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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漫舞】团圆饭
今天是星期天,父母要吃油炸糕,要我去帮忙。我早早来到父母家就忙活上了,又拌面又捏糕还要做菜,累得满头大汗。父母年岁大只能打打下手,忙了四、五个小时,总算快做好了,父亲拿起电话高高兴兴地给哥哥嫂子打电话:“呵呵,快来吃啊。”打完又给弟弟弟妹打电话:“呵呵,快来吃啊。”
不一会,哥哥嫂子还有两侄女来了,弟弟弟妹没来,来了两侄子。两孩子说,爸爸妈妈有事好像不来了。父亲一听有些着急,又拿起电话,一边拨号一边嘀咕:“有啥事也得先吃饭,吃完饭再忙也不迟……”拔了一遍没拨通又要拨。我看着有些不高兴,做饭时就我一个人来帮忙,吃饭呀都来,不来还三番五次地叫,叫啥叫?我心里想嘴上可没说。父亲见电话打不通,穿上衣服就要亲自去吆喝,好歹住着不算太远。
“咋做饭时不去叫呢?”我终于忍不住发牢骚了。
父亲充满喜悦的脸一下凝固了,颓然地坐哪儿不动了,眼神也黯淡下来,母亲在一旁也怔了一下。我看着他们心里像吃了一颗酸涩的葡萄,一下酸酸地很不是滋味。
吃了一顿饭,父亲耷拉着脑袋也没说几句话。偶尔抬起头眼里似乎有晶莹的泪光在闪动。我的心倏地疼了一下,眼里瞬间就湿润了……
吃完饭,看着父亲落寞地去了院里,很是吃力地抱起弟弟刚满周岁的小儿子,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我的心也跟着跌了一下,针刺一般地疼,看着父亲,我忽然想起了朱自清的《背影》。父亲佝偻的身躯,蹒跚的脚步,头发已全白,毕竟是年过古稀的人了----刹那间,父亲那承载岁月沧桑的背影在我眼前就模糊了,原来是潸然的泪水早已盈满了眼眶。
前些年,常听母亲讲,我们小时侯家里特别穷。父亲一年四季就有一身衣服还缝了又缝补了又补,冬天絮上棉夏天再掏出。有一回,穿得鞋破了,在锄地时扎破了脚,还硬是坚持把地锄完,才挣生产队一个工分,合人民币才几毛钱。我眼前忽然就出现了父亲弓腰驼背在烈日下锄地的身影,身后留下一串带血的脚印……为了抚养我们五个孩子真是吃尽了苦,因为我还有两个妹妹现已远嫁他乡。一到冬天,不管多冷,都要上山去砍柴准备来年一年的烧柴。后来随着改革开放国家政策好了,父亲一个人承包了十来亩地,还搞了大棚种植,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慢慢地生活富裕了,日子过得舒心了,也有了一些积蓄。父亲常常高兴的合不拢嘴,隔三差五就要吃顿团圆饭,哥哥嫂子弟弟弟妹都比较忙,就我这个当女儿的比较闲在,每次都来帮忙。
弟弟是父母最小的孩子,自幼聪明好学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分配在我们村的学校当了老师,父亲对他可是要比对我们兄妹几个都疼爱有加。再加上弟弟长的帅气又娶了一个当老师的弟媳,可以说是父亲一生最大的骄傲,父亲常常美滋滋地在众人面前夸耀。今天弟弟弟妹没来,父亲心里肯定……我的心像被蝎子蛰了一下又是一阵疼痛,赶紧侧过脸用衣袖擦去脸上滚落的泪珠。
过了没多久,父母又要吃团圆饭包饺子。我一边做一边说:“爸,妈,别忘了给我哥哥嫂子弟弟弟妹打电话啊。”快做好了我又说:“爸,快打电话吧,要是打不通我去叫。”
父亲看着我,扬起了眉,眼亮了一下,那真是叫喜上眉梢!父亲乐颠颠地像个孩子跑前跑后,腰板也似乎比以前挺直了许多。一会功夫,人都到齐了,满满坐了两大桌。
父亲喝了点酒,面色红润兴高采烈边吃边说,“哈哈哈”地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那饱经风霜的脸就像一朵绽放的菊花。哦,原来幸福是想藏也藏不住的。母亲也乐呵呵地,一会给孙子夹菜一会给外孙夹饺子。看着父母笑逐颜开,我也情不自禁跟着乐。
孩子们闹,大人们笑……笑声从屋里传到院里,惹得屋檐下住得一窝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我乍然想起一个成语叫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