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成长】【晓荷】我的江山文学梦(散文)
我和春雨巷是同学,套用“半路夫妻”那个词,我们就是“半路同学”。就是那种因缘巧合之下成为同学的。
初二那年秋天,每天都是天高云淡的好天气。那时候我当着班上的学习委员,每天的第二节课间,我要都要往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的办公室送作业。
找老师的人很多,我经常站在走廊上等着。老师的办公室正对着学校的花圃,那里栽着一些红的月季、黄的向日葵,都是一些普通的品种。
只有几株葡萄藤是例外。我是没见过谁家葡萄藤这么金贵,不但独占一个苗圃,还用铝合金搭了个葡萄架。
我一看到那个架子,就想到奶奶小时候告诉我,七月初七的夜晚,牛郎织女们要在葡萄树下相会,心想这个葡萄架够豪华,足可以给他们作相会之用了。
那棵葡萄藤,一到夏天就疯长,枝枝蔓蔓占满了花圃。这个葡萄有点怪,只长叶,不结果,年年见它长新叶,就是从不见挂果。我们在学校只有三年,没有耐心见它挂果就毕业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些葡萄会不会结果的。
九月的一天,我照例来到老师办公室,敲开门,里面站满了人,有被老师叫来批评的一个同学,见我推门进来,悄悄朝我做了个鬼脸。一个家长模样的人坐在老师对面说着什么,我见时机不对,又退回到办公室的门外走廊上,静静地看着那些葡萄藤出神。
“你是49班的吗?”有人问我。
我抬头一看,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旁边。她虽然是在问我,却并不看我,眼睛直直地看着对面。
“我是,你哪班的?”
“我过几分钟我也是了。我爸正在和老师说我转学的事呢。”
没到几分钟,我就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去。老师给我介绍说:“这是裴同学,今天刚加入我们班,你带她去找班长,安排座位。”
这个同学就是春雨巷,她在江山时给自己取的笔名。
回到教室,班长给她安排在我的后面,不几日,同学之间就熟悉起来。
她知道我爱写散文,我知道她爱诗。我们互相交换着作文本,交换着平常写的东西,互相修改,互相指正。那时候,我们能写些什么东西出来呢,我没有以前的一丁点记录,脑袋里也没留住印象,现在想想,非常可惜。
我没有等到葡萄挂果,也没有等到和她有更深的交往后,就匆匆毕业了。这一次分别,是整整二十年的不通音讯。
在那样一个年代,有人说,一定要珍惜缘份,擦肩而过的人,有可能一辈子都不再见面。我们没有一辈子不见,却也等了二十年。
我们毕业20年后,班长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凑齐了全班同学开了个同学会。
同学会的当天,我们穿上了纯白的T恤,走入校园。其实,我们都不是曾经那个少年,我们高了、胖了,T恤都快撑爆了。
我又一次见到了春雨巷,她还和以前差不多,还是高高瘦瘦的,只是多了一份中年人的成熟。
她问我:“你还写文章吗?”
“早就不写了。自古文人多潦倒,我的理想是做个有钱人。”
“还是写写吧,有钱也要有精神寄托。”
她大约很失望,在她看来,当年我还是有些才情的,应该写。我也很失望,对自己的失望,我年少时的理想,就是当一个作家,写天写地写风雨,看见什么写什么,但在生活的压力下,我轻易地背弃了我自己的理想,我却不知道,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我的同学,却在还坚持着。
那就写吧,扔掉笔二十年后,当我重新开始写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力不从心。常常觉得心里有无限的东西要写,下得笔来,却是寥寥几句,词不达意。写了删,删了写,来来去去地写,却总是只有那么几句话,那么几个词在笔端。有的时候,我真的想扔了这笔,春雨巷的话却在耳边响着:“还是写写吧。”
那还是写吧,在手机上,在电脑前,我又端坐开始写着。写了发在哪里呢?我们的城市是一个文学荒漠,没有晚报,只有一份日报在苟延残喘。
那就写公众号吧,写着写着,就觉得无限疲惫,寥寥无几的阅读量,刺激着我的神经。
那就报个写作班吧。站在视频课对面的老师说,你得写一个惊竦的标题,你得打擦球,公众喜欢看什么?家长里短,婆媳吵架,公媳私通。
可这不是我的写文章的初衷,我的良心也不允许我这些东西。我要写水写山写风雨,我要写大自然的美好,写人世间的情谊,我重新拿笔,不是为了写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那段时间,我特别苦闷,觉得找不到出路,写得也没有意思,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地写,也写不出有思想,有意境的文章来。自己苦苦在网上搜索,发现了一款专门写作的APP,我欣喜若狂地注了册,觉得是一个浪子找到了家。我在里面写啊写啊,每天笔耕不辍,混久了之后,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在那款APP里,你写什么不重要,写和你妈妈吵架也好,写和你老公打架也好,写你自己有外遇也好,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交钱买会员。
我又一次陷入了迷惘中,我问春雨巷,我们辛辛苦苦写文,难道要和这些内容搅和在一起吗?
她仔细地看了看我的文,说,给我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发出来。她给我推荐了江山。
二
初进江山,战战兢兢,啥也整不明白,也不敢多问春雨巷,她由于长年的读书写字,眼睛不能多看手机,一看就痛。
那就靠自己摸索吧。我麻着胆子给八一投了篇稿子。不到四小时,八一社团的墨林社长就给了我飞笺,赞扬了我的文笔。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在文学上赞扬我,觉得特别激动,接连又投了几篇。
最不能忘记的是我的第一篇加精文章——《万寿菊》。那时候,刚来江山,也不知道什么是精品,也不知道精品的重要性。太行飞剑老师飞我,问这篇是不是原创首发。我说是啊,我的文章都是原创。
过了几日,就有老师特意发飞笺给我,恭喜我的文章得了精品。
得了就得了呗。一点也不激动,回头又写。对于我在江山的第一个精品,我是糊涂多过高兴。
回头又写了很多篇文章,这里投投,那里投投,看着文章发出来,有阅读量就高兴。
改变了我在江山文学之路的是4月6日。那天上午,我像往常一样,随便找了个社团投了稿,不到半天,居然给我退稿了。自认为写得不错的我,一下子就来了气,我仔细看看,原来是一个叫“淡雅晓荷”的社团退的我稿子。我的性格也是犟,越是给我退,我越要投。接下来的几天,天天就投晓荷,看他们能给退几次。出乎意料,以后投的几个文都没给退。
过了几天,我收到了一个社团社长飞笺,飞笺内容大致是这样,说是我在他们社团投了许多文,想和我交流一下。她还给了我一个QQ号和微信号。我心想:这个社长还蛮有诚意,微信号都发过来了。
江山的社团太多,以梅兰竹菊,荷啊,草啊命名的一大把,我根本没闹清楚是谁找我。加了微信号,搞了半天才明白是晓荷的社长何叶,原来给我退稿的就是她。当时那个气啊!居然退我的稿?我在陈年旧稿中,把那篇文章翻出来发给她,问她哪里不好了,居然退稿?她给我罗列出“十条问题”,把我吓一跳,我的文章有这么不堪吗?
为了反驳她所谓的“十个问题”,我就加入晓荷社团,我想我就要搞清这个社团的底细,写出更精彩的文章,气死这个社长。
社长没有被气死,她在微信里和我一拨一拨地谈。有时间的时候就发上十来条,没时间就半天不吭声。我内心暗暗猜测,这这一定是个90后。猜测一下子就得到了证实,她果然是90后。我当时暗暗纳闷,在藏龙卧虎的江山,一个不到而立之年的小姑娘,凭啥执掌一社?
加入社团之后,就明白这个90后小姑娘的魄力了。
她是典型的北方人,做人做事一派豪爽,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来的话,就钉死了。
我是南方人,却偏爱北方人的豪气做派,做事说话“诚信”为先。慢慢地,我觉得我不想气死她了,反倒有时她会气死我。就说我投个文吧,有时我投出去了,她看到后,会反复小窗找我让我修改。我有时忙于手术,没时间改,她就反复给我留言,拿出穷追不舍架势,她的这种对文学执着的态度还真是让我觉得不改都不行。她经常会对我说,江山文学网是一个文学性很强的网络,一些标点看似简单,但千万不能错。好文章就是改出来的。也别说,我的文章经过几次修改以后,自己都看着顺眼多了,我甚至觉得和她意气相投了。
加入社团后,我当了一名编辑,发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要学习的东西更多,要给别人编辑文章,百度完之后,要写“编辑按”,这些都是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所幸,有社长和团里前辈们的帮助下,我也学会了如何编辑文章。
加入江山以来,发现自己的成长越来越快了。以前的我,爱写风花雪月,爱写伤春悲秋。现在更多的是关注人生的苦难,人性的善恶。
当我在江山写得如鱼得水时,有一件事又困扰住了我,那就是精品问题。
从我得第一个精品的迷糊,到后来知道精品的重要,心态就发生了变化。
我从开始偶尔得一个精品,到后来常有精品,写作就处于失衡状态,为了精品,绞尽脑汁,患得患失。
何叶社长说:“我们写文不是为了精品,而是为了表达我们的内心,一定要摆正心态。”
她的话让我豁然开朗。是啊,我们写文章,向来都是“我手写我心”,而不是“我手写精品”,有精品更好,没有更可以鞭策自己多多学习。
我在江山写文章的时间虽然不长,得到的却很多,如规范的写作,如团队的友情,如社长的友谊等,这些都不是金钱和名利可以代替的。
难能可贵的是江山文学网是一个正规的正文学网站,这里有优秀的掌舵人,有出类拔萃的精品审核组,还有就是认真负责的各个社团的好社长以及无私奉献的优秀编辑。江山文学网伴我成长,我在江山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