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静•正】花谢花落花满天(随笔)
一、桃花凋谢
春回大地,百花接到讯息,次第开放。首先是迎春花,它们一蓬蓬伏地向上而生,金黄色的小花朵坠满长长的枝条,带头唱起春的旋律。紧随其后的是玉兰花,白色的、紫色的,欣欣然,酣畅淋漓。接下来杏花登场,眨眼间天地全变了颜色,桃红李白分外妖娆。
挑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走进家属院后的桃园。料峭的春风带着冬之将尽的凉意催开桃花。勤快的桃园主人已经在忙碌中,她给桃树修剪枝杈,剪掉的枝枝杈杈堆落在树下。桃花开得正盛。忽地,有一朵桃花被风抖落,恰好栖在女主人肩上,女主人不知是不愿意拂去肩头的落花?还是忙碌中没有在意,那朵粉红色的桃花就那样立着。我眯眼看去,桃花笑,人也笑,真真应了“人面桃花相映红”。
桃园的主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黝黑的面皮。双手握紧大铁剪,咔嚓,咔嚓……一下一下剪出今年的收获。
我凑近女主人,问一句,“废弃这么多果枝不觉得可惜么?”女主人回头看看我,堆了笑,“有啥关系,为了结出又大又甜的果子。为了一季的钱,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说就算把它们留下,也连累其他果枝。影响桃子质量。没有卖相,钱就少了。”
突然,提到钱,这是不是忒俗了点?我不敢、更不能妄加评论。
试想一个面朝黄土背冲天的农人,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孩子的学费、老人的医药费、平常日子的开销哪一样离得开钱?没有经济来源,不谈钱,好似有些不切实际。
要想不落入俗套,那么我们就看看出自她辛苦付出、努力劳作换来的美丽花朵和甘甜果实吧。这样一想,我们丢弃那些框框和顾虑,心下没了不舒服,定会释然、开心。
“哦,原来如此啊。”甩掉羁绊的我同她一起开心,开心桃花怒放春风里,又凋谢在阳光下,便是一季好收成。
二、樱花零落
周日闲了,适逢赏樱时节,我就去市区新樱花大道赏樱花。
密匝匝的樱花满树,扑面而来,若云似霞,如入仙境。树下,游人川流不息。最惹眼的是一帮前来赏樱花的女学生,她们脚步轻盈,似一群快乐的鸟儿飞入,叽叽喳喳;似一群美丽的仙子下凡,醉了人间;又似一阵和风刮过,艳丽无限。
她们手机、相机齐上阵,拍照留念不停歇。
一朵花不偏不倚栖在其中一位女同学的肩头,犹如一个调皮的小精灵在与她说着悄悄话。
女同学扭头看着栖落在肩上的花,不忍拿掉。急急地央告同伴快给她和花朵拍照,“我要留下做纪念。”她俏笑倩兮。
同伴们笑她,“不就是一朵平平常常的花么,至于如此急切。落花遍地都是。”
那个女同学笑着回嘴,“遍地都是,它们却不曾栖落我的肩头。而这一朵现在就是属于我的。”
同伴们应了她的请求,多角度变换为她拍照。
其中一位同伴学着她的样子,从地上拾起一朵樱花硬按在肩头。
“你们看看我这朵怎么样?”
同伴们收敛了笑,一本正经地辨别自然栖落在肩花儿与被按上的花儿有何区别。
看到同伴们的严肃劲儿,她自己倒是先笑了,“原来落花也需要缘分呀!”
同伴们见她已经放下心结,也就恢复了自然常态。一群人又恢复笑闹,嘻嘻哈哈往前行。
欢乐是可以传染的,连带辐射到周围的游人,大家跟着她们一起笑。
坐在樱花树下歇息的老大爷把一切看在眼里,笑得满面皱纹灿烂。他露出豁牙与邻人慨叹:“看看——年轻就是好。”
谁说不是呢?年轻就是好。像一朵正在开放的花,充满节奏感。这朵花无畏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这朵花积极向上,蓬蓬勃勃,到极致,到荼靡;这朵花零落却不留遗憾,即使遭受挫折,依旧不悔曾经绽放。
三、向阳花满天
我认识一位邻人,正是花儿一般的年龄,突遭不测,面部灼伤。一块凸起的红色肉质把住面皮,若旁人突然看到定会吓得退步。她没有因为这个丑陋的疤痕羞于见人,倒是大大方方,稳稳地给对方解释,直到对方理解。碰上听过解释反而安慰她的人,她也会心无杂念,不带自卑感,笑着欣然接受。
也因她如此正视问题,不做作,认识的人都喜欢她,亲近她,待她如邻家女孩一般。
她喜欢外出游玩,在旅游途中或多或少会遇到形形色色的社会人。
初春,她去市里人民公园踏青,一个看上去外表文质彬彬的男子牵一对双胞胎姐妹逛公园。一个人看俩孩子,有时候会手忙脚乱,顾上这一个,顾不上另一个。其中一个小姑娘玩兴正浓,在阶梯式小路蹦蹦哒哒,几下之后,脚下一滑,小姑娘崴了脚,疼得她嗷嗷叫唤。她看到这种情形,赶紧上去伸手欲要帮忙。小姑娘看到她的样子哭叫得更大声。就听站在身后的男子呼喝她:“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不应该了吧,看孩子吓得,若是精神出问题,你怎么赔付。”另一个小姑娘也跟着喊:“丑八怪,滚远点。”
她当时懵了,急匆匆往家赶,进入小区熟人同她打招呼,她也不理会。自己躲进房间难过了好许多天。
她从萌动的春天开始梳理思绪到春暖花开,许许多多暖心的往事在脑海里浮出。她把这些事一桩桩捋顺,最终思想豁然开朗。她认定世上还是好人多,鄙弃她的就是这么一个人,她没必要因为一个人的冷言冷语就否定一群人,否定社会。
她在繁花似锦的时候,重新敞开心扉,走进大自然,走进大众。她的内心相比先前更加强大,把自己的心性烙成一朵向阳花,映出满世界绽放向阳花。
她会在以后的生活中做到不畏艰难,向阳而生。
敬茶问好,祝五一节快乐。
敬茶,住五一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