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雅香】露天电影人满为患(散文外一篇)
◎露天电影人满为患
楠竹山这个地方虽然很小,总面积大约不到八平方公里。但它的露天电影广场,却大得吓人,在省市企业中,无论其规模和设施,当时都应该是一流的。
约两个足球场大的广场里,排满由低到高的六、七十排水泥凳子。前方是一堵长约四十多米的银幕墙,墙下是宽敞的舞台。可演文艺节目,也是开会用的主席台。与银幕墙遥遥相对的座位后面,则是谢绝参观的电影机房
广场中虽有五千多个座位,但踫到吸引人的新电影时,这些座位仍满足不了观众的强烈需求。毕竟楠竹山的常住人口大约有三万之众,区区五千个座位,又怎能不人满为患呢?
露天电影广场曾经是小镇居民们的最爱。那时还没有电视,专业剧团又很少下厂下乡演出,因而偏僻小镇上的居民,只能靠看电影来打发自己的业余时间,从中去感受、欣赏外面世界的精采。
记得很清楚,那时每家都会备有几张自制的薄薄的小板凳,予先排队买好电影票后,家里便会早早地吃完晚飯,由那些半大的孩子,提着一大叠板凳去占位子。
占位子的事,是孩子们最高兴做的,在等待的近一个小时里,孩子们可以交换食品,交流各自的见闻,还可以在长长的座位间相互追逐嬉闹,直至看电影的人流渐渐多了起来,孩子们才会守在自己的位子旁。
电影开演前的刻把钟,在家收拾完的大人们才会姗姗而来。这时,找人的、叫人的、埋怨的声音此起彼伏,有如杂乱无章的交响乐。
尽管声音嘈杂,但那种融融的气氛,却让人倍感亲切温馨。待大家都坐定后,电影也快开演了。
当时,朝鲜拍摄的电影非常受欢迎。象《看不见的战线》、《卖花姑娘》等,都会让全镇上下轰动一时。从白天买票开始,必须由公安处专门派人维持秩序,否则,卖票的窗口都会被挤翻。
至当晚开演前后,有票无票的观众都死命的往里拥挤。到最后,领导只能临时决定,干脆打开大门,让所有来的人都进场。反正位子己经坐满,就让大家站在过道里看,还可避免骚乱些。
保守点估计,那两晚的观众至少达到上万人。因这两部电影故事动人,情节跌宕起伏,且主人公命运悲惨,故整个电影放映过程中,只听得到一片哭泣声、唏嘘声,而没有半点嘈杂声。
那时,一张电影票才五分钱,而且是宽银幕的,在俱乐部里面看是一角钱。所以只要天气好,大家情愿到露天电影广场去看。这里场地宽敞,气氛自由,且能随时和邻居、熟人交流,所以倍受大家欢迎。
尽管当时票价便宜,但有些家庭人多收入低,想经常去看还是有些舍不得。故那些半大的男孩便喜欢凑在一块,或用废旧票蒙混入场,或干脆爬上靠南边的围墙蹭电影看。管理人员虽也大声斥责,但只要他们不争不吵,不惹事非,也就只打雷不下雨,听之任之了
七十年代后,开始有了电视机。先是一个家属分会发放一台,每天到点后搬到外面请大家看。后来,有人省吃俭用率先购买了电视机,便和邻居合着看。再后来,家家户户都有了电视机,并逐步由小到大,再由黑白变彩色,原来的电影观众,便全部被电视抢走了。
至九十年代以后,俱乐部也曾在广场上放过免费电影,但观众一直寥寥无几,曾经倍受小镇居民钟爱的露天电影广场,就这样彻底的退出了历史舞台,成为遥远记忆中,一道难舍难分的风景线。
◎《迅雷》创刊独领风骚
江南厂的群众性文学创作活动起步较早,在市区各大企业,相关政府主管部门,还未对此项工作引起高度重视的时候,江南厂的《迅雷》文学创作组便横空出世。
除有组织、有建制、有活动外,还出版了三期铅印杂志,出版壁报数十期,培养了一大批文学、文艺、文字写作人才。为江南厂的持续发展,企业文化繁荣,立下了不可埋没的功劳。
创作组的成立时间,可以追溯到上世纪的一九五七年。那时,从武汉二一二技校分配来厂的一九三名学生中,便有不少出类拔萃的文学爱好者。
其中,钳工班的班长黄道矩,在校时便名声在外。他曾在中学时,便伙同其它学校的学生一道,独立创办了油印文学刊物,受到各校学生的追捧。
了解到他的情况后,当时的厂党委常委、宣传部部长孔祥义(后升任厂党委副书记),便亲自敲开了他的宿舍门(时住单身宿舍永久楼)。
一番寒喧后,孔部长便约请他出面组织工厂的文学创作组。并答应腾出房子,配上桌椅,提供笔墨纸张。
见领导如此重视,黄道矩便爽快的答应了这件事。本来他就是个文学爱好者,平时他也跟不少爱好者交往甚多,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当然不能让它随便错过。
经过一番摸底筹备,《迅雷》文学创作组便正式成立,其在册人员约有三十多人,全是青一色的年轻人。
成立大会上决定,为活跃职工文化生活,团结广大文学青年,由工厂出资,立即筹备出版《迅雷》文学专刊,力争每季度能出版一期,为广大文学爱好者提供发表园地。
会后,孔部长当即召集有关人员商定,为确保《迅雷》专刊的正常运作,特成立编委会。
主编由黄道矩担任,编委由宣传部的葛文祥、厂工会的张富文、铸造车间的陈云及厂团委的宣传委员共五人组成。
在首次编委会上,大家还讨论了创作组的章程,并确立了接稿、审稿、定稿程序。
因创作组未设专职脱产人员,故一切创作活动均以工余和业余时间为主。那时的年轻人热情高,干劲大,因而设在工会一则的创作组办公室,每到夜晚经常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迅雷》文学专刊先后共出了三期铅印版,数十期厨窗版。每期都登有短篇小说、散文、诗歌、杂文等,俨然一本象模象样的正规杂志,大大满足了文学爱好者的创作欲望。
书印出后,除发到厂里各机关、各基层单位、创作组所有成员外,还主动向市级相关单位报送。
当年,在《迅雷》刊物及壁报上,如果发表了作品,一律没有稿费支付,最多给作者发放几本稿纸。
但即便是这样,爱好者们仍趋之若鹜。那些年轻的文学爱好者们,仍想方设法和创作组的成员拉关系,如能将自己的习作挤上刊物发表,那种沾沾自喜,倍感荣耀的心情,是常人所难能理解的。后来,黄道矩因工作调动,已担任九车间专职的团总支书记,且旗下有几百年轻人,每天都十分繁忙,实难再担任《迅雷》专刊的主编。
鉴于新的情况,专刊便改为壁报方式登载。那时,工厂没有现在的纸质媒体,众人商议,将《迅雷》由专刊转为壁报,定期在俱乐部一则的橱窗上展出。因都是身边的人和事,故参观者依旧络绎不绝。
文学创作组的成立,大大激发了青年们认真学习,发奋创作的热情。截至文化革命前,组内先后有多人走上领导岗位,还有一些人成长为经营、技术、宣传、文艺工作中的骨干。
原四车间的青年工人作者沈德辉,还于一九六五年,先后两期在《湖南文学》头条发表小说、特写作品,成为湘潭市举足轻重的工人作者,受到市委宣传部、市文联的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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