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五周年】鸟的天堂(散文)
谷雨都过去十多天了,马上就要立夏了,正是暮春时节。院子里的月季花开得正艳正红,院外那些高大的老树,不知什么时候早已郁郁葱葱起来。因而,不论是院外还是院里,都格外美丽了起来。
我住的这个地方都是老宅子,我的宅子是翻盖十多年的,还不算旧,可我的宅子前面就不同了,那都是荒废多年的院落,主人有的年老离世,有的外出打工多年已不回家,有的进城买房定居,总之是没有人居住了,真的衰败了,冷冷清清,荒凉至极,再也没有儿时的热闹和喧哗了。没有人居住,那些老宅子里自然杂树丛生,野草遍地,不仅如此,那些狗儿、猫儿、鸡儿,还有刺猬、长虫、老鼠和黄鼠狼等,时常到这里光顾出没,这里真变成了一个大自然的世界。
天刚蒙蒙亮,我还没有起床,就听到院子里,还有院外里,都已热闹起来。打开窗子,清新的有些冰凉的空气就扑面而来,顿感惬意。窗外,那些高大的老树上竟然飞满了各种鸟儿,影影绰绰的,还看不大清楚,只听见它们叽叽喳喳地叫着;过了会儿,天渐渐地亮了起来,那些鸟儿也逐渐看得清了,有丑陋的黑乌鸦,有长尾巴的花喜鹊,有小巧难看的麻雀,还有好多叫不上名字的,它们就像一个大家庭,热闹极了。的确,这里没有了人的喧闹,却成了它们的世界;真的,我也觉得这里是属于它们的,却不是我的,你瞧,它们还飞到我的院子里,肆意妄为,霸占了我的世界。这是一个并不多么大的世界,但竟成了鸟的天堂。
从早晨到傍晚,鸟儿们除了偶尔在树梢上站立一会儿,就一直不停地飞;他们有的从近处飞向远处,有的从低处飞到高处,有的从这棵树梢上飞到那棵树梢上,还有的直接飞到我的院子里,寻找东西吃,有胆大的竟然瞪着透亮灵活的小眼睛与我对视,似乎一点儿都不怕我,且在我的院子里蹦来跳去,自由自在地,好像这院子是它们的,而我却成了外来者,成了客人。这些鸟儿,他们站在高高的树枝上,沐浴在春风里,沐浴在灿烂的春光里,似乎格外快乐,因为它们总是不停的唱着欢快的歌;它们的歌声飘荡在春天里,听上去非常嘹亮,非常美妙动听,我住的这个地方简直变成了一个音乐世界。有时候,我也在想,这些可爱的鸟儿,一整个冬天它们都躲藏到哪里去了,它们都干什么去了,它们跟我一样,也会孤独吗?也会寂寞吗?也会烦恼吗?也会忧愁吗?也会痛苦吗?我想它们是不会的吧!它们怎么会呢?它们才不会像我这样傻吧!我想,这是一定的,它们又不是我,怎么会有这么多伤人的感情和烦恼呀?
每天早晨,我都会早早地起床,走到院子里,走出家门,走到前面荒寂的院落里,我在仰望天空,我在欣赏这些可爱的鸟儿;渐渐地,我爱上了这些可爱的鸟儿,它们看见了我,唱的似乎更欢了,我想它们是不是也爱上了我,也许吧!我爱上了鸟儿,是因为它们不会算计我,不会利用我,更不会伤害我侮辱我,他们才是我的朋友,至少现在是,将来不敢奢想,我真的不敢奢想。将来,将来要是这些院落没有了,要是这些高大的老树都没有了,这些鸟儿也都没有了,你还奢望什么呢?
我爱这些荒寂的院落,我爱这些快乐的可爱的鸟儿,我更爱这个鸟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