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萌芽】急性子老刘(短篇小说)
一
夏日,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地面被烤得滚烫滚烫;一阵南风刮来,从地上席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使人感到窒息。
突然,一辆汽车疾驰而来,一个人一道光似的跑到马路中间一站,“呲——”,在离他只有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地上还残留着长长的黑色的深深的印记,空气中还弥漫着轮胎摩擦的焦味。车主摸着狂跳的小心脏,短暂的惊吓后,跳下车,指着老刘的鼻子破口大骂:“喂,你没长眼睛吗?不会是看我的豪车,想碰瓷吧,万一撞到你怎么办?”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手臂上还贴有纹身,挥舞着钢铁般的拳头。
他叫老刘,见自己理亏,只好充满歉意地说:“抱歉,我有急事,又没有车,这么个大热天,我好不容易等到一趟车,就麻烦你捎我一趟吧,离这里不远。”老刘也是出于无奈,才用处这命悬一线的办法。
“滚开,我才没时间捎你,耽误我到S公司去谈项目,你负得起责任吗?”
“我们正好一条道,就麻烦你一下,多少钱都行。”
车主不耐地说:“好吧,去哪,快说!”
“我去A医院,快点!”老刘不住地看看手机,急得满脸通红,头上仿佛要着火了一般。
二
到了A医院,老刘便火急火燎地奔向住院部,过了监测点,又一股脑儿跑上楼,仿佛在以光速行驶,差点把一位护士撞到,她们都不知他是谁,便小声议论:“这人急着去投胎啊,怎么跑这么快?”
“不知道,听别人说他绰号叫‘一道光’,做事雷厉风行。今天好像是来照顾自己的弟弟的。”
“‘一道光’?这名字有点意思,不过这绰号确实名副其实。”
……
到了病房,老刘看见躺在病床上昏迷的弟弟,一幅画卷自然地浮现在他眼前:
那是一个丹桂飘香的秋天,老刘和小自己两岁的弟弟在马路上执勤,指挥着车辆。这时,红灯一亮,斑马线上的人们都停住了脚步。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手里玩弄的气球飘到了马路中央,孩子不知此时是红灯,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想要夺回手中的气球。马路上车辆行人川流不息,一辆车歪歪扭扭,呈“S”型朝孩子飞驰而来……那个孩子的家长吓得魂不附体,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执勤的老刘身为交警,奋不顾身地冲过去,像一道光闪过,冲到小孩面前,抱起小孩,想跑已经来不及了。眼看老刘就要被车撞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刘的弟弟看到这一幕,脑子里顾不得多想,健步如飞,冲到哥哥面前,用瘦弱的身躯护住老刘,这辆车已经刹不住了,“砰”的一声,撞上了弟弟,他倒在了血泊之中……
周围的人立刻拨打120,救护车及时赶到,救走了弟弟,幸亏抢救成功,保住了性命。但落下了终身残疾——下半身都瘫痪了,没有知觉。而那位撞人的司机被查出是酒驾,判了刑。从此,老刘又改行当消防员,立了不少功。
弟弟此时还在昏迷中,老刘万分担心。“哥哥!”弟弟突然醒来,头晕乎乎的,轻轻地叫他,他这才回过神来,泪水已经打湿了衣裳,对弟弟嘘寒问暖。
“我没事了,作为民警,救了一个人,虽然重伤,但我无怨无悔,不要为我担心。”
三
“嘟嘟嘟……”老刘口袋里手机的电话铃声响起,一接电话,就听到了对方急促的声音:“快回来,到消防总部集合,有紧急情况!否则就耽误出警了!快!”
老刘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弟弟,一时语塞,陷入了沉思:我要出警了,这么重要的任务,我一定去,但弟弟还需要人照顾……
“哥哥,你去吧!”因为开了免提,弟弟听到了打电话的内容,似乎知道老刘在想什么,“病房里其他人可以照顾我,工作更重要!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了。”
老刘犹豫了一会儿,想到自己是消防战士,要把消防职责放在第一位。于是,他临走前嘱咐了其他人几句,让他们照顾好弟弟,便又向一道光似的匆匆离开了。
四
出了医院,老刘又搭了一辆车,到了消防部集合。他像一道光似的冲出去,和一个战友撞个人仰马翻。老刘这才了解事情的原因:一家火锅店因煤气泄漏,引起爆炸,燃起大火,还有人被困在里面出不来,状况危急。
老刘立刻穿好消防服,戴上氧气罩等护具,开着消防车,和战友一起前往着火点。途中经过十字路口时,前面堵车了,消防车过不去,只好按喇叭,可没有车让道。老刘想:这可怎么办?要耽误出警的!不行,我要让人们让消防车通过!他立刻又向一道光似的跳下车,跑到最前面,用喇叭喊道:“各位市民,我们正在出警,一秒钟的时间都是宝贵的,由于堵车,阻碍了道路,麻烦各位市民用车让出一条生命通道,礼让特殊车辆而闯红灯是不会违法的,谢谢!”司机们都自觉地让出一条路,让消防车顺利通过,战友们都对老刘赞口不绝。
到达火场地点后,消防员们马不停蹄,取出水管和泡沫灭火,但火势太大,浓烟滚滚,不断发出爆炸的声音。此时二楼还有人被困在房间里,有位母亲哭喊着想冲进去救孩子,但被人强行拉住了。老刘自告奋勇,带上手电筒,一道光似的冲了进去。他置身于一片火海中,前后都是可以吞噬一切的火舌,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舞动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用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烈火渐渐逼近他,他将手中的安全锤往旁边一个房间的窗上猛地一砸,烈火立刻就扑向了房间里。老刘趁势上二楼救出了小女孩,此时她的呼吸已经变得微弱,危在旦夕,老刘不顾自己的安危,把自己的氧气罩卸下来,罩在了孩子的脸上。烈火产生的浓烟把他呛得咳嗽不止,眼睛刺激得睁不开。但在他眼里,责任重于泰山,自己的生命轻于鸿毛。他抱着孩子,冲出重围,终于把孩子救出来了。自己的脸被大火熏黑了,烧得到处都是伤疤。此时正值三伏天,老刘在烈火里工作,热得简直要被蒸发了。他跑到水龙头前,用大水冲洗自己,热度才渐渐降了下来。战友们齐心协力,奋战了一个小时,终于把大火扑灭了。老刘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时,老刘才想起住在医院的弟弟,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有没有吃好喝好?……突然,他脑中一片空白,倒了下去……
五
当自己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旁边就是弟弟,旁边的护士见他醒来,就对他简要描述了病情:老刘由于劳累过度而晕倒,需要住院治疗。原来是战友们为他叫来了救护车,老刘暂时还没有恢复,就在医院里接受治疗,与弟弟也有个照应。
夜深了,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照在窗帘上,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看着旁边熟睡的弟弟,他放心地睡了……
安徽省安庆市人民路小学碧桂园校区五(5)班唐俊贤2009年9月出生
拜读佳作,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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