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敏思】儿时的夏天(散文)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夏天的炎热总是和知了的叫声联系在一起的。那时候我家住平房,院子里有几棵高大的梧桐树。每年夏天,总有无数的知了在上面不知疲倦地鸣叫,“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而如今在喧闹的城市,偶尔听到它们在树阴底下短促地叫上一声,也不过是烈日里的残喘,仿佛人们喝冰咖啡时故作感伤的絮语。已经退化成“小资”之类了。
那时候的太阳也很厉害,火球似的日头把大地烤得灼热,树叶在炎热的威胁下萎了,黄色的土狗吐着猩红的舌头在树底下喘息。而我们这群小孩子不屑于大自然的威风,尽管脸上身上长满了一板一板的沙痱子。在原野里疯闹是我们最快乐的事情。在我们的眼里酷暑简直是只纸老虎,别看它吹胡子瞪眼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而河与水又是记忆中夏天的乐园,紧贴着河水有一个荷塘,伙伴们最喜欢一起去那里玩。站在河岸上,透过清澈的河水能看到美丽的荷花,带着醉人的清香。还有河底碧绿柔曼的长叶子水草,以及在水草里横行着的螃蟹、游动的鱼儿。微风偶尔从池塘对面吹过来,世界变得满是清凉。这荷塘便是我少年时的天堂。小伙伴们四五个一群,或是游泳,或是抓螃蟹捉小鱼儿,或是随手采撷一些花草,或捕捉一两只小虫,“研究”一下,再把它们放掉,或是躺在石桥上,听着桥下潺潺的流水,或摘一片宽大的荷叶盖在身上,还有那美味的莲蓬放在口里清甜可口,笑着闹着挥舞着,潋滟的水波里,荡漾起我们纯净、童真的笑声。
每当火热的太阳下山后,空气里的热浪还似乎舍不得离开。与炎日周旋了一天的人们,纷纷从家里搬几张大竹席床,安放在院子里、街道旁,或躺或坐在竹床上纳凉。人们的脸上洋溢着的是轻松和舒坦,东家长西家短地扯谈。那时候还很少有电风扇,就拿着蒲扇摇呀摇。我们这些小孩子围绕着竹床摸瞎子,骑竹马,忙得不亦乐乎。偶尔,我们还会去菜园,茂盛鲜嫩的蔬菜把畦田遮蔽得严严实实,黄瓜鲜鲜的,嫩嫩的,绿得要滴下水来。满天的星斗也闪着熠熠的亮眼羡慕地注视着我们,映照着我们狼吞虎咽的馋样。而最能给我们带来兴奋的就是萤火虫了,它点着灯笼漫过田野乘着夜色在我们乘凉的院子里飘来飘去。我们悄悄地从凉席上跃起,用手轻轻一抓,把它装入一个玻璃瓶里。在夜色里它们闪烁着美丽的光芒,拎着它四处游逛,仿佛点点繁星降临在大地上。它点燃的是我们童年纯真的梦。直到露水下来,竹席床都湿漉漉的了,人们才开始收拾进屋去,此时暑气已经全消,夜里的清凉伴着我们悄然入梦。
人生旅程中的夏天往往太短促。在那些纷繁的印象里,生命中最质朴的一面不时地在我记忆中闪现。家乡那一片深沉的宁静和那与世无争的安详以及简单朴素的纯真生活,唤起我思绪的百般依恋,撞击着心灵的再次震荡。如火如荼的岁月不会轻易淡忘,如今,特别是“孵”在清凉的空调间里,这些记忆中的意象使我又一次真切地触摸到——那遥远的少年时的夏天。
问候萍儿,旅游回来,来篇游记呗,好跟你一起游玩。