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蓝】椰树的思念(散文)
自从1958年,我从新加坡回国那年起,就已经没有机会再见到大片大片,一直连接到天际,让我流连忘返的椰林林海了。
那时,觉得我已经不处在“纬度0”的东南亚;所以,没有了椰林。虽然,经常可以见到火红的凤凰树,坚实高大的木棉树……也都有不凡的传说,我总觉得无论如何都替代不了椰树的传奇。因为,凡是东南亚归侨或者还在侨居东南亚各地的华侨,一直有着思念家乡的“信物”。最有代表性的“信物”,是椰树莫属了。
椰树,一年四季的绿。海风不停地吹,吹得椰树树冠那大簇浓密、长长的树叶发出阵阵沙沙声,酷似一曲荡漾热带海洋的温柔“情歌”。
椰树,多姿多彩,婀娜挺拔,巨大茂密的树冠,会给你遮风挡雨;当你卸下一天辛劳的戎装,依偎着椰树,静静坐下;柔风轻轻摇晃着树干,有节律地轻轻摇动着你依偎树干的身躯,似像依偎着伴你静坐的“情人”。
且不说椰树之挺拔,且不说椰树群落的浩瀚,且不说椰海装点东南亚海岸线的“热带风情”;椰树的情思,早已在我们数代东南亚“华侨”血脉中流淌。无论是在“归侨”汇集的故乡,还是在东南亚的他乡,当榨出浓浓椰浆,烹调出甜辣相溶的咖喱汤汁的时候;当一杯杯乳白清甜椰子水放入冰块,驱散了一天劳作的疲惫、酷热,清凉带来愉悦的时候;大家的心,都那么相照、相亲、相拥。
后来,我1961年回到了海南岛,回到故乡的文昌“椰林湾”,出生在东南亚的我——“归侨”,又见到那如此浩瀚无边的椰林,我又兴奋地“畅游”在椰林林海中。站在故乡椰林的海边,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阵阵“热带海风”,情不自禁地催我放眼向南方,极力地眺着南海遥远的彼岸,啊!似隐隐望见东南亚的椰林,与我现站立在故乡的“椰林湾”椰海遥相呼应。虽然,我一时无法验证故乡的椰林与彼岸他乡东南亚的椰林,有什么品种遗传的渊源;但,我感应到,一定是这近百年来,我们这一群不停往返故乡与他乡的代代东南亚“华侨”,带回他乡东南亚椰树树种,成就了故乡这片椰林群落。“归侨”,是故乡万顷椰树的忠实“信使”。
我衷心地祝愿,故乡和他乡的椰林,永远、永远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