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今天终将成为昨天的故事(散文)
一
吃过午餐端坐在电脑前,电脑左侧有一盆罗布麻,生长得很旺盛,右侧则是一盆燕子掌,叶子绿得像被染过。我起身沏了一杯茶,随手拿起放在办公桌的资料。疫情期间工作量增大,习惯午休的我揉揉双眼,打了个哈欠重新坐回电脑前,对比着文件与手机微信群发的通知修改着资料。疫情防控、程序升级、资料整改、预检值班,任务接连不断,连晚上做梦都是在工作。
窗外,淅淅沥沥地小雨一直在下。己亥末,庚子初,春天似乎对冬天的依恋还在藕断丝连,本该艳阳暖照的春天变得异常寒冷;春天与夏天的热恋也丝毫无情亦无意,上一秒还热情奔放如潮涌,下一秒却冷若冰霜风雨骤。
为了阻止上眼皮与下眼皮打架,我冲了一杯咖啡;顿时,咖啡浓浓的醇香味飘满房间。我用小勺子轻轻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香气扑鼻困意也完全消失。望着杯中因搅动而冒出的一层棕色泡沫,顿时想起白居易的诗:“绿意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古代诗人都喜欢饮酒作诗,而绿意是酒面上飘浮的绿色泡沫;我饮的是咖啡,杯中是棕色的泡沫,我面对的不是烧旺的小火炉,而是烟雨蒙蒙的雨帘。我虽没有诗人思如泉涌的才情,心中却也藏匿着属于自己诗情画意的小情思。
楼下院落有秩序地停泊着车辆,没有走动的人群,只听到雨滴拍打窗户的声音。一丝凉风从窗角钻入,不禁打了个寒颤。电脑屏保是一条幽静的小路,路不知通往何方,一束光照亮路径,从心底给人以温暖,给人以希望。回身望向院落,一辆车在楼下驶过,溅起的雨水四处飞散,溅出一道华丽的水花唯美地降落。
临下班,起身收拾资料,觉得腰酸背痛身体无力。倏然想起,我整个下午端坐在电脑前输写、修改资料,一直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都未曾抽一点时间做身体运动。
窗外的小雨停止了对大地地亲吻,天空仍有乌云飘动。电脑关机,一天的工作到此结束;长舒一口气,将所有的不愉快抛诸脑后。
二
工作再忙,琐事再多,即便没人心疼,自己总该懂得疼惜自己,买点好吃的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路过水果店,停下车买了几样新鲜的水果;水果店旁有一个蛋糕店,我又为自己挑选了两样最喜爱吃的糕点。
回到家楼下,拎着买的水果和糕点上楼,将包挂在墙壁的挂钩上,脱掉外套挂在衣架,脱掉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转身走向儿子的房间。
庚子年特殊的假期中,每天下班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给儿子检查作业。走入儿子的房间,儿子已经将今天的作业摆放在桌边,和儿子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交流,他将每科的作业一一说给我听。每科老师布置完作业,都有指定交作业的位置,有的拍照发小程序,有的拍照发群里,还有的拍照发钉钉。儿子上初一,七科作业一科一科的检查,确定已完成的科目作业,在制作好的作业完成表格中打上对号,下面再签上名字,检查完也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说到孩子的作业,有时候觉得挺惭愧的。因为工作忙的原因,不能陪在儿子身边一起上网课,只能靠儿子自律去完成。关于老师布置的作业,儿子都能按时完成,可是背的内容,总是懒得动嘴,让我头疼。晚上我偶尔抽一点时间,检查儿子背文言文和古诗,以及文后的注释。虽然背诵得并不熟,好歹也算背过了。
漫长的假期,发现网络授课与面对面授课,两者之间有很大的差别。儿子功课还算能跟上,总觉网上援课并不理想。儿子近视,一方面天天抱着手机学习;另一方面,儿子自律性弱,写完作业禁不住游戏的诱惑,度数不断增加。有几次心中郁闷,真想夺过他的手机摔在地上,当静下心时,想想摔了手机又能怎样?还能不让他进课堂学习了?本来孩子的自律性与我这个做家长的有很大关系。如果我能盯着他学习,儿子至少写完作业不会转身就去玩游戏;我一定会带他去麦田转一转,呼吸一下室外的新鲜空气,缓解一下眼疲劳。
值得欣慰的事情也有,在假期中儿子学会了做饭,并在过程中学会了照顾家人。
三八节那天正好是周未,快到晌午时儿子对我说:“妈,今天中午我做饭。你别动手,在旁边观看,只等着吃就行。”我双眉紧蹙问:“你能行吗?”儿子不以为然的说:“必须行。”
看着儿子切菜笨笨的样子,总担心他不小心碰伤了手,我在旁边免不了唠叨,不停地叮嘱慢点切菜。儿子只是“嗯嗯”的敷衍,手中的动作并未减慢。
儿子将一点韭菜和一根火腿肠切好放入碗中,又将几勺面倒入碗中,放入鸡蛋,放入少量水,用小勺搅拌均匀。那天中午,儿子为我烙了一盘色香味具佳的面饼,还炒了一盘酸辣土豆丝,为我庆祝三八节。
看着儿子忙碌的背影,摆放在餐桌的杰作,心中甚是欣慰。吃着儿子做的饭菜,心中倍感幸福。
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躺在床上也会想许多事,点点滴滴串连在一起,整个假期变的即清晰又模糊。清晰的记得最近发生的所有事件,模糊的是渐渐消失有关每件事件的过程。
也许,人的生活就是如此,一边经历,一边遗忘;一边拥有,一边失去;一半明白,一半糊涂。
夜深了,起风了。关上窗户,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等到明天,终将成为昨天的故事;拉上窗帘,将心窗封锁,明天的生活依旧继续,故事也依旧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