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月】万物美好,伊在中央(散文)
1、
蝴蝶在水泥塑胶的路上驻停、煽翅、翻飞……
一夜暴雨,古驿站也会有香?也许,不只为花,爱自己喜欢的香,活一种舞动的美,是蝶儿生命存在的本真?
生命存有多种的状态,《无欲的悲歌》是彼得•汉德克写自己母亲的,“当你看懂这个女人的不幸,你也发现了自己的困境”。
很多人说这是一部社会对女性压抑的小说,迫使女人异化成“他者”的角色,唯独失了自已。正如《使女的故事》:一身的红,鲜血一般。顶着双翼头巾,雪色的郁行无声。
摞起的案本,让人肉跳心惊。黑沉的字如蚁蝇,虚虚缥缈,细碎的恶厌,如一粒粒强劲肿硬,抗拒着胀噬一个真相:本本分分,全盘速速地消散,拟一堆白蝴蝶飞去。
过往烟云?
过去的日子何能一撕粉碎?她自己总会从某一个瞬间某一片里爬上来的。很多问题不是问题本身。钱穆先生《文化学大义》早已通明:一切问题其实都是从文化问题产生的。肩颈两边的一筋大脉,一些浓郁无论怎样也揉捏不碎,它早已沉淀地身体里了。
匆匆人行道边,几分钟可以完成一个格式化,然嘶嘶呜呜的微音依然萦索于耳,知了一片的长鸣不止……办公室的门口,一排花盆。东边的迎春艳红如火,别的盆栽寂寂无色,生之光疾疾流逝。
“每天披着长发,宽松的衣,每次动作都轻轻,眯着眼,懒懒的,淡淡的,像一只猫在岁月里呆的太久,见多了事,不争不躁。”
原来,不生不死机械式庸常的每一个日子早已写满了学子心怀,百无聊赖的影早已懒散了方寸讲台。
人一出生便被界定成长线路,按社会希望的样子活下去,职业家庭哪一个不是顺共有的规则行运?几人可率性而为?从渴望爱情欲望鲜活的少年,变成扭曲压抑的中年,再到麻木分裂的老年,人的一生还有别的出路?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2、
火烧的云,天边散淡。归鸟衔走的太阳映一汪盈盈湖中。
夜,已临。孤清的音,丝丝柔柔,在静谧草蔓,星河深处,反复漾,直漾天际。流光点点,时间的长河回环那曾经的一缕深情,月璧影沉,一灯,一影,还有一个梦……
宗次郎的月霞草第一次听。在虾米的音曲里相遇。
月柔静,霞低眉,草蔓漾……被熏染的晚辉没有悲怆,与孤光清冷的月晕静静淡淡。如梁遇春先生的迟起。
毛姆在《月亮和六便士》里,让他的主人于庸常的物质生活之上,遇了一个迷人的精神异域,满地都是六便士,独独地只有他,抬首见了月亮。
我愿是月,为你,再圆满一次。蒋勋的愿实现了吗?他是真幸运!
这个世界的顶空,一直有一颗月亮,它不耀眼,却散发宁静而平和的光。
女作家MarcelineLoridan-Ivens也有一天突然地发现,她对安娜说:在我50岁的时候,有一天下楼后发现周围的男人不再看我,不再把我当作一个约会对象。那一天她觉得自己终于自由了,真正成为自己。
曾历经了奥斯维辛集中营,一直埋首别人安排的轨迹上行吟的她,五十岁时终于看见了自己的月亮。神奇不只如此,更不可思议的是:自遇MarcelineLoridan-Ivens的一刻起,小女子安娜,已在动身前往另一个自己的路上。
“最美女主播”宁远只要一个自己想要的人生,一个可以激活细胞、活跃生命力量的一个点。在最美年华里辞职,做了一个“草木染”。她是真的《有本事文艺一辈子》。
一袭复古长裙,公主般穿行自己所创造的美丽花园,披一袭艳红连帽斗篷轻盈地拾阶而下,在大雪覆盖农庄的时候,踏雪而来,时间仿佛凝固。
“对我而言,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光。”塔莎•杜朵的生命从五十七岁开始,在人生的下半场建造起自己的农庄,把人生变成一幅五彩缤纷的画卷,自己造画,绘画,用劳作与爱点缀身边的一切,把一切的生命当作自己的亲人精心照料,时不时拾掇起一个花环戴在头上,少女一样欢快浪漫。
一朵花原本是无用的,几朵野性已经掉落,却依在自己的花廊疯狂生长。有的女孩,九十老人我依称其女孩。因为人老,心不肯老去。九十高龄比四五十的自己更雅致,焚香、品茗、听雨、赏雪、候月、酌酒、莳花、寻幽、抚琴……
万物美好,伊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