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那年端午(散文)
一
时光匆匆,岁月流逝,又是逢到端午佳节时。那些镶嵌着我们的青春的故事又在我的世界里打开。有关我的故事,有关岁月的痕迹,在那年的端午节的那一天。
说真的,想到三十几年前的那个端午,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在我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原本过端午是我打小就喜欢的节日。不过那个端午却是我终身难忘的节日,因为那个端午对我来说是具有特别的历史意义。
说到端午,就打开了我记忆中的序幕,五月初五端午节,是我们农村最隆重的节日。那天我要“订婚了”。两家都是农村人。父母都是以耕种为主,都没有别的收入。男朋友家弟兄姐妹比较多,从我们结交朋友开始,我就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家能够给予我丰盛的彩礼。我需要的是和睦相处,在未来的日子里共同创造美好的家园。
在端午之前,两家父母协商把我们的订婚日子看在五月初五端午节的那天。端午越来越近,心里特别期待着,按照农村的习俗,我的亲戚朋友那天都会到我们家来喝杯薄酒,都会来庆贺一下,主要是来拿女孩给他们的礼物。
在端午前的几天,男朋友就来接我去他家玩,原本以为是去买订婚礼物,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那时我们最特别的风俗是哪家女孩订婚时的手表是什么牌子的,衣服是什么料子的。比如当时的布料就有灯草绒,的确卡,的确凉,呢子,毛料等。鞋子一般都是皮鞋。内外套搭配。如果买就要买七八套或十几套不等。女孩家一般亲戚多的,男孩家都得准备许多烟酒糖,主要以猪肉为主。
下毛书与订婚一起的,几乎要杀两头猪。我们家没有苛刻他们,下毛书与订婚加起来的礼物不多。他踩单车接我,我也就欢喜的跟他去了。
然而到了初三的那天,一切动静都没有。没见他带我到街上买衣服,也没见到他们家杀猪。走到寨上去玩,有的姐姐就问我,“他家还没有听见杀猪,你还没去买衣服吗?”那时我才想到一个问题,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是啊,“杀猪早了是怕臭,然而买衣服是要花时间的。”过两天都要端午了,他们家居然没有动静。
牛在山里漫悠悠的吃草,云在天际慢慢的游走。我们坐在草坪上。我迫不及待地问他,家里是什么情况“不是带我来买衣服的嘛,怎么到今天什么都没准备呢。”
二
云儿越走越远,天色渐渐暗下来。他埋着头,他忧闷极了。问了他半天不吭声,然后他说“家里没有钱,父母什么都没有准备”。我楞了半天,端午就在眼前,我怎么向父母交代,向我的亲戚交代。望着眼前那个善良而又肯吃苦男孩,我的心里难受极了。
问他我们该怎么办,是分手还是该继续。他坦诚的告诉我:“如果我们今生不能够在一起,那么我就永远到外面去流浪,好也在外面,不好也在外面,永远都不回这个家了。”他坦诚的心真挚实在。我没有理由不去相信他,我必须要给他一个机会。于是我们计划着瞒着两边的父母,编一个善意的谎言。让在镇里牵红线的大姑去把消息告诉我的父母说他母亲得了疾病在医院住院治疗需要花钱。
暮色之中,他踩上自行车翻山越岭去百多里路的镇上给大姑说我们订婚的事暂时不能办了。告诉姑姑“说他的母亲生病住院,我要在医院照顾他的母亲。”姑姑在我们家是说话算话的人,父母也都是善良实在的人。对于我的婚姻,只要我喜欢,他们就会赞成我的选择,况且他们都十分满意他们的未来女婿。
月亮高高挂在天际,星星还在眨巴着眼睛。风儿轻轻的吹着。墙内的看家狗几声旺旺,惊醒了梦中的我。他披着一肩露水,一肩月光。手扶着单车出现在我的视线。
午夜时分,从镇里姑姑家又连夜赶到他家的心情。无不彰显着他对我那份真挚的情感和默默的牵挂。他累坏了,给事情传递给姑姑后。他匆匆忙忙的吃完饭,他追赶时间,一路趁着暮色的那一轮明月,急匆匆的朝回赶。一股劲儿的踏着单车,追赶着晚风,趟过露水。
我见他回来,笑着哭了。这个不服输的人,不向命运屈服的人。值得我托付终身,我想不管以后是怎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支持他,我相信他就像深信月亮会圆。尽管那晚的月儿弯弯。
三
端午之后,喜鹊飞扑着翅膀,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我们推着自行车走在村口的路上遇见我妈妈。妈妈说你们回来了。“他的的母亲好点没?”我一下没有楞得过来。稍后,就笑着说。吃得一碗汤啦,下到床啦,没事了。平生第一撒谎,平生第一次用了他母亲生病来掩盖实情,实属无奈之举,如今想来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事隔多年以后,我们一起奋斗,一起努力。我们终于牵手走进婚姻的殿堂。俗话说人穷志不穷。只要有一颗上进的心,绝对不会门缝看人给别人看扁,他不分昼夜,不分场合拼命的努力,最终我们总算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尽管当初他的父母不管不问,每逢过年过节,我自然不会把当年的事记上一笔。逢到端午节佳节的时候,礼物是必须得送的。电话是必须要打的。
岁月如白驹过隙,谁去再在乎什么那些曾经的鸡毛蒜皮,养老送终是子女的义务也是子女的责任。就如屈原心怀天下,为国为民去牺牲自我的精神壮举,才是值得我们讴歌而赞扬的闪光点。这样想着,想着。仿佛已经嗅到粽子香了,还有一股淡淡的的雄黄酒味儿。
说到雄黄酒,当然,也会想到白素贞的爱情,也会偶尔想起法海那个该死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