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月季花,夸张成爱(散文)
一
我的窗前栽植着几棵月季花,一年四季都开得如火如荼,朝气蓬勃的。只要我一抬头,或是不经意那么一瞥,就会看见那红艳艳的花朵,倚在窗前,无拘无束地盛开着。
尤其是清晨,一觉醒来,鸟儿在花园里鸣叫着,月季花好似立在窗前,轻轻摇醒我:“起来了,起来了,太阳出来了,我守护了你一夜,也该看看我,笑一笑呀。呵呵!”
我醒来后,穿好衣服,赶紧来到窗前,唰一下拉开窗帘,推开窗,一缕缕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随即唧唧、啾啾的鸟鸣声也跟着涌入。鸟儿在说什么呢?
我总是听到鸟儿也似月季花一样絮叨:“起来了,起来了,不如出去走走,看看花儿,听听鸟鸣。哈哈!”鸟儿笑得很夸张,是冲着我的月季花来的吗?我在疑心,若不是为了我的月季花,它们会殷勤到如此地步吗?
或许,心里扭曲了鸟儿们的心意。我慵懒地伸着懒腰,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含混不清地说:“月季花开得真好呀,又开了好几朵,红的最好看,火火的好似玫瑰,谁要是求爱,可以来摘几朵,献给心爱的姑娘吧。呵呵。”
我自言自语,却被厨房中的老公听到了:“那求爱一定会成功的。蕤儿,你是想让那些相爱的人儿效仿我了,还记得吗?我第一次遇见你,好似就是献给你的月季花吧?那可是比玫瑰更玫瑰呀。”
“那不叫献给,好不好呀。那是硬塞给我的,要不是你长得还算可以,不像个坏人,我没把你当成坏人,那就不错了,哈哈。”
我忽然就想起来那样的初见,那样的一回眸,他公交车的站牌前,也就是站在路边,路边开满了花朵,也是姹紫嫣红开遍,景色很美。
他含笑望着我,一会望一望,一会又转回头去。不远也不近,我能看清他的样子,一眼就能记住的那一种。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白衬衫,牛仔裤,头发打理得也很利落。
我感觉他是我见过的,一点也不陌生,他看我,长长的披肩发,大大的一双眼,羞红的小脸儿,微微含笑,默默无语,立时,他也是倍感亲切的,更是梦里寻她千百度,暮然回首的感觉。
他轻轻地来到了我的身边,他向我打听着下一站客车的路线,我知道这就叫做故意搭讪。但我没有不理他,而是,告诉了他:“从这里出发,下一站就是出了城,向北而去,直奔北海……”
“哦,你是在北海住吗?”他说着。
“不是呀,去那里有事,你呢?”我回答。
“也是有事,听说那里建得很不错了,顺便也去看看。”他又说着,依旧微微含笑,很是友好,而且他的声音很柔,轻声细语之感。
他随手就在路边摘一枝月季花捧在手中,他柔柔地说:“这花好看又好活,它身上有刺,它活得坚强,还很香,反正我是很喜欢的。你若是不信呀,你仔细看看,看看,你喜欢吗?”
二
我看着他的举动,很想笑,就止不住地笑着,心里默默在想:一个男孩子这样喜欢花,一定很细腻了。看他的样子,很想笑,很有意思,他到底想夸花什么呀?
我接过月季花,于手心里反复看着,竟然,一时间没有了话语,只是感觉这花真的好,散着清香,袭人肺腑。给人平易近人,给人亲切之感,一点陌生也没有。
很快车就来了,我们一起上了车,一路无语,相隔着几个人,只能悄悄看一眼,再也没有机会说一句话。就此,下车,各奔东西,就此无了音信。
我们的故事,也就算是结束了。因为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也不知对方何人,更不知对方什么情况。一枝月季花,离开枝叶,慢慢枯萎,只有一缕缕花香留在记忆深处。
再次相遇,已是一年后。有媒人介绍朋友,我去见到的人,竟然是他。而且,他的家里到处种满了月季花,红的黄的紫的粉的……各种颜色各种姿态的什么样的都有。
我就立在满是月季花的小庭院子里,我指着他笑弯了腰,他看着我也笑着,发自内心的笑着,媒人都被我们笑得莫名起来:“什么情况?”媒人自语道。当明白怎么回事时,也笑着,对天赞叹:“哇,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呵呵,我算是见识了。”
一枝月季花,揭开了这一季节的美丽,一枝月季花唤起美丽的情爱,这花有蔷薇颜色,有玫瑰态度,更有宝相精神,还有他真诚的爱意。他是将月季花当成玫瑰花了吗?我疑心他的不识花,可是,他却说:“其实月季花,要比玫瑰花大气,也更有意义,因为月季花随处可见,不娇气,不怕风吹雨打,平常人家的花。”
我们就从一枝月季花相识了,也从一枝月季花开始了默默有好感,于此,又从月季花开始交往,更是从一枝月季花走进了婚姻殿堂。从此,家的窗前开满了花朵,最不可缺少的就是月季花,一年四季花开不败,越开越灿烂,越开越美丽。
其实,喜欢月季花,一直都很喜欢,没有理由的喜欢,好似那么多的花之中,唯有月季花,最是平常,也最是好养活的。就如他说的一样,月季花确实不娇贵,也好养活,比玫瑰开得艳丽久长。
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喜欢在窗前种几颗月季花,指着月季花说:“这花叫月季花,不是玫瑰花,却比玫瑰好得多,慢慢你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月季花,为什么人们都会,自然而然就会想起玫瑰花呀?它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与不同呢?
三
确实是,有时候,人们也常常就把月季花错当成玫瑰花了,因为它们很是形似。其实,仔细观赏一下,才知道大不相同,月季花与玫瑰花其实在很多地方都是不一样的。比如它们的花期、叶子、花刺、茎干都不一样的,月季花一年四季几乎都能开花,其叶子较为舒展,一根枝叶上所带的叶片数量是三到五片,花刺的间隔较远,所以每一根花枝上的花刺多。
而玫瑰花相对于月季花来说,它花期就短很多了,一年只有四五月份才会盛开,其他时节的玫瑰花就那么默默地沉默着,是不开花的。给人的感觉,玫瑰花精贵着呢。
再就是玫瑰花的叶片也没有月季那么平,稍微有些褶皱,花枝上的叶片要比月季的多上一片,叶片密集生长间还夹杂着花刺,玫瑰的花刺比较密集,如果没有去刺的花枝要小心一点拿,否则会被刺到的。
其实,月季花与玫瑰的花刺除了生长密集之分以外,它们的样子也不相同的,月季的花刺是直勾勾的,而玫瑰的花刺则是向下倒钩的,如果你看不出花刺的数量的差别,可以直接看花刺的形状。
这些都是他教给我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喜欢花,家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而且都长得很好。有时候,别人养够了,或是养不活的花就扔到垃圾堆里,他就捡回来,就栽进花盆里,浇水松土,细心呵护,没几天,那被遗弃的花儿就活过来,而且开出花来,用花儿的盛开给他回报。
自古到今,有无数的人喜欢花,喜欢种,也喜欢吟诵。那美丽娇艳的月季花在诗人的吟诵中,更是别样美丽,宋•杨万里“只道花开无十日,此花无日不春风”。
也是宋朝还有位大诗人苏东坡,也吟诵道:“花落花开无间断,春来春去不相关牡丹最贵惟春晚,芍药虽繁只夏初。唯有此花开不厌,一年长占四时春。”显然,在苏东坡的眼里,什么牡丹呀,芍药呀,都难撑起花之皇后的,唯有月季花,才是春常在,花不败的。可以说,只有月季花才是花中皇后。
想到此,或许有些走神,就听他再喊我:“蕤儿,别光顾着欣赏花了,吃饭了。我把饭菜给你端到窗户底下去吃吧,边看花边吃饭,咋样?”
我立刻从月季花的诗句中回过神来,连连答应着:“如此甚好,知我者,老公也,快快端来吧,我去洗把脸,好饿啦。”
吃着饭时,他说:“月季花该扦插了,今年再多扦插一些红月季花,你不是喜欢吗?呵呵。”
我看着他看我的样子,从一见我的那一天,就没有改变过,一直都是那么温柔,微微含笑,想想这月季花,还真是好呀,有一种魔力吧,竟然让情爱如此保鲜,不如告诉更多的人来种几丛月季花在家中,家庭和睦,爱情也甜蜜呀。
吃了几口饭,我故意夸张地说着:“哦,好吃,真香呀。”一连说了好几句。其实,老公做饭也就是很好吃很香的。别人辛苦劳动,我再不感觉到幸福,那岂不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了吗?
于是,我欢喜地指着窗外的月季花说:“月季花,若是喜欢,就将你夸张成爱好了。”
老公听了就加上一句说:“这一句必须要加上句话:凡是接受月季花求爱的女孩儿,那一定是最美丽的,也一定是最快乐的,更是最幸福的。哈哈。”
我也笑着说:“完全同意。哈哈。”
于此,我常常想,这一生最重要的是要找对一个人,牵挂他,爱他,与他偕老。月季花好似听懂了,一缕缕花香送进窗来,我嗅到了那花香,就如爱情一样,甜甜蜜蜜,悠悠绵长。
祝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