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花】垂钓与沉思(散文)
其实,有时候,我特别喜欢一个人默默静静地呆着,以其说是在发呆,不如说是默默静静地在想着一些故事,这些故事似乎已经渗满老人的情结,但丝丝缕缕都扣着心弦,捧满情思,是很令人难依难舍的。
有时,我总是喜欢独自默想着一些悲伤的往事,我总会一个人默默静静地流泪,默默静静地抽泣,默默静静地呆想着那些不切合实际的念想,以其说这是幻想,不如说这是人生的一种计划。
最近我常去江边垂钓,也没有钓上多少鱼,但是江边的空气有时真的是甚好的,微风轻轻地荡漾在江面上,月光如洗,看着对面“百翔酒店”倒映在江面上的倒影,灯光轻漾,微波阑珊着光辉的颤影,有时触动心的琴弦,一支思念的歌也就在心中荡漾开来,飞向远方、飞向远去。
远方,天边曲折蜿蜒处也挂着几许云彩,在明月的陪衬下,似乎是淡白、浅白的,但柔和的月光,在白云的拱托下,似乎是更使人沉醉了,微风又送来一份淡淡的月下相思曲,往事揉进乡愁,一股淡淡的相思,也从心海里荡漾开来,身旁的树上偶尔依稀还会听到有几声夏蝉在休眠中不息的啼叫声,江面上,不时还会有几只江鸥,奋翔而去,那些习惯在夜里捕鱼的渔民们,不辞辛苦,荡着轻舟,用竹杆,系上能发声响的钢圈,拍打敲击着江面,发出悦耳的响声,他们用鱼网,在网着鱼儿,同时也在缤纷着渔民的梦想。
旁儿,流水已经悄无声息,九龙江西溪桥闸已经关闸了,流水似乎已经不再滑动、流动了,此时江面上显得既平稳而又寂静,一切更显得宁静和吉祥,这安详中的宁静,更会使人触动情思,把思绪幽幽漫向远方。
我的亲爱的爸爸,离开我们整整九年有余了,可是他那善良敦厚的身影,却总时常还在我的心中徜徉,我静静地看着江面,虽然心里也很期盼着鱼儿速速来咬钩,但是,心里更想着爸爸,能跃出江面,他那一尊慈祥的面容还有那孜孜不倦的诲语和敦厚的身影,犹能溢进我的胸膛。
还有那些好同学们,特别是那些已经告别人生而逝去的、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好同学们,也时而漾进我的脑海中,童年的那些顽劣戏耍的做作,真的也很有趣地挤进我的胸膛。思绪,一下子又把我远远地牵扯住,神牵梦萦回到了故乡。
故乡,是一种情怀,也是一种记忆,更像一杯浓烈的酒,时而揉抹着我的心弦,一支缠绵的思乡曲,深情地在梦中,浅浅地荡漾着笑靥,溢进我的脑海中,是那么的执着,是那么的深沉,是那么的深情厚重。
记忆是顽强的,遥想当年,我在芦溪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尚还年轻,篮球场上、乒乓球场上,到处都充斥着我们的身影,我们举杯酌酒,畅叙人生,多少希望都寄在明月中。啊!芦溪的江水,芦溪的明月,伴随着我,度过了那么多的日日月月,有时,我们甚至为了争那么的一分进球,而争得面红耳赤、争得不可开交,但随着一杯芦溪红酒的润泽入怀,那些不愉快的感觉,早就已随着三分酒意,被抛逝在远方。
人老了,这一股的思乡情绪,渐渐变浓,日渐凸显,所以,我也就常常驱车回到故乡,为的是多看一眼家乡,为的是多看一眼家乡明媚的地灵人杰的秀丽山川和那晰丽迷人的风景。
所以,在静静的垂钓中,我遥思着九龙江绵缠幽远的记忆,那记忆,也随着远方的一股幽泉,从遥远中缓缓走来,似乎江中的幽鱼,是无法向我表达这深沉的情思、深思和寄意的,然而,我此时的诗意和缠绵的思绪却荡漾在垂钓中,与鱼一起曳动,与鱼一起翻滚、与进鱼一起划动着轻波和搅动着层层的江浪和波痕,一齐一起划进心海。此时,一头鱼又咬钩了,我已经顾不上再去沉湎和沉思了,赶紧驱向江边,去收杆拽鱼了!……
2020.6.12.
写于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