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月】最美四月天(散文)
一、再见,三月的风
像三月的风扑击明亮的草垛,
春天在每个夜晚数她的花朵。
—顾城
1、
盼望着,盼望着,终于熬过了漫长的冬天,终于盼到了春暖花开。
三月的风,轻柔,带着暖意。
先是吹开了院子里的桃花,李花,我家的桃树和李树紧挨着,枝枝杈杈已经纠缠在一起,像是一对亲昵的闺蜜,有说不完的小秘密,桃红梨白,说得就是她们吧。
院子正中的海棠已经十年树龄,挺拔高大,树冠如盖,遮出大片荫凉。树下支起了一把大伞,放上木桌木椅,喝茶读书,很是惬意。
每年春天最期待的就是海棠花开,是一树温柔的粉。
今年的海棠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开的。一天早上推开门,平台正对着那棵海棠树,眼前是一片花团锦簇,粉嫩的迷惑了我的眼。
整个院子都变得温柔起来。
海棠花开的时节,我喜欢搬一把小椅子,坐在树下画画。风轻轻吹过来,就会有花朵落下,落在我的肩上,本子上,或者地上。
附身捡起一朵,放在鼻子上闻闻,明知道“海棠无香”,却也爱不释手,随手夹在速写本子里。
小池塘边一棵白丁香也正艳艳得开着。细细碎碎的白色小花一簇簇、一团团,挤挤挨挨,被后面一架蔷薇的绿映衬着,格外耀眼夺目。
顾城说:春天在每个夜晚数她的花朵。
我心里在想:春天一定累坏了吧,这么多花开,怎么数得过来?
2、
天气转暖,选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把阳光房里的花儿们全部搬出来晒太阳。
修修剪剪,浇水施肥,换土换盆,各就各位。
那间小小的阳光房里,认真清理落叶尘土,重新布置。木桌摆上喜欢的花瓶,茶具,餐盘,再去院子里剪一枝花插进去。
这样坐下来喝杯茶,发个呆,该有多惬意。
3、
每到换季裙角飞扬的季节,就喜欢买漂亮的新裙子。今年突然心血来潮要自己亲手做一条扎染裙子。
去门口的“明华布艺”扯了一块白布,回家找出剪刀尺子,比比划划,咔嚓咔嚓,裁裁剪剪也是我得看家本领呀。
去妈妈家一个下午,用她那台和我一样大的老缝纫机做好一大一小两条白裙子。
染裙子的心情是无比快乐和充满期待的。绑扎,浸泡,调制染水,浸染,氧化,漂洗,晾晒……工序复杂而繁琐,我却乐此不疲。
把染好的裙子晾晒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风一阵阵吹过,有丁香花丝丝缕缕的香,裙子在花草丛中摇摇摆摆,像跳着欢快地舞蹈。
4、
今天是三月的最后一天。整个三月似乎都是在院子里的各种忙碌中度过的,每天都不知道忙了些什么,日子就流水一样的消逝不见了。
好在每天的心情都是愉悦的。今天看新闻,保定去武汉抗疫的白衣天使们胜利凯旋。欢迎的场面隆重又热烈,警车开道,行人注目。那场面让人热泪盈眶。
生活中不是没有烦恼,只是我习惯了过滤掉生活中的所有不愉快,只记录美好的心情和感受。
目之所及的一切细微的美好,皆可治愈生活中的诸多烦恼。
打理好自己的生活,收拾好眼前的一切。家人相伴,一日三餐,种花种草,闲话家常。
人间芳菲的四月,也是一年当中最美最值得期待的四月。
我知道,四月的风会带着诗意和浪漫,吹开我院子里的满园蔷薇。
四月你好呀。万物明朗,华枝春满,生活可爱,未来可期。
二、
一进四月,院子里的垂丝海棠开得惊心动魄,紧接着海棠旁边的樱花也羞答答地开了,一个深粉浅粉。再加上满园怒放的粉紫色二月兰,满心满眼都是粉嫩的少女色。
三月的桃李春风,四月的落英宛转。不知不觉时间已走进了四月,整个人似跌入了花海里,满目都是诗情画意。
1、
一早萱爸爸说要出门去天津,等着同事来接。他招呼我说:走,一起去院子里赏花去!
我刚起床,穿着睡衣,脸还没洗,披头散发。盛情难却,跟着他一起去了。
晨风习习,鸟鸣声声,花香弥漫。他拿了喷水壶给花儿浇水,我拿了扫把清扫院子。
很多人说我生活在诗情画意里,其实这是普通的人间烟火,是我的日常。
院门外听到有人喊他,伴随着说话声听到铁门被推开,有人进了院子。透过树影花丛扫了一眼,居然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我赶紧扔下扫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溜烟逃进屋子里。心里暗骂:这个朱先生到底是什么居心?我这披头散发、睡眼惺忪的形象呀,真得是要把我气死了!
2、
萱爸爸这些天每天嘱咐我去取快递,这家伙不知道又网购了多少东西。去菜鸟驿站报了取件码,工作人员问我,取快递,怎么来的呀?
我答:自行车。
说着他搬出来一个一米多的长方形箱子,递给了我。然后疑惑地看着我,能不能运回去?
车筐放不下,只好把箱子搭在后面悠宝的小座椅上,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扶着箱子,慢慢地走,纸箱还是免不了会掉下来。就这样掉了捡,捡了又掉,狼狈不堪地推回了家。
回到家拆开快递,是三棵牡丹,很大棵了。赶紧拆了外包装拆了根部的塑料袋,然后找了一只水桶把花儿都放进去,又用喷水壶给叶子喷了水,我的取快递的任务才算是初步完成了。
下一项工作,等着我家园丁下班回来种花。
这下暴露了我这个假园丁的身份。其实呢,我俩分工明确,他负责买花种花,浇水、施肥、剪枝、嫁接、打药、捉虫,等等。
我负责清扫院子和拍照。
这么多年来,真的是合作很愉快。
3、
最近一段日子,每天就是种呀、种呀、种呀。花园种植讲究一个错落有致,种了高的百合,还要搭配矮的草莓,芝樱。种了爬藤的风车茉莉,旁边还要种两株挺拔的木绣球。所以就这样越种越多,几乎每天都在买买买,种种种。
四月,院子正是一年当中最美的季节。我每天早晨都会被小鸟的叫声吵醒,早早起床清扫院子。
昨夜有很大的风,想起了李清照的那首著名的句子:“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院子里的地上一片粉红,落英缤纷,是诗意的浪漫,也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凄美。难怪多愁善善感的林妹妹会提着小竹篮去葬花呢,连我这如此粗枝大叶的人,看到此情此景,都觉得很是惋惜,淡淡地伤感。
海棠树上的花儿稀疏了很多。花期将尽,我才舍得拿了花剪剪下一个花枝,插进花瓶里。摆在阳光房里面的木桌上,配上我新扎染的茶旗,也是别样得生动与美好。
4、
老树大侠曾经说过:一年无事为花忙,这句好像是专门写给我的。最近在抖音发了很多小视频,都与花儿有关。
就用老树的一句话结束今天的文章吧。
“对花且饮一杯酒,临风聊看几首诗。天下春色无限好,此生你能折几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