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园】不得不作的素描(随笔.外一篇)
不得不作的素描
果然,又来了——我家正对面,七楼那一家:一老妪、一男士、一靓女;日复一日,轮番上演,乐此不疲。
从我家阳台望去,最先发现的是那位花甲老妪。一大早便抹屋擦窗,忙个不停;并三番两次从阳台栏杆上,不,更准确地说是从窗台上(她家新近将阳台全部封装了),伸出双手,拽着块蓝色抹布死劲往下抖动,尘土碎屑亦纷然而下。
继而出镜的是一位四十开外的壮士,其道具则是一把大拖布,暗红色的拖布头直捣窗外。只见他上扬下甩,犹如舞刀弄枪一般;甩落的也难辨都是些啥,但见得星星点点,纷纷扬扬,
今儿个则换了一位花枝招展的主妇,该是这家的少奶奶了;其表演也更有范儿:披肩的卷发左起右伏,宛如飞泄的瀑布;手中的抹布左扯右拽,仿佛转手帕的杂技表演。尘屑纷飞,活像天女散花。
一连数日,三位轮番出镜,乐此不疲。想来除我之外,定还有他人目击;那么此番做派,是否会感召到八楼、九楼……以致整个小区?而六楼、五楼……及至楼前的步道呢?谁又会甘愿蒙尘?
对其喊话吧,显然不妥;权且作此素描,以期回应。
下过乡的就是不一样
看到这一片蓊郁的庄稼你也许会生疑:这是哪儿啊?哈哈,是我家的阳台。不过,熟悉的朋友一定不以为奇——这已是第三个年头了。
我家酷爱种兰花。由于花盆的升级换代,攒下了一堆闲置的盆。三年前,我偶然将菜籽点入,不想竟然长成了。自此便有了“阳台上的菜畦”。也曾为此写过几篇诗文:《阳台趣》、《盛夏的窗口》;但,自去年岁末写下《阳春的寄望》,今年则格外上心:第一次掰着指头数日子,恰好在清明那天把彩椒籽种下去。
时至今日已过去四个节气了。眼瞅着小芽冒出土:顶着圆圆的种皮,像戴着遮阳帽一样;再,一天天展叶、长高,像模像样地苗条起来;再,冒出一粒粒小绿蕾,开出第一朵小白花;今天,已脱颖出第一枚晶亮的小青椒啦!
每天清晨为它浇水,我都会深情地道一声“goodmorning”,由衷地赞叹生命的神奇;也总会感到一种鼓舞、一种力量、一种对现今已年逾古稀的自己的叹赏——不是吗,生命一路走来,每一程都有其独特的色泽与华光。
拍了几张照片传给儿子。他立马回帖:“下过乡的就是不一样”。呵呵,倒也深中肯綮:儿子他家,屋里屋外种的全是名花:除了主打的兰草,便是玫瑰、月季、山茶;这会儿开得正盛的是赤、橙、黄、绿的绣球花。但,我倒反而甚感欣慰呢——知我莫如子:我下乡的故事,他多能复述;我当年的身影,在他,想来亦会清晰如画……儿子的回帖不啻是对我最好的理解与鼓励:下过乡,才萌生出对乡土的眷恋,对庄稼的情感;才历练出“物来顺应”的柔韧与坚强……
啊,亲爱的朋友,我曾许诺过:“种出城中的菜畦,放飞生命的畅想!”——下过乡的我定不负《阳春的寄望》——待到今秋果熟时,再与大家分享阳台上那一抹“桑榆霞光”。
早安[微笑][微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