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五周年】雌山行漫记(散文)
趁着天气凉快,大清早我就骑着电动车出发了。出了老家的小村庄,顺着沿河路一路向北走,一路上有阵阵凉风吹来,顿感心旷神怡。路是油漆的,路东就是月牙河,河里非常干净,没有垃圾污染,河水清清的,又潺潺地向南流着唱着,水里游动着自由活泼的小鱼儿,水边长着许多青青的野草。说是叫月牙河,其实是一条窄窄的小溪,大约有五六米宽,它的两岸是一片片的庄稼,碧绿碧绿的,有老农戴着夏凉帽正在劳作着。
行车大约半个多小时,穿过几个美丽的小山村,我便来到了雌山脚下。抬头仰望,只见雌山有好几座山峰,呈西北东南走向,绵延数里,但光秃秃的,山上几乎没有植被。山并不很高,因拔地而起,便显得高大雄伟起来。我骑车来到中间的一座山峰脚下,把车放好,沿着蜿蜒曲折的如蛇一般的自然山径攀登起来。山势陡峭,路又窄得很,非常难爬,再加上天气炎热,还没有爬到半山腰,早已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在路边找了一块比较平整的石头,坐下来稍微歇息一下,喝几口水,有山风阵阵地刮来,舒服极了。休息几分钟后,我又继续往上爬,大约十几分钟后,才终于爬到山顶。登上山顶,才感觉世界如此开阔,俯视山下,只见绿树掩映着一座座美丽的房子,房子是红瓦顶,灰色的水泥墙,也有的是白色的水泥墙,静静地矗立在山前的怀抱里。一条小小的山涧就从山脚下,如一条小龙蜿蜒着爬向了那美丽的小村庄,几只小白羊在涧边吃着青草,喝着清水,偶尔还会咩咩的叫喊几声,很是悠闲自在。牧羊人是一位老者,坐在涧边,吸着烟,默默地注视着他的羊群。
太阳如火球一般,凶狠地炙烤着大地,为了躲避她,我只得坐下来,坐在山顶的几块巨石之间。这几块巨石是山上最大的石头,西边是紧密相连的两块,像两位老人怒视着前方,威严至极;东边的一块是独自矗立着的,像是一座漂亮的宝塔,跟那两块巨石保持了一段距离,这样就形成了一个风道,山风一个劲地从山后面吹过来,我觉得这是最凉快之地。坐在巨石之间,可以眺望远方,可以闭目养神,可以静静地欣赏品味人间如此美景,也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独自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清闲时光。人生不易,为生活而奔波,为工作而劳累,能有几回在此独坐?唉,说起来才感到人生是多么短暂,人又是多么渺小可怜,而大自然是多么伟大神圣!是呀,记得大约三十年前,我走姑妈家住在姑妈家时,曾经常爬雌山,而每一次都独自一人坐在这里,思索着自己人生的未来。那时的我血气方刚,壮志凌云,大有一番为天下而作为的凛然之气,可三十年后再看看自己,不过是一介草民,浑浑噩噩于天地之间,空有满腔的雄心壮志。三十年,真是弹指半会儿间,可人生能有几?难怪唐初文学天才王勃感慨:“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算了,不必再去想了,还是好好欣赏一下眼前的大好河山吧。
眼前的这几块巨石,外表粗糙,一点儿也不光滑,土褐色,千疮百孔,大孔之处是黑色的,好像被烟熏火燎似的,这大概是经过亿万年的风吹雨打,才会如此吧。我仔细地抚摸着大孔,就像抚摸着一段古老的历史,心中激情澎湃,感慨万千。凉爽的夏风吹过之后,耳边似乎传来阵阵嗡嗡之响,我知道这是巨石多孔所致。山上的石头非常多,一律土褐色,形状千奇百怪,有的像马,有的像牛,有的像狗,有的像怪兽……每一块石头都非常可爱,每一块我都仔细端详一下,我都用手去触摸一下。从山顶向西向下,有一块巨石引起了我的注意,远远望去,它像一根冲天的阳具,走近细看,它就不像了,呲牙咧嘴的,面目狰狞,倒真像一个怪兽。注视着这块奇特的石头,我会遐思很多,它孤零零地矗立在这里,而其周围没有一块巨石,它会孤独吗?亿万年前它是什么样子?它也矗立在这里吗?山上没有开发,都是原始的,没有楼台亭阁,没有宫殿庙宇,只有多石,只有零零星星的野草和低矮的野树,我却认为这是极好的风景。偶尔有一两只鸟儿飞来,在巨石上戏耍逗留一会儿,也有几只蝴蝶在野树和野草间翩翩飞舞。这雌山名不见传,别说在国内或者省内,就是在我家乡,她也只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山,甚至在地图上都可能找不到,但我以为她是极好的,是我理想的去处,因为我对她是很有感情的。
不知不觉地,已时近中午,我顺着上山时的小径下山,到了山脚下沿着盘山公路向北走就是山后,我又回头望着雌山,只见阳具似的那块巨石直冲蓝天。往北走了不远,就看到有一小湖,夏风吹过,湖面碧波荡漾,蓝天白云倒映在湖水里,一小舟自北向南缓缓地行驶在平静的湖面上,划出一圈圈涟漪;小湖的东北角上有一小岛,小岛四面被水围绕,岛上种植着庄稼,郁郁葱葱的。远望小湖的最西北角,蓝天碧水相接,看见有几只白鸟在湖面上空自由地飞翔,我不由得想起王勃的那两句诗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一个地方,有山有水,且山美水美,这不是人间天堂吗?我真艳羡生活在山里和水边的人们,他们是自由闲暇的,他们是幸福快乐的。
别了,雄伟美丽的雌山,你这人间美丽的天堂,我还会再来的,还会欣赏你那迷人的风采;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仰卧在你温暖的的怀抱里,尽情享受你的温柔,还有你的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