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笋,舌尖之美味!(散文)
对于笋,我是情有独钟的!可能因为它是粗纤维,有助消化,所以特别喜欢!即便不是这样,也有可能是对小时候的那种感觉一直念念不忘,所以,到今天为止,我还是特爱吃笋。
因为有这种情结,所以每次只要可以挖笋和扯笋的季节,我总是很积极!
我挖笋的技术很烂,所以,在挖冬笋的时候,总是高兴而去,失落而归!
其实,小时候,也有人传授给我挖冬笋的技巧,那就是看楠竹的枝叶是否茂盛,竹叶越茂盛,越青绿,有冬笋的机率就越大。再者,就是看竹尖方向,这样可以找到竹鞭的方向,然后我们可以顺着竹鞭挖,就机会挖到冬笋。但我却由于耐心不够,几锄头下去,没有看到冬笋,就会放弃。这样周而复始,几个小时下来,往往收获很少……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谢晋写这幅对联时肯定是讽刺某些官员!说他们立场不坚定,利益熏心,牙尖嘴利,脸皮超厚,而肚里却是空空!我知道谢晋是鄙视这种靠关系爬上领导位置的官员!但在我们的毛主席笔下,引用时,却有了新意:他在引用时,主要是为了说明有些干部总说空话,写新八股文,只知道罗列12345和ABCD等,毫无意义!
但我在此想说的是:让我想起了笋的品格——虚心。其实虚心可以让人进步,虚心可以让人尊敬,虚心更可以让人感觉有亲和力!
我们都知道,笋有她的空灵,兰有她的幽香。所以,历代很多国画家,都会画笋和竹子,也画幽兰,表示自己的品格与众不同……
笋虽然有这样的品格,但最让人激动的还是有白牙笋时,能扛上锄头,深入竹林,去挖白牙笋。这样既能满足味蕾,又能畅游竹林!白牙笋,笋尖呈金黄色,剥开笋壳,肉,乳白色(可能因为笋肉是乳白色的,才被我们本地人称作“白牙笋”。),肉质鲜嫩,甜甜的,脆脆的,随便怎么炒都好吃。特别是和猪脚一起炖,那绝对是人间美味。到现在想想,都流口水……
春暖花开的季节,春笋争相破土而出,这时是挖白牙笋最好的时候!此时,父亲总是叫上我和哥哥去雁鹅冲(地名)竹林里寻找白牙笋。白牙笋是春笋的变种,即使长成竹子,也是肉竹,当不了材料,所以,我们当地人都会把它挖了,变成餐桌上的美味!
记得小时候,我们父子三人趁休息的时候,扛上锄头,拿着蛇皮袋,走入竹林,用放大镜式的方式搜寻白牙笋。在悠悠竹林里,我们各自分散寻找白牙笋。突然,听到哥哥大喊:“这里有一个好大的白牙笋!”我和父亲急忙赶去。只见白牙笋刚刚露出了头,长在很深地土里。这时候,只见父亲抡起锄头,围绕笋周围,不断地挖,大致半小时后,终于挖到笋的根部。然后,一锄头斩下,白牙笋应声而倒,去掉泥土,拧在手上,还真沉,至少有五六斤重……
春笋破土而出的季节,寻找白牙笋虽然不是很容易,但不至于像挖冬笋那么难,不到两个小时,我们便挖到了不少,足足装了一蛇皮袋,有好几十斤。
当然,每次挖到比较多时,我和哥哥会把笋焯一水,然后在太阳下晒干,做成干笋。对于干笋,到现在为止,我一直认为,把它做成干笋扣肉,就特别好吃!其实做干笋扣肉,程序并不简单:首先要把干笋用水泡开,然后就是处理五花肉(开水先煮肉,晾干水,肉上浇透甜酒汁,过油,炸成酱色备用。)
五花肉处理好后,就可以正式做扣肉了。首先把处理好的五花肉切片,放在用酱油加盐调好的卤料里卤制,每一片五花肉都要把卤料沾匀(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做出的扣肉既好看更入味)。然后在瓷碗或不锈钢碗里,按肉皮在下,瘦肉朝上,依次摆放好,然后再盖上已切碎泡好的干笋,入高压锅蒸一小时即可。蒸好后,只要把扣肉倒扣在盘子里,美味地菜中佳肴就此成功!当然,蒸的时间不能太短,否则就没有入口即化地感觉!我估摸着,“扣肉”可能是因为这最后的一倒扣,所以人们很形象地把这种美味称为“扣肉”吧!
其实,在我们南方,特别是洪江市,笋的品种还是很多的。比如,在黔城,有一种笋,叫“苦竹笋”。每年刚出笋时比较贵,市场上一般卖七八块钱一斤。外表似斑竹,笋壳上斑斑点点,历历在目!买回家后,去壳,只见苦竹笋肉呈淡黄色,放在鼻子底下闻闻,有一股苦竹笋特有的清香味。炒时,只要斜刀切薄片,加点老干妈豆豉,味道特香!吃起来那是苦中带甜……
虽然同在洪江市,安江却没有这种笋,所以有时想想,大自然实在太神奇!
可在安江老家,有一种从小到大一直无法忘记的笋,那就是“烟竹笋”。这种笋,在炒前,先用刀子拍碎,再切段,然后入锅,炒成爆竹笋(菜名)。如果要让爆竹笋有些辣味,可以和着青椒炒。基本程序是这样的:把用油爆好的烟竹笋起锅装盘,再把青椒炒成烂辣子,加点大蒜子,炒香,倒入油煸炒好的烟竹笋,回锅一拌,起锅装盘,放在鼻底闻闻,清香入鼻,夹一些放入口中,脆嫩可口,略有辣味,别有一番风味!
2020年“五·一”小长假,回家看望母亲,正好是烟竹笋旺盛的季节。虽然“五·一”期间,“新冠病毒”仍然在我们国家肆虐,有些省的人们仍在水深火热中,但在我们这样的小山村还是比较安全的,可以上山采些山珍!“五·一”那天,六点多钟,我和哥哥、嫂子商量好,带上蛇皮袋,往有烟竹笋的地方出发。当时,我和哥哥说着小时候的事,一路感受着春的气息,沐浴着春天的阳光,一路有说有笑,走过油菜田,走过包谷地,看着茁壮成长的玉米苗,走过柑桔园,闻着浓浓的柑桔花香味,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目的地。此时,我们就各自拿着蛇皮袋,迫不及待地往竹林里钻,开始了寻找山珍的旅途。刚钻入竹林不久,我就有发现,在不远的前方就有四五根比拇指还粗的烟竹笋,高高低低,姿态各不相同,有如小媳妇,含羞涩涩。看到这样的场景,别提有多兴奋了!立刻手脚并用,爬往发现笋的地方,然后先摇后扯,这样,烟竹笋就很容易被整根拔出。扯笋的过程并不好受,要避开荆棘,双手并用,拨开挡在前面的一切障碍物,自己踏出一条路。虽然早上凉风习习,但在茂密的竹林里,仍然比较闷热,汗水既湿透了衣裳,也模糊了镜片(我带着眼镜)!在整个过程中,我是一直用衣袖擦着汗水,一边追寻着烟竹笋的踪迹。即便如此,我觉得,只要能有所收获,我们还是值得的!
两个多小时后,我们三人在烟竹林山顶会合。发现,每人都扯了二三十斤烟竹笋,背着满满地收获,我们迎着朝霞,踏着山间小路,非常兴奋地往家里走……
回家后,便是忙碌的时候,嫂子做饭,我和哥哥、妈妈就忙着剥笋:双手将笋尖揉烂,左手握住笋,用右手食指缠绕笋皮,一路卷下,只需两次,笋便成了裸体,露出嫩嫩地笋肉!由于早上扯的笋多,我们三人足足剥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就是预留出炒爆竹笋的材料,其他的都烧开水焯一焯,撕成两片,晾晒干,储存,为青黄不接时做准备!
笋,既是美味佳肴,也是一种生活情趣,回家扯笋,只不过是引子,更多的是想多陪陪老娘,让她老人家有更快乐的晚年……
假期是短暂的,回味却无穷,只要有心感受生活,感受自然的神奇造化,感受家的温暖,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