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逝去的校园时光(散文)
一
那年中考,我考上县里的高中。可离家太远,又得住校,费用又是一大笔钱。
伯父想了想,便让我到镇上读高中。在镇上读高中,花费要比在县里少一些。
校园并不是很大,有高中部和初中部,初中部班级较少。那时我是比较内向的一个人,话很少,认识的人也少。我记得我被分到高一一班,个子比同龄人高些,我便自觉地坐在最后一排。可老师却把我调到前面,第二排。
我仍然记得,一班有五个组,里面三组是合并一起的,那时除了我和我同桌,四周既然都是女同学。后来,我们越发熟悉,和她们玩得很好,从那时起,我的内心慢慢打开,话越来越多,朋友也越来越多。
白天,我们讨论作业习题;晚自修下课,我们便聊天说话。记得,在来这个学校之前,就流传说这个学校闹鬼,就在女生宿舍。有一个晚上,我们坐在班里,聊着女生宿舍闹鬼的事。女生宿舍在教学楼的前面,有两座两层宿舍楼,但女生最抱怨的便是厕所,女生宿舍里没有厕所,只有一个公共厕所在一楼。她们说,闹鬼就是因为有女生晚上独自起来上厕所,看到脏东西……说着说着,突然间一阵大风,门连连直响。我们因讲得津津有味,也都被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便是我们连连地哈哈大笑声!
相对于男生宿舍,男生宿舍是一座四层新楼,每个宿舍还有两个厕所,那时女生就很羡慕我们男生宿舍,为什么男生可以住那么好。但听说男生宿舍比较接近山边,而山边坟墓多,阴气重,只能住男生,男生阳气重。那时高一住在四楼,站在走廊里看着对面那山,确实有很多坟墓,还有次看到正在建坟呢。说是这样说,但实际是因为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只是这些都是我们平常拿来聊天说话的筹码,说着说着也就没什么新鲜感了。
后来,我们八九个人便成了班级里最好的朋友。每个星期总是约着一起去海边玩,去吃烧仙草,去吃饭……还闲聊着,说我们八九个人都是有“官”位的,有副班长,数学课代表,语文课代表,生活委员……我是日志员,说起我日志员,就是记录老师上课的内容课件,相当于古代史官,专门记录皇帝的日常生活,不过我不用记录老师们的日常生活,只记录老师上课的内容,八九个人,除了我同桌没有当“官”。只掌管门外大门的钥匙,每次早上最后一节课下课,我们便冲了出去,同桌开门,我们便去食堂相互占位置打饭。说起我的同桌,原本是在县里读初中的,那时中考考得不是很好,所以才会来到镇上读书。
慢慢的,班与班之间就都认识了,到处窜班,总能听说到谁和谁谈恋爱了,是那个班和那个班的人。没过多久,就听说有男同学表白了,还写了情书,再没过多久,就爆出谁和谁分手了……整个校园生活,就像这个娱乐圈那样,时不时的爆料。
那时候,我们天真、单纯,除了学习,每天就是没心没肺地玩闹着。
二
上了高二,我们面临着分文理班。
我选择了理科,而选择理科的同学少之又少,高中七八个班级,只有两个理科班。
那时分班后,才会认真的读起书来。因为还有一年,就高考了,那时能考上专科,就已经很不错了。
高二那年,我们没有像高一那么疯了,课间操,或是下午学习累了,便三五人围城一圈,踢毽子,两三人一起打羽毛球。高二时,我没有住校,我和同学住在校外。借住同学家的房子,想着自由些,多些时间。在南方的夏季里,雨天总是时不时的光临故乡这座海岛。记得在那年夏季,雨哗啦啦地下,就是不见停,直至放了学,雨还是下个不停。趁着雨小时,我们四五人便骑着单车,行驶在雨中,雨水直打在脸颊上,衣服都湿透了,甭提多开心了!
还有那次台风,风雨交加,我们住的房子一下雨就漏水,记得那次台风我们四五个同学便住在一起,因为台风已经回不了家了。我们为了买吃的,便换上拖鞋,卷起裤腿,举着雨伞,四五人行走在台风里。那雨水如同溪流,缓缓而流,可走过的一路,却没有店铺开门的,幸好镇上的超市还开着,我们买了好多东西,又走回去了。那时,我们四五人绝对是台风里的一道风景!
晚上,四五人就挤在一张床上,横着不够睡,就竖着睡。床边上就放上椅子,垫着脚;聊着天,说着那个女生怎样,那个女生如何。或是聊着游戏,怎么组队才能打败敌人!
除了课外的故事,还有课堂上的故事。那天下午有一堂语文课,每次中午,我都会休憩一下,下午上课才会有精神。记得,语文老师上着课,上着上着,我们组的同学慢慢的都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只剩下我一人在听课。那时我坐在后一排,看着眼前一整片“倒下”的同学,着实想笑;那时,语文老师瞟了一眼,再看了看我,对我浅浅一笑。但老师也没叫醒他们,而是继续讲课。
隔天语文课,语文老师便叫他们起来回答问题,我们整组同学除了我,所有同学都被叫起来回答问题,要么不会回答的,要么答错的,或是答一半的,可最后都被语文老师罚站了。我的眼前,都是站着听课的同学,我又想笑,老师又瞟了我一眼,我心里想着:许是昨天他们在语文课上睡觉,今天都被罚了。后来,前面的同学便不会在语文课上睡觉了,或许都怕语文这种理所当然的惩罚吧!
三
后来上了高三。
跟了我们班两年的语文老师在高二那年便离开学校了。
我永远记得她那句:你们记得,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老师,特别是语文老师。
说实话,对于她,我们没有得罪,更多的是尊重。也许,对于文学上的喜爱,都是因为这位语文老师;后来,在一次回家的途中,碰见她了,和她聊了之后,她去了县二中(县城最好的高中)教书。她之所以离开我们学校,是怕想起自己那个伤心事,原来高二的时候,她怀孕了,可不到三个月就流产了。她和我说的时候,总是微笑着,或许是怕我跟着伤心,再后来就没有她任何消息了。
步入高三时,有好多同学就挂个名,到时候参加高考,拿个高中文凭。
所以,离开校园的同学也就多了起来,从原本七八个班,到了高三只剩下六个班。那时,我们玩闹的心收了不少,只有没日没夜的做题、练习。每天晚自修下课,只要教室里的灯还没关,我们便继续学习;一回到宿舍,只要还不困,我们就点起那盏一个星期都舍不得用的台灯,摆着小桌子,泛着光,在床上继续做题。隔天天刚锃亮,便又起来,拿着凳子坐在门口,拿起英语单词表,借着锃亮的光,又记起单词来。那时,高三的学习生活,如今想想真的很紧张,也很充实。
其实,我们在努力冲刺高考时,老师们也都不敢松懈。
高三班主任林老师,每次讲数学题,总是汗流浃背,又怕我们不理解,又再讲一遍。语文老师总是做题,每天都是那张张灰色的试卷。英语老师每天都是记单词,背短语,做高考题。还有化学老师每天都是方程式练习题,物理老师每天都是阿伏加德罗常数、做抛物线……还有生物老师,她是唯一一个带了我们三年的生物老师,听说她曾经在县城的高中教重点班的,那上课的速度可真是快。高三上学期,把之前学的生物知识又再复习了一遍;下学期,做习题,特别是细胞的第一次分裂、第二次分裂做了又做。
直到了高考前一个星期,我们放飞了自己。每年的这个时候,每届高三总会在楼上撕试卷,再撒向楼下。校长禁止了一次又一次,而我们却违背了一次又一次……
曾经的校园印记,已经和岁月一同流逝;如今想起,那个最美好的过往,却始终还留在心中。曾经制造出一个个欢乐,一次次快乐的同学们,你们是否可好?那些可爱、和蔼的老师们,您们是否安好?随着时光的走动,却让我们渐行渐远了。
在高中三年里,我曾说,我很后悔来到这所学校,但我不后悔认识你们;因为你们的那种欢乐,是打开我关闭心扉的钥匙;因为有你们的陪伴,高中三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只愿岁月无恙,你我安好!
此时,我依旧记得生物老师在最后一堂课里,送给我们的那六字箴言:勤奋、方法、心态!
我会铭记于心,且受用一生……
(原创首发江山,谱写属于我们的海山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