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秋】未完成的爱情
工作狂也挡不住思念的来袭,彻夜难眠。窗外下着大雨,风吹动着梧桐树,我又想你了,贺宋尧。有人问我“失眠的夜与醒来的凌晨哪个更难熬?”这个问题放在分手前,对我来说都超简单。失眠的夜可以想你,醒来的凌晨依然可以想你。但是现在想你才会在夜里失眠,才会在凌晨醒来。尽管有那么多你爱对我的证据摆在眼前,可我也只能向结局妥协。长达十年陪伴,如今把让你好好归于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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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贺宋尧相识,还是因为一场校园篮球赛。我和室友都站在一旁,为班级加油。在途中,场上本班球员突然大声喊道:“林语恩要准备点水,等换场喝。”第一次当生活委员,不知道还有这个责任。刚转过身离开,后脑猛然一击。我踉跄摔倒在地,一肚子火气直线上升。“不好意思同学,你还好吗?”一位身穿篮球服的男生望着我温柔说道。在众目睽睽下,我只好故作大度,挤出三个字:“我没事。”他又转向另一边 :“换人上来替补我的位置。我先把这位同学送去医务室看看。”180高的个子蹲下来问我:“背着去,还是抱着去医务室,哪个能接受?”我推辞说道:“腿又没有受伤,最多脑袋有问题。”下一秒就被他腾空抱起:“如果你的脑袋出问题,我怕是要负一辈子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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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去医务室后,就加了联系方式,说方便以后“售后”。一来二去,我们便熟悉了很多。慢慢地,从贺宋尧的言语和行动中,几乎都在委婉表达对我的爱意。过19岁生日那天,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走到我面前车轱辘话来回绕:“林语恩,有些话我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天站在这里就想告诉你,其实篮球不是因为巧合打到你,而是我故意的。说实话,看你摔在地上,我也很自责。用愚蠢的手段让你能够记住我,跟我有联系。对不起选择了一种伤害你的行为来达到我的目的。现在的我只想保护你,守护你,喜欢你。”这不算突如起来地表白,因为我早有预料到了。其实我对贺宋尧何尝又不是喜欢呢?我只是善于遮掩。所谓的巧合,不过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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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喜欢,互相欣赏,互相尊重。”这是我们一路走来的信仰。运动会,贺宋尧参加了长跑。比赛前十分钟,他说:“语恩,你要站在终点等我,我就会第一个越过终点线。”果不其然,他做到了。学校运动会有个金牌选手的采访,需要贺宋尧参与。而贺宋尧非要让我站在他的对面,出于什么心思,我也难以琢磨。只见他脸上多了几分喜悦对摄像头讲:“长跑是一个非常消耗体力的项目,同时也需要耐力与动力。但这些加在一起也抵不过终点的一个人。林语恩谢谢你,我的女孩。”。他的一字一句,总是能让我红了脸。采访后,贺宋尧还叫他们帮我们拍了几张照片作为纪念。在一起的那个冬天,笨拙的我跟别人学织围巾。因为赶着12月25圣诞节送出去,所以每天晚上,都在台灯下勾来勾去。围巾虽然织的不好看,但还算能戴。后来一手的冻疮被贺宋尧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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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上海工作,开始了我们第一次的异地。当时两人都是实习生,又累又忙,但还是会每天挤出时间来视频。很多时候,两个人都是开着视频,做着自己的工作,不说话,也能感受到对方在彼此身边。情人节那天,我收到了贺宋尧寄来的包裹,里面装着一副用许多照片做成的肖像、日记本、哈士奇毛绒玩具。我连忙拨通他的电话,没过会,就传来:“我的公主殿下,收到礼物了吗?”“公主收到了。”说这话的时候我早已泪流满面。没想到平日里忙得不可开交的他,还能送这么有心的礼物。
贺宋尧听出我好像哭了故意讨趣说道:“你该不会在另一头感动地哭成小花猫了?”我不知道为何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知道哭泣。贺宋尧见我没有回应低声说道:“怪我没有能力让我们呆在同个地方。其实今天我真的好想来找你,犹豫了好久,觉得还是先把钱存着,才能好好待在一起。”
那副肖像是由他从小到现在的照片拼凑成的我,下面还配了段文字:“贺宋尧从始至终,想要的只有林语恩一人。”从他写的日记本中,我才知道送哈士奇玩偶的原因:“狗代表忠诚,如他对待我、对待我们这份感情一样。”我想肯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会派这么好的男朋友给我。一想到能和贺宋尧共度余生,我就对余生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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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8年的冬天,我因急性阑尾炎,被室友送进医院,足足躺了一周。贺宋尧恰巧在那天也住进了医院,听说因为工作忙碌到昏厥。我借生病修养理由跟公司请了假去看他。因为买票很急,只剩下站票。上海到成都1952公里,我在火车上足足站了32个小时,只为想见他。下火车后,麻木的双腿全靠着意念支撑走去医院。贺宋尧输着点滴,脸上也有多了几分红润。贺妈接过行李箱小声说道:“宋尧,刚刚睡着。你回来的路上肯定没有好好吃饭吧,阿姨去给你买点东西。”我点点头坐在病床旁,望着贺宋尧 ,眼泪夺眶而出:“每次都给我说照顾好自己,自己却躺在病床上...”握着的手突然动了动,贺宋尧眼睛微微睁开,笑着:“你怎么回来了?”“你生病了我肯定要回来。但你也要懂得照顾自己,别只知道督促我。” “我好得很,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说着说着就立起身来。我端着水杯递给他:“好啦,看你嘴巴都说干了,快喝点水吧。”他接过杯子,大喝一口。我本想接过喝完的杯子,却不料被贺宋尧拉入怀中,四瓣红唇紧贴在一起,享受着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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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贺宋尧才待了三天,公司就开始催我回去。贺宋尧说送我,我表面答应了,但还是趁他在熟睡的时候走了。只在书桌上留下一段话:“没让你送,是怕自己没勇气上车。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再过一年,回来就结婚。”坐在火车上,肚子微痛起来,靠着窗,眯了一会。电话铃响了起来,是贺宋尧打来的,问我路上怎么样。简单说了下,潦草结束通话。到了上海,购买地铁票时,才发现钱包被人偷了。我整个人瘫在地上,压制太久的情绪在那刻爆发了,哇哇大哭起来。乘客们纷纷望着,安检人员走过来把我扶了起来。知道缘由,便送了我回家。
落了好几百的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不花钱就全部存起来,去哪里也尽量走路。这些事到最后对贺宋尧也一字未提,不想他对我有任何亏欠。几个月后,我成为了那家公司的人力资源管理师,可以在分公司成都工作了。公司为了嘉奖工作上的成就,特意买了飞机票送我回去。见到贺宋尧那刻,我才知道上海到成都3个小时多点,就能见到对方。我在努力向你靠近,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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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东方明珠再好看也不及路灯下的我们。刚到分公司,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工作,熟悉环境和员工。不知为何很少收到贺宋尧发来的消息,可能因为彼此近了,不需要太多的联络。四月一号,还在忙碌的我,收到一条来自贺宋尧的消息。“林语恩,我们分手吧。”“虽说今天是愚人节,但我也不喜欢你开这种玩笑。”很快我就收到回复:“没有,我是认真的。”“贺宋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很清楚,和你分手。”突然的认真,让我觉得整个世界像快塌下来一样。我没有回复,直接拨通了电话。结果被挂断,我慌忙从公司打车到贺宋尧家里。发了疯的猛敲门,没人打开。后来被居民举报,民警让我随他们去派出所。我死活不愿意去,只好妥协在原地问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扰闹居民。我泪眼朦胧的望着民警抽泣到:“我想见这个房子的主人。”民警把我扶起来温声细语说道:“先跟我们派出所,我们想法联系这个人。”我答应了,跟着他们去了派出所。
我坐在冰冷的板凳上等待他们联系好的贺宋尧。身穿西装,皮鞋,就差打领带了。这副装扮让我陌生了许多,但还是连忙起身挽着他:“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吗?”贺宋尧甩开了我的手,走向民警微笑说着:“你们联系我就是因为她吧!”民警眼神示意,贺宋尧转过身望我。从包里摸出纸递给了我:“把眼泪才擦一擦。”我听话地接过纸,在脸上胡乱擦拭。贺宋尧同我坐在板凳上,单手撑着脸冰冷说道:“过几天,我就去北京了。我们也不要再联系了。”刚有所稳定的情绪又开始不受管制,我拍着胸脯激动说道:“那我呢?我怎么办?我们这十年的感情,说不要就不要吗?”他起身离开板凳,我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摇着头:“贺宋尧,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求你了。”他把手放进裤包里:“我出去抽会烟。”“你什么时候学的抽烟,我怎么不知道?”我看他脸上从毫无表情变成厌恶,我松开了手。
过了几分钟才跟了上去,原来真的会抽烟了,还那么熟练。我从背后抱着熟悉又陌生的他:“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去敲你们家门,更不应该让民警联系你。我以后肯定会改,我们不要分开好吗?对了,那次我们讨论婚礼上放的歌还没有定。我们现在确定好不好?我觉得齐晨唱的《咱们结婚吧》这首歌特别适合。我还在空闲时间学了点,你听听我有没有走调。”随后又带着哭腔唱:“洁白的婚纱,手捧着鲜花,美丽得像童话,想起那年初夏...”没忍住,抱着他痛哭了来。四月的天气也不算冷,可当贺宋尧用力挣开那刻,我的怀里就只剩下一股冷风。贺宋尧背对着我带着没有任何语气说道:“号码我会改,和你相关的东西我也会注销。”字字如刀,刀刀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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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三十一那天,有位老友发了条消息过来:“你们什么时候分的?我今天到场,新娘居然不是你。我秒回过去:“在哪里?”很快我就收到定位,连忙赶去。没有公布分手,我想我们会破镜重圆。两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地方。我站在酒店门外,看到一旁摆着他们的海报。海报里的贺宋尧抱着另一个女人眼里全是爱意。这谁能看出贺宋尧也这样爱过林语恩。
如果这个事发生在18岁,我肯定会奋不顾身去婚礼上抢你,说我有多么爱你、多么不舍。可我已经29了,只能在原地默默望着你们的海报。在这条长跑爱情道路上,我们终究还是在半路散了,他们在终点也没能够等到。
几个月后,我躺在沙发上看《匆匆那年》,就像看到了我和贺宋尧一样的感情。始终不明白陈寻为方茴放弃高考13分,为什么就突然不爱了。他们好像都有错,但错在哪,也说不清。感情两个人同意才算在一起,没想到分开,仅仅对方说一句话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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