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孤独在春天中的花魂(散文)
一个人,孤独地行走在这个世界中,拒绝了世间所有的美好,艰难地爬行于自己的荒原上。街头巷尾,田间地头,众人投向的目光,除了同情之外就是疏离。
而你同样选择了疏离于阳光,疏离于温暖的春风。你是什么?你似傲立在冰雪中的寒梅。可是春天到来的时候,你却在原野上凋落,但我们还是记得那个冬天里傲放的你。
春风妍暖,让你的情愫飘落到流水里。春水漂浮,像一首哀婉的小诗,把内心的痛苦化成晨曦草木上的晶莹。你干涸的心中,害怕太阳的温度,害怕清醒后的迷茫。谁能让你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呢?不要用黛玉腮边的泪滴浸洇诗笺。因为被泪水浸泡过的岁月,是孱弱不堪的。忆往昔,魁丽的大观园,已成为一座荒芜的坟茔。那些漂浮在荒芜上的记忆,似乎早已忘记了金陵十二钗的模样。打开红楼梦的纸页,沉寂在纸张中的宝黛情劫,也会让你陷入沉思。可是你,还在继续自己的荒原上徘徊。
曾经,你也遇到了你的白马王子,遇到了海誓山盟时靠向你的大山。那座山雄伟、壮观,让你得到了安全的庇护。你站在高山顶上看风景,所有的伟岸都成了你脚下的平淡。
然而,春暖花开的时候,那座山逐渐改变了自己的容颜。美丽的风景一点点褪色,坚硬的结构一节节坍塌,壮岸的躯壳在阳光下失了尊严。而你的脊梁,突兀成了一座不高的小山。
家,熔铸了你的爱恋、责任和包容。家,也把梦锁在没有高楼和理想的院落里。从嫣然粉色的青春向着岁月深处流淌,你已不再是人们眼中高贵的公主,也不是白马王子心中的靓丽天仙。特别是儿子来到这个世界的惊奇,很快变得平淡起来。多少甜言蜜语,退化成平凡和冷冽的秋雨。彼此心中的那个链接,也不再牢固,如同经历了冷风凄雨的残花。
爱,在岁月的舒缓中凋零。
他的情欲,他的浪漫,一次又一次地在这个朴素的小村里上演。邂逅那个有夫之妇的时候,他用初恋者式的真诚燃烧着那个少妇的心性。彼此如胶似漆的场景,仿佛就是柳燕双飞,鸳鸯戏水。目睹了多少历史故事的人们用讥笑的目光,投注在所谓的爱情上。
当那个满脸怒气的丈夫找上门来的时候,她静静地听着,感受着那人的愤怒,沉默和冷静得出乎人的意料,仿佛那段不耻的红杏出墙只是别人的风景。
她是冰雪中的那朵寒梅,对着凛冽的东风报之以淡淡的冷。那份幽幽的伤,埋在心底。
一段风景终归会有一个淡忘的休止符。那个不安分的灵魂在家以外的世界飘零,而那个渴望呵护的心却无法冲破家的束缚。道德伦理的冷漠,终究旋转成了一道白色的光环把她笼络其中。
她,寡言在尘世的浊流中默默前行。淡淡的微笑,让人看不出烦恼。暮霭晨阳总是用固定的目光送走一个人的情殇。她的青春随着时光慢慢地、慢慢地陨落,脸上的纹皱沉淀了青春逝去的迷茫。
一个春风弄情,蝶燕纷飞的时光中,和大多数忙碌的人一样,等来了播种的机器。播种机的斗子里加上了化肥、种子。她,就像一个攀附在机器上的猴子,认真地看着种子和化肥流进畦垄中的状况。谁也不曾想到,就在一霎那,失去重心的她跌落到了旋耕机的旁边,就像残落在暮春的花一样。她腿上的肉成了一片片带血的花瓣。司机惊恐地停住了机器。她跌落在那里,鲜血、土地和花生种子,在阳光下竟是以这样的画面交织在一起。没有哭声,没有惊叫。她像一朵泣血的玫瑰任凭风的摧残。
她被送到医院。暂时脱离了危险。可是,由于伤情过重,愈合伤口还需要经历漫长的一段时间。难道她是一个被上天拋弃的人吗?多少人为她纠结,为她伤心,只是谁也无法真正抵达她的内心,去解读她的思想情感。那个曾经翘着羊角辫,憧憬未来的小女孩去了哪里呢?向前,距离越来越遥远,向后,就是昨天的样子,却为何想不起来呢?难道她躲在心瓣的那端,永远不再出来了吗?漫长的煎熬,一年多的时间,她的腿经过了几次手术,慢慢好了起来。心情也逐渐洒脱、豁达了!
家,似乎在日子中平静下来。然而,那个花心的郎君,却依然潇洒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两个,说不清的情人花盛开在他的周围。她不去吵,不去闹,以自己的平静、沉浮在四季的轮回里。任凭那个有本事的夫君,把辛勤赚来的血汗钱,交给温存于他的情人们。打开她的朋友圈,体味她的世界时,就会发现渴望她阳光的心性,跟我们常人没有两样。不过,面对婚姻的失败,她选择了沉默和隐忍。或许这就是命运,一个不能主宰自己生活的命运的女人。
当这段文字即将结束的时候,又一个不幸传来。听说,在一次劳作中,她的腿又一次骨折了。接近五十岁的人,又要经历这次大磨难,着实让人可怜。而悲剧的发生,让人生多了一份思考。
她住进了医院,家里、地头的活,没法干了。幡然醒悟的丈夫在医院陪床,这多少让她感受到一丝安慰。这一幕又一幕的人间悲喜剧在春的时光里上演。而我们这些小人物,一样演绎着属于自己的角色,看别人的同时,自己又成了被人回味的风景。
春风袭袭,碧绿的麦田和漫漫黄沙绵延成一幅诗的风景画。田野上的人们穿梭在荠麦丛中,无边无际的白色地膜下,破了芽的种苗扬起了生活的风帆。
我想,无需多少时日,那个女人必将从医院归来,她一定也会融入这壮美的画面中……
她不会是回归的孤雁!
好文章,珊瑚欣赏学习了。问好老师,遥祝夏安,并祝创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