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凤凰花(散文)
认识凤凰花是在风景如画的厦门,在家乡从未见过凤凰花,更未曾听闻。凤凰花,光是花名就特气派,念起来铿锵悦耳,令人惊诧莫名,又喜上心头。以凤凰命名,当真不同凡响,超然于众花之上。后来百度了一下,才知凤凰花名字缘于“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故名凤凰花。便是凤凰花木,也显得比别的花木来得挺拔、俊秀。至于凤凰花,但凡谁看到,简直没办法不心动,不热爱的。
凤凰花是在每年的五月中下旬开始绽放的。凤凰花初开时,是羞羞怯怯的,是遮遮掩掩的,只是在每一棵花木上小心翼翼的绽放三五朵、七八朵罢了,开得非常收敛,非常含蓄。那小株小株的凤凰花,数量虽少,却也是红艳艳的抢眼,在一团团绿叶的掩映下,颇为秀美、温婉。那个时节的凤凰花,似刚过门的新媳妇,只是一味的羞答答,低眉顺眼的小模样,十分惹人心疼。到了五月底,凤凰花越开越来劲,开得神气活现,霸气无比,占据了凤凰花木的半壁江山。花红叶绿,红的明艳,绿的清秀,好一幅让人怦然心动的盛世美景。到了六月初,凤凰花越开越张扬,似乎一夜之间凤凰花全部盛开了,在马路边;在大街小巷;在公园景区里,开得泼天泼地,旁若无人,霸占了所有的枝头,让绿叶毫无容身之处。于是绿叶功成身退,扑向了广阔朴实的大地,用自己的生命来成就凤凰花的荣光万丈;用它的千般柔情、万丈深情紧紧的固守在树下,痴痴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凤凰花,看着它恣意的盛放着,肆无忌惮的美丽着;看着它热情洋溢的向夏天泼洒着它的万种风情。不管凤凰花是否已把它忘却,绿叶始终以一种最静默最神圣的姿势守望和等待。
当一树一树的凤凰花全部绽放,美得是无法无天,毫无道理的;那种美足以光耀万丈,注定要惊艳苍生。每一朵花都要命的明媚、鲜妍。那一树一树的红,如春联似的散发着无穷的喜悦、温暖,远看美若流霞,近看艳光四射,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每一朵花如火似的要燃烧起来,要扑向天空,扯碎黑夜;每一朵花如凤凰似的要腾飞,要飞向太阳,与太阳争辉;每一片凤凰花都红得那么不管不顾,目中无人,仿佛它是一切,它要拥有与天地同大的空间。凤凰花的艳只配与夏同在,因为它拥有与夏天一样无可比拟的豪情与火辣辣的情怀。凤凰花一生都在竭尽全力的绽放,无所顾忌的绽放,那么投入、执着。它无怨而坚强的承接着炽热的阳光;承接了夏日的狂风和暴雨,倾尽自己一生的美丽和激情,只为与夏相约。因为它不可一世的妖娆和目空一切的美丽只有夏天懂得。凤凰花,一生活得轰轰烈烈,注定只为夏而生。
凤凰花不仅风姿卓绝,且个性独特。别的花儿总要等到枯萎时才肯从枝头坠落,而凤凰花总是在最鲜艳的时候离开枝头,所以落在地上的凤凰花总是格外漂亮、优雅。每一片凤凰花都无比眷恋花木下的那一片土地,当它们带着满腔柔情和痴情飘于地上时,它们是那么虔诚、谦卑的亲吻着大地上的每一根草、每一个水洼、每一块砖石和泥土,温柔而缠绵,它们愿意放下高傲的姿态;放下藐视一切的派头,与大地深情的相拥相依。对于路人的践踏、车轮的碾压、水洼的污浊无所畏惧,因为爱是它们的支撑,给它们以力量和豪情,让它们拥有了战胜一切的勇气和信心。当无数片凤凰花在大地上优美的铺展时,那种美是惊心动魄的,依然有颠倒众生的魅力。满地的凤凰花如无数条耀眼的光束,照亮了灰扑扑的大地,让大地变得生机勃勃、流光溢彩。如果说枝头上的凤凰花美得如火如霞,张扬热烈,那么飘落在地上的凤凰花美得就像诗、像画,有一股宁静、悠远的韵味,气势又不失恢宏、博大。凤凰花是伟大而无私的,它不仅要把它傲人的美丽呈现给天空、白云、夕阳、朝霞;呈现给每一只掠过树梢的飞鸟和每一个经过花下的人们;它还要把它的美丽奉献给广袤质朴的大地,因为凤凰花来自大地,大地孕育了它、滋养了它。当凤凰花以最动人的姿势在大地上温情脉脉的铺展时,那是对大地最丰厚的回馈,凝聚着对大地最深沉最浓烈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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