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暖】写在520(散文)
今天是5月20日,俗称“520”,是一个全民恋爱的日子,我亦不能免俗,我想对你说:“我爱你!”。可如果要问我爱你什么,我亦不知道。我爱你乌黑的头发,瘦削的脸庞,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匀称身材,修长的大腿。是的,这些我都爱,甚至于你耳后的气味,背上的小痘,我都爱。我亦无法区分到底爱你哪里,或许是全部,也许是局部。以至于,你的臭脾气,你的坏习惯,我都爱着。
我们在一起,你爱说你的过去,你的家庭。又有些什么可回忆呢?记忆已经不靠谱,零零散散的一些东西,在时间的长河里到处乱堆。
你给我讲你的童年,父亲因为工作不顺心,得了抑郁症,随时可能发病。他清醒的时候,对你很好,像掌上明珠一样捧着你在手心,带你去打球、游泳。他发病的时候,将你锁在门外,任你哭上两个小时,喉咙哭哑、眼泪哭干,哭得躺在门外的地上睡着了。
即使是这样的父亲,也没有完全属于你,十一岁时,父亲故去,你的养育成为难题。母亲和叔叔伯伯赌气,都不要你。你的监护权判给叔叔们。但他们从来没有给过你好的脸色,你不敢大声,吃饭都是畏畏缩缩,光用筷子扒拉白米饭,也不敢去夹碗里的菜。有的时候,情愿饿着肚子,在门外徘徊,也不敢去敲他们家的门。
他们不打你,也不给你好脸色,那样冰冰冷冷地对待你。他们可能本来也冷血,对待自己的妻儿尚没有好脸色,何况是对待已经失去父亲的你。
你是母亲身上的肉,母亲终究拗不过他们。你十一岁,终于回到母亲身边。可是母亲也是年轻的姑娘,尚未学会怎样做一个母亲时,孩子就呱呱坠地,这个世界培养政治家、军事家、革命家、科学家、培养老师、医生、律师,就是没有一所学校关注培养父母,没有经过培训的父母,什么都不懂,凭着自己的本能,凭着自己从父母那里看来的本领,磕磕碰碰,跌跌撞撞地为人父、为人母。
他们懂什么,他们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做了父母。他们知道这个小怪物要吃要喝要拉,其实小怪物最需要的是爱,健全的爱。
母亲有母亲的痛苦,老公早亡,她肩负着养育孩子的重担,只能去工厂做最繁重的活,做有害作业,没有防护的作业,严重地影响了她的肺部,也影响了她的脾气。她爱你,本能地爱你,也恨你,因为她恨老公,恨婆婆,恨小姑,恨小叔,而你带着那边的血脉,她本能地恨你。
每到过年时节,母亲总是让你去叔叔姑姑家拜年,你害怕得发抖,你害怕看见他们嫌恶的脸,害怕他们寒风一样的语言,你在他们的门外徘徊良久,始终鼓不起勇气敲开那扇门。
你也不能回去给母亲交差,你饿着肚子在寒风中走上一天,直到晚上才敢回家。
我听着你这些,眼泪都要掉下来。这样生活中出来的你,最没有安全感,又最容易满足。
我把你的照片打印出来,在工作,在玩耍,在赣州,在大梅沙,或专注,或玩闹。当我把这些整理成册,你的眼睛亮了,像星星一样照耀了我。你太容易满足,一句关心的话语,一件用心的礼物,都足以俘获你的心。
容易感动的你,却又自带冷静属性。
今日早晨,当我祝你节日快乐时,你却告诉我,这不是节日,如果一定要归于节日时,那就是圈套节,商家的圈套。
好吧,这样的逻辑,让我无话可说,可我爱这样的圈套,甜蜜的圈套。
不管怎么说,都是爱你,没有安全感的你,暴脾气的你,无趣的你,愿你每个日子都是开心的,幸福的。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