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苏州人爱吃的一碗面(散文)
在苏州,人们的主食基本是大米,面食为辅。然后就是这小小的一碗面,苏州人吃出了精彩,吃出了门道,吃出了花样。
全国各地都有吃面的,都是以小麦磨成粉再加工成面条的,而吃法就不一样了。在中国的面食地图里,苏式面还能排上一席之地,因为苏式面花样繁多,苏州大众的口味在不断地上升,所以一碗简简单单的面可让大厨动了脑筋。
一年四季,一碗面各不相同,各有特色。特别是夏天里的一碗面,特讲究。若是在大面店里,要一碗枫镇大肉面,老板会用眼角瞄一眼,看看是不是真正的吃货。
这碗大肉面,不单单特殊在浇头上,还在乎在汤上。有红汤和白汤之分,红汤,汤色红润,看上去就有食欲。白汤,清清爽爽,似漂着油花,却不油腻,一眼能见到碗底的感觉。面,沉于汤中,有蛟龙潜入海底之感。一块雪白的长方型肉块横放在面上,加上少许酒糟,飘上几粒青葱,这碗面色彩便丰富起来。麦色的面条,白色的酒糟,青色的小葱,还有肥而不腻的一大块肉,夹杂着配料的清香,真的是让人吃了回味无穷。虽然有红汤与白汤之分,但终究是一样的底汤,只是有没有酱油的区分。
苏州人喜欢起早,吃碗头汤面。吃的是面,喝的是汤。老苏州人都懂得的,吃面一定要将汤喝干净,因为这个汤有时比面还要好吃。若是与老板聊起,什么时候起床开始打理的,老板一定会告诉你早在你吃面之前三四小时就起床了,因为这碗面的汤得正宗。就比如说那碗枫镇大肉面吧,那碗汤可是真材实料的,将鸡、猪肉、火腿等等慢火炖三四小时,才能让食客吃出个鲜味。若是再问下去,老板只会对你嘿嘿嘿笑,不再答复你。这里面的玄机,不能透露,只能自己揣摩。
讲究的苏州人喜欢吃虾仁面,那倒是一年四季都有的,只是叫法不同,春天的叫碧螺虾仁,合拍着碧螺春茶叶;夏天的叫清风三虾,意味着清风徐徐习来;秋天的叫白果虾仁,白果的略带青色正好配着鲜嫩色彩的虾仁;冬天的叫清炒虾仁,独一无二,干净利索。就这么一个虾仁面,叫出多种花头。
这花头不是白叫的,相应着季节吃虾仁面,最繁琐的就是夏天的清风三虾,虾籽、虾仁、虾脑,配上一张碧绿的荷叶,白绿红三色,让你眼睛一亮。看着显眼,可是制作起来花功夫了,我曾经试过,买来带籽的河虾,放在水盆里,轻轻转动虾,然后用漏勺过滤了大虾,沉在水底的是一颗颗小得比菜籽还小的虾籽,去掉清水待用,锅中烧好开水,倒入,那虾籽很快转色,这是一个有趣的过程。至于虾脑,我也试过,得要技术,当然也是熟能生巧罢了。去头,轻轻挤出虾脑,开水一烫便是红色,如碎蛋黄般一小块一小块,看看就有食欲。那个剥虾仁更是方便,曾经有两年的时间,我为等同于植物人的大哥剥过很多小虾仁,他只能吃虾仁,因为他吃东西不会吐壳。
剥虾仁还有个窍门,买了活虾回家,不能马上动手剥,放冰箱速冻里一会,时间么,不能超过三刻钟,否则虾全死了,那跟买了死虾没区别。那被冻晕了的虾,此时最好上手,肉质坚硬,外观晶莹剔透,粉嫩肉感。
吃这三虾面,还有个讲究,记得以前跟大哥一起去吃,我见一碗面上来,热气腾腾,无从下口,便先尝着那个三虾,大哥说:“洋盘(苏州方言,外行的意思)。”我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歪着头看着他,只见他将筷子伸进碗底,快速地挑起面来,挑起再放回,再挑起再放回,等到每根面上都沾着虾籽,就算成功了。大哥小声地教着我:“挑面要快,挑得要高。”我学着他的样,面在挑起放下间渐渐成单行,不再“结伴”。大哥跟我说:“你先前那样吃法,面马上就会坨的。”我小声嘟囔:“坨了就坨了,是我吃又不是你吃。”大哥又说:“洋盘,坨了怎么吃呀,唉。”叹口气,然后津津有味地吃着他的面,我虽是嘴上不服,心里早就服了。在农村十年没见过世面的我,吃法真的是很“洋盘”,难怪大哥要说我。
对于面的软硬程度,苏州人各有所爱,老食客会跟服务员讲清楚,面分硬面和软面,汤分宽汤和紧汤,连葱花也有区分,叫重青与走青。只要你一开口,老板便知。若是常常来吃的熟客,便不用再开口,一声“老规矩”即可。
我五哥吃面是很讲究的人,有次去吃面,叫了声:“硬面、紧汤、重青。”不一会功夫,端上来的是一碗宽汤的软面,他心里那个火呀,只是没吭声,见桌子上有原瓶没启封的香醋和辣椒,他倒了半瓶醋,加了一勺辣椒,将面吃了一半,又倒了点醋,再加上辣椒,吃完了面喝完了汤,走出门外。第二天一早,他还是去了那家面店,没开口,老板就交待下去,要硬面、紧汤、重青。老板笑眯眯走来,递给我五哥一支香烟,点上,然后点了点头走开。从此,我五哥去吃面,再也不用开口了。五哥讲笑话一样地讲给我听,我笑了半天,他还告诉我,后来老板成了他的朋友,真是不打不相识呀。
看来,这碗面,苏州人很讲究的,在什么面店吃什么面还有讲究。苏州老字号的面店有好几家,他们主打的品种不一样。我试吃过好几家,同样的一个爆鱼面,其甜度,油煎的程度以及咸度都是不同的,每次吃面,我只点爆鱼面。苏州人口中的爆鱼面就是熏鱼面,只是叫法不同,那鱼是青鱼,洗净切成小块,用盐加调料渍一下,下油锅煎,然后浸到准备好的自配调料里泡入味。要说鱼的哪部分好吃,也许大多数人要说当然是鱼肚子,但是苏州人吃爆鱼面,能吃到鱼尾部分的,一定会笑嘻嘻的。鱼尾,苏州人叫:“鱼划水!”虽然没有多少肉,但是会吃的人,将尾骨一根根地抽去,剩下的那就是鱼的精华部分,有人戏称为“鱼翅”。我爱吃鱼尾,有时会讨好地跟人家说:“给我一段鱼划水吧。”面上来了,看到鱼划水,真的很高兴,慢慢地剔着鱼尾骨,吃着面,最后连汤也一起喝完。
苏州老字号的面馆,都有自己的拿手面。我曾吃过好几家,如:陆长兴的爆鱼面、朱鸿兴的焖肉面、同得兴的枫镇大肉面、老陆稿荐的爆鳝面、东吴面馆的鳝糊面以及裕兴记的焖蹄面等等,还有好多家还没吃过,因为我对面并不是“骨粉”级的食客。
去年,苏州还举行过一次民意投票,选出“苏州十碗面”。小小的一碗面,采用苏州特色原料为主,用传统的制作工艺,做出与别家不同口味的苏式面,很受苏州人的喜爱。
正宗的老苏州人,会起个早,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去吃个“头汤面”,在苏州清早六点前便可以吃到一碗亲民的普通价格的具有特色的苏式面,优哉游哉,其乐无穷。

谢谢支持,问好莲儿,祝一切安好。
问好妹妹,遥祝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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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式面重点在汤和浇头上,一碗汤,用尽了心。一只三虾面,要价是158元一碗,我没吃过这个价的,店里一天只做十碗,所以要吃的话得排队。如果有机会,真的想去吃一碗。
苏式面,讲究的是汤,所以吃面喝汤,一定吃完,开心。
问好老师,遥祝夏安,并祝开心每一天。
珊瑚爱文字,也爱生活,对于苏州的饮食非常喜欢,平时也留心一些,也积累了一些生活小常识。
您过奖了,珊瑚只是随心而写,写一些感受,谢谢您的喜欢。
问好老师,遥祝夏安。
谢谢小满的来访,谢谢,问候小满下午好,遥祝夏安。
问候老师下午好,遥祝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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