。(哀求)大哥好事做到底吧!
王大人(略思,白):也好!那就坐我身后吧!
(王大人上马,孙小随后也跃上)
孙小(得意地,白):我没见过你这样的好心人!
王大人(叮嘱地,白):你可要骑稳呀!
孙小(白):放心。
(王大人与孙小骑在同一匹马上,园场)
王大人(唱):扬鞭催马往前行,遥遥欲望定远城。
孙小(接唱):此人不像本地人,孙小我早已动了心。
王大人(唱):你可知定远一包拯?为民断案如何神?
孙小(接唱):不解饥又不解饿,什么包拯不包拯?
王大人(唱):无法无天一愚民,同他说话要谨慎!
孙小(接唱):我已撒下这张网,巧拿大鱼真开心。
王大人(白):吁!(下马动作)
(孙小仍然坐在马上不动)。
孙小(笑):嘻嘻嘻……
王大人(白):到了,到定远城了。
孙小(白):到了,到定远城了。
王大人(白)你怎么不下马呀?
孙小(白):我为什么要下马?
王大人(白):你为什么不下马?
孙小(白):这是我的马!
王大人(白):我的马怎么变成你的马了?
孙小(白):我的马怎么变成你的马了?
王大人(白):我的马!
孙小(白):我的马!
王大人(旁白):哎呀呀!我怎么碰着这种无赖之人?
孙小(旁白):空人野窖,谁能给他证明?
王大人(旁白):下官暗访包拯如何为民断案,想不到自个儿陷入冤案中!(略思)有了。我本来掩名埋姓而至,且当作包拯一子民,看他能否断清?(大喜)好好,真乃一举两得!
孙小(旁白):他是外乡之人,哪敢跟我论争!看样子,人家也不在乎一匹也。(转向王大人,白)大哥,想明白了?
王大人(白):想明白了。
孙小(白):好。马,我牵走了。
王大人(白):不行!
孙小(白):那你……
王大人(白):我与你上县衙打官司!
孙小:(理直气壮,白)打官司就打官司。
王大人(白):打官司!
孙小(白):打官司。
王大人(白):走!
孙小(白):走。
(他们二人同时牵着马,互不相让地走去,下)
(静待片刻)
(激烈的音乐伴着清脆的锣声,若干衙役簇拥包拯上)
(幕后熙熙攘攘群众的吵杂声)
(全唱)县衙阵阵锣声响,好像春雷震四方。恶人闻声吓破胆,万民心中喜洋洋。
(威武升堂号子声中,包拯坐定)
(幕后又传来熙熙攘攘群众吵杂声)
包拯(白)传我的话:昨天上堂的——
“冤枉”
“冤枉……”
(王大人、孙小交替喊着同时牵着同一匹马上)
王大人(白)冤枉——
孙小(白)冤枉——
包拯(白)下面哪个喊冤?
一衙役(白)两个百姓,同时牵着一匹也。
包拯(白)哦,奇怪!让他们上诉来。
一衙役(白)包大人说了,叫你俩上堂呢。
(王大人,孙小同时丢开马。走进,双双跪下)
王大人、孙小(齐白)冤枉——
包拯(白)姓啥名谁,有何冤枉?如实向上诉来!
王大人(白)草民姓王名某,今天骑一匹快马路过凤阳快活岭遇见他,呼喊饥饿,向我乞讨,我偿他些碎银子!
孙小(白)草民姓孙名小,今天骑一匹快马路过凤阳快活领,遇见他呼喊饥饿,向我乞讨。我偿他些碎银子!
包拯(白)你们把我弄糊涂了,慢慢道来!
王大人(白)我正要上马赶路,他说腿疼要求带他一程。
孙小(白)我正要上马赶路,他说腿疼要求整容了一程。
包拯(白)好生蹊跷,后来呢?
王大人(白)后来到了这里,我要他下马,他说马是他的。真是好心做不得,冤枉啊!
孙小(白)后来到了这里,我要他下马,他说马是他的。真是好心做不得,冤枉啊!
王大人(白)马是我的!
孙小(白)马是我的!
包拯(白)是不是门外那匹马?
王大小、孙小(齐白)回大人话:正是!
包拯(白)唔,我心里有数了。左右!
众衙役(齐白)有!
包拯(白)将马匹放进马棚。
众衙役(齐白)是!将马匹收进马棚!
(一衙役牵马走下)
包拯(白)二位听着!
王大人、孙小(齐白)是!
包拯(白)堂上案件很多,等本县结了几桩案子以后再能理会你们。请下去稍等片刻,到时再传唤你们上堂便是。
王大人、孙小(齐白)是!
(王大人、孙小起身退到门外)
王大人(大喜,旁白)下官不是来打官司的,乃是暗访包拯如何为民断案?这会儿能够目睹现场,是考察包拯办案的好时机。正合我意。
孙小(得意,旁白)包大人说了,片刻传唤我们。(笑嘿嘿)片刻那马就是我的了,天上掉下的馅饼!
包拯(白)左右!
众衙役(齐白)有。
包拯(白)传我的话:昨天上诉的财主、村民上堂听审!
众衙役(齐白)财主、村民上堂听审啰!
(财主、村民走上,双双而跪。包拯拿着钱包看了又看,后放于案上)
包拯(指财主,白)你是财主?
财主(白)是。
包拯(批村民,白)你是村民?
村民(白)是。
包拯(大笑)哈哈哈……
(唱)财主丢了一钱包,承诺拾主一半分。村民交来钱包后,财主翻脸不认人。说包内有宝石,村民有口难辨清。
王大人(旁唱)这是一桩欺诈案,钱包内宝石不可能。背信弃义坏财主,善良村民伤透心,此案无须费口舌,我观包拯如何审?
(包拯合案桌上钱包,威严地一拍惊堂木)
包拯(白)现在审判。财主!
财主(白)有。
包拯(白)你说你丢的钱包里有宝石?
财主(白)是。
包拯(白)可是这个钱包里只有钱,显然不是你的。你再等等吧,有人捡到会还给你的。
财主(尴尬地,白)这……
包拯(白)村民!
村民(白)有。
包拯(白)来来来,这个钱包判给你了。作为你忠厚老实报酬。
村民(激动地,白)谢谢大人!
包拯(白)退堂!
众衙役(齐白)退堂!
(村民激动接过钱包。满台载歌载舞。财主目瞪口呆,他们同时走下)
(合唱)钱包事件不算大,案子虽小意义深。
扬善弃恶记得牢,包拯心中有杆称。
有杆称为百姓,他与百姓心连心。
(包拯一拍惊堂木)
包拯(白)左右!
众衙役(齐白)有。
包拯(白)传我的话:乡绅、卖油人上堂,听审!
众衙役(齐白)乡绅、卖油人上堂,听审。
(张绅、卖油人走上,双双而跪。包拯拿着一枚铜钱看了又看,后放于案上。
包拯(指乡绅,白)你是乡绅?
乡绅(白)是。
包拯(指卖油人,白)你是卖油人?
卖油人(白)是。
包拯(唱)乡绅来店要卖油,声称白银要找零。
卖油人拿出钱一把,乡绅抡在手中转身行。
二人扭打上公堂,为这铜钱论纷争。
王大人(旁唱)铜钱到底属于谁,无凭无据无证人。
小小案情很复杂,除非有双神眼睛。
不知包拯如何断?
我是等着看分明。
(包拯拿起案上铜钱,威严地惊堂木)
包拯(白)现在宣判。乡绅、卖油人!
乡绅、卖油人(齐白)有。
包拯(白)你们堂下的这些铜钱,本县已经查明。
王大人(旁白)哦!
包拯(白)我将铜钱一枚枚投入碗中水里;我将铜钱一枚枚仔细观察!
(惊奇重白)啊?他将铜钱一枚枚投入碗中,水里,他将铜钱一枚枚仔细观察!
包拯(白)我看到一枚枚铜钱在水里都冒出油花!
众(惊奇,重白)他看到一枚一枚铜钱在水里都冒出油花!
包拯(白)乡绅!我问你:这是为什么呀?
乡绅(结巴地白)这、这、我……
包拯(白)我告诉你:这说明一枚一枚铜钱都从卖油人手里过过。根本不是你的!
乡绅(口吃地白)这……
包拯(白)光天化日之下,尽敢抢夺民财,真是贼胆包大也!(转向衙役)左右!
众衙役(白)有。
包拯(白)拖下去,责打五板!
众衙役(白)是,责打五板。
(两衙役推着乡绅下)
(包拯将案上铜钱拿起,还给卖油人)
包拯(白)卖油人!现在物归原主。
卖油人(白)谢大人!
包拯(白)退堂!
(满台载歌载舞)
(合唱)足智多谋巧断案,
再难难不倒包青天大人。
即便蚊虫眼前过,是公是母能辨清。
能辨清呀是非论,一方土地得安宁。
(静。包拯落座。折惊堂木)
包拯(白)左右!
众衙役(齐白)有。
包拯(白)传我的话王某、孙小上堂!
众衙役(齐白)王某、孙小上堂!
王大人、孙小(齐白)临到咱们啦,走吧!
(王大人、孙小进门后,双双而跪)
(包拯破例站起身走上前)
包拯(白)二位请起。
(王大人、孙小起身)
王大人、孙小(齐白)谢大人!
包拯(白)你们跟我到马棚来。
王大人(旁白)奇怪,断案怎么在马棚里啊?
孙小(旁白)我明白,那马关在马棚里呢?说不定将马判给我了。(得意笑)嘿嘿嘿……我去牵马回家啰。亲为亲邻为邻,包老爷也为家乡人。他是外来户没戏啰!
(包拯、王大人和孙小同走下)
(合唱)包拯断案无数件,此件非同寻常情。
王大人告状不重要,暗访考察才是真。
包拯蒙在鼓里边,怎知涉案王大人?
(静)
(音乐声中,衙役簇拥包拯上)
(包拯落座,拍惊堂木)
包拯(白)左右!
众衙役(齐白)有。
包拯(白)传我的话,王某、孙小上堂听审!
众衙役(齐白)王某、孙小上堂听审!
(王大人、孙小走上,双双跪在堂前)
(包拯一拍惊堂木,怒色)
包拯(白)孙小
孙小(白)有。
包拯(白)你知罪吗、
孙小(口吃地白)我,我……
包拯(白)那马分明不是你的……
孙小(慌乱地白)不是……是……(旁白)妈地,都说包老爷长三只眼,难道看见了不成?
包拯(白)孙小!
孙小(白)小的在……
包拯(白)你凭空讹诈别人马匹,该当何罪?
孙小(服软、磕头如捣蒜,白)小的该死,大人饶命……
包拯(白)左右!
众衙役(白)在。
包拯(白)拉下去,责打五板!
众衙役(白)是。
(两衙役推着孙小走下)
包拯(白)王某,请起来吧。
王大人(白)谢大人。
包拯(白)现在案件真相大白,你可以去马棚牵马了。
王大人(吞吞吐吐,白)我、我、我想……
包拯(白)你还有何话想跟本县说吗?
王大人(白)我想问一问:大人怎么知道那马不是他的而是我的呢?
包拯(大笑)哈哈哈!(白)我断案至今还未遇到你这样刨根问底人。好!本县告诉你:
(唱)那匹在马棚一个时辰,陌生地必然会想念主人。
有意让你二人马棚看马,我一旁仔细观察动静。
那匹马见孙小冷漠如冰,看到你嘶叫一往情深。
我心中有了底突然开朗,王某你才是那马匹主人。
王大人(接唱)一席话听得我肃然起敬,难怪称包青天断案如神。
亲眼见方知晓,名不虚传,一桩桩一件件无可雄辨。
惩奸恶不留情铁面无私,为百姓胸怀里一往情深。
我思前又想后感动万分,为当朝有良臣应该庆幸。
(自言自语白)佩服,佩服……大人!
包拯(白)王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王大人(连白)我无话可说,我无话可说……
包拯(大笑)哈哈哈……
王大人(大笑)哈哈哈……
包拯(白)你——
王大人(打断,白)不瞒你说,我告状是假。
包拯(奇怪地打断,白)告状是假?
王大人(白)暗访是真。
包拯(难以至信地白)暗访是真?
王大人(白)本官司从朝庭吏部而来。
包拯(大惊、白)啊!从朝庭吏部而来?
王大人(白)朝庭吏部而来。
包拯(大惊、恍然大悟,白)哎呀,你是朝庭吏部王大人。不曾见面却早闻大名!(快步走下,下跪)拜见王大人!恕罪,恕罪!
众衙役(齐跪,齐白)拜见王大人!恕罪,恕罪!
(王大人扶起包拯)
王大人(白)请起!都请起!这里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了。我回去要向皇上一一回禀!
(众人白)多谢王大人!
(传来马的咴咴嘶叫)
包拯(白)左右!
众衙役(齐白)有。
包拯(白)为王大人牵马!
众衙役(白)是为大人牵马!
(载歌载舞,满台喜气洋洋)
(合唱)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恩浩荡论在心。
忠诚良将千千万,
确保江山万年青。
【剧终】
(本戏曲根据安徽省定远县流传的包公断案民间故事进行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